設置

142.鹽的價值

  按照原本的打算,我們整理好需要用到的魔法卷軸之后,等一切準備就緒之后,就要啟程趕往死亡沼澤邊緣的溺亡泊,那里曾是拉伊圖部落的家園。昨天,庫茲已經通知格里巴斯欽長老那邊,讓拉伊圖部落的獸女們黎明時分拔營出發,就是為了越過古魯丁鎮周圍貧瘠的荒原,這里已經被饑餓的獸人們徹底占據,他們連可以吃的草根都刨出來了。越往外圍走,才越能找的可以吃的東西,只不過那些地方有魔獸——風狼。我們要帶著部落里的獸女們,盡可能的避開,那些在周邊兒荒原上,尋找食物的獸人。同時,這樣做也能盡量減少麻煩。

  就在出發的前一夜,庫特酋長和古魯丁鎮長老會的兩位狼族獸人長者找上我和琪格,原因是古魯丁鎮所有商鋪中的食鹽已經告罄,而且至少已經有兩批運鹽的商隊沒有按時抵達古魯丁小鎮,無論是什么原因,或者是天災,或者是人害,無論機緣與什么樣的巧合,或者什么樣的(陰陰)謀,問題已經出現了,并且這將是危害到整個西部荒原安危的一件大事兒。

  無論誰不吃鹽,體能都會下降,就算是(肉肉)類食物中含有少量的鹽,但是再這樣的災荒時期,也沒有辦法對古魯丁要塞里面的血狼軍團提供足夠的(肉肉)食,如果這樣的(情qíng)況無法在月內解決,那么血狼軍團的戰力和士氣就會下降,那些守在古魯丁要塞的五萬血狼軍,他們在這樣的大災年,在家人們都處于忍饑挨餓的艱苦時期,還能鎮守在要塞中,已經是極難的一件事兒。缺鹽的事(情qíng)一旦拖延太久,他們想到外面的家人,(情qíng)緒浮躁之下,也許就會引起軍營的嘩變,那樣事就大了。

  這段時間,庫特酋長和長老會已經聯系了多家商行。希望能有商人能運一些鹽到這邊來。已經有人類商人答應,要租用空港里的飛艇,立即前往格林帝國,運回一些食鹽以解燃眉之急。可是長老會不能將雞蛋放到同一個籃子里。只把希望寄托于這些唯利是圖的商人們。

  在這幾天里,我們在古魯丁鎮出售了魔法草藥、魔羚羊皮革和一些不知道來歷的武器。我和琪格又是來至勒依帕斯管家的商隊,這讓一些人認為我們是老庫魯和庫茲所在商隊里的某些商人的孩子,所以庫特才會親自找我和琪格,想知道我們是否能聯系到其他的商人。往古魯丁鎮運鹽。

  “鹽啊?”琪格在聽到庫特說出來意之后,笑得像一只偷到咸魚的小貓。

  琪格坐在會客廳里的椅子上,雙手支著下巴笑瞇瞇地問庫特:“與其總是買鹽,這樣總受制于人,那樣還不如自己制鹽,如果血狼族擁有制鹽之法…”

  很顯然,這位古魯丁鎮血狼族現任代酋長庫特不是一位很好的商人,他甚至駑鈍到全然沒有反應,還坐在椅子上苦思如何才能解決鹽荒的問題,根本沒有聽到琪格話中的含義。

  偶坐在一旁的那位長老會的獸族狼人長者卻抬起眼皮。疑惑地問道:“我們自己制鹽?”

  “為什么不呢?荒原上又不缺鹽礦!”琪格和外人說話的時候,總是笑瞇瞇的。

  “那些鹽水都有毒!就算我們獸人這樣強壯的體魄,吃那些毒鹽也會死。”另一位將(身shēn)體完全包裹在麻布里的獸人長老沙啞地說道。這聲音讓我不寒而栗,我忽然想起來在北麓荒原上,被我們殺死的獅虎人畢佛隆,就有一副這樣沙啞的嗓子,說話的時候,就好像是無數砂礫在玻璃上滑動,讓人骨頭節里都發酸。

  琪格伸出一根手指,聲音輕快得像是一只黃鶯鳥。她站起來對著面前這三位古魯丁鎮最有話語權的大人物微笑著說:“所以我才會說制鹽之法,我們有辦法清除掉礦鹽里面的毒。”

  “嘶!”這時候,就連庫特也終于明白,琪格和我到底在談什么:我們擁有制鹽的方法。

  “你們想要什么?稀有的魔法草藥、瑟銀、精金?”那位將頭裹在麻布里面的的獸人長老抬起頭急迫的問道。他左邊的瞳孔竟然十分詭異的出現了暗金色,而右邊的瞳孔則是慘白的淺綠色,他居然是一位獅虎人,嚇得我汗毛都炸了起來。

  制鹽這件事對于血狼族的以后,到底有多大的意義,不言而喻。琪格的眼睛幾乎彎成了小月牙兒。幾乎是捂著小嘴做了這一場交易,就在我和庫茲的眼前,同庫特以及長老會的兩位長老呼啦啦地說了一大堆,將這個本來是我送給庫茲的煮鹽法,明目張膽的賣給了古魯丁長老會,但是其中有個條件就是,制鹽的差事,長老會一定要讓庫茲去做。我和庫茲其實蠻擔心琪格會獅子大開口,要一些過分珍貴的東西交換這個不值錢的制鹽之法,惹惱了庫特,我很擔心我們幾個會橫著被抬出古魯丁。

  這是一樁非常非常令人費解的交易,那兩位長老會里的長老們和庫特都是一頭霧水,因為琪格只是要了一件東西,而且這種東西對于普通獸人們是稀罕玩意,但是對于古魯丁長老會或者說是古魯丁薩滿祭司工會來說,卻僅僅算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東西。其實到了最后我也沒有搞明白,為什么琪格會用‘制鹽之法’換了一面敲不響的石鼓回來。

  這是一面用成人拳頭大小的虎眼石精心打磨雕琢而成的石鼓,雕琢的非常精美,虎眼石上面居然被打磨出兩只虎眼來,在鼓面上栩栩如生。這種石鼓對于獸人來說意義非凡,因為每一位成為薩滿祭司的獸人都會得到薩滿祭司工會頒發的戰爭石鼓,這東西就像是魔法師公會給每個成功注冊為魔法師的學徒們發的工會勛章一樣,象征的意義大于實用,據說這面石鼓配合獸人的魔法技能,可以施放一些群體魔法,據說可以配合獸人部落里面的戰舞同時使用。但是這面石鼓除了獸人薩滿以外,其他各族魔法師都用不了啊!

  那位獅虎人族的長老甚至有些不太好意思,認為是自己的樣子嚇壞了我們,才讓琪大小姐只是象征一下,收一面毫無用處的石鼓當報酬。這種石鼓在薩滿祭司工會的倉庫里,堆得像小山一樣。并且落滿了灰塵。他親自叫人取來一個用虎眼石雕琢的而成的石鼓,這面石鼓其實和一般的石頭雕刻成的石鼓并沒有太大的不同,只不過是石料更珍貴一些,打磨出來之后。更像一件裝飾品。

  就這樣,我們幾人就有了這一次的青海湖之行。

  等到庫特酋長帶著那兩位長老會里的獸人長者離開之后,我們四個人有湊到了一塊兒,開始商量接下來的事兒。看來一定是要去青海湖一次,那是帕伊高原最為著名的死亡之海。只有那里才有足夠的鹽。原本是想只有我們幾個人去,帶著一批鹽回來就好了,可是庫茲說半路上要經過夜狼崖,那個地方是出了名的狼多,這孩子至從庫特酋長送給他一壺風狼牙箭,整天腦子里都在想狩獵風狼的事,他想要的可不僅僅只是一壺箭的事兒啊。

  要我說:既然一定是要捕獵風狼,那么些狼(肉肉)丟棄掉也是浪費,倒不如讓拉伊圖的部落也跟著我們一起走,到時候我們從青海湖那里。可以分兵兩路,派些人將鹽送回古魯丁鎮,而大部隊正好可以從青海湖一直向南走到死亡沼邊緣地帶,然后在向西抵達溺亡泊。

  這條路一定很少有獸人走,因為在青海湖和古魯丁鎮之間,有夜狼崖這樣兇險的山口阻隔,只有實力強大的獸人獵人們才敢穿越那里,普通的獸人可不敢冒死到這里來。正因為這樣,沿途之上一定有大量的野菜和魔法草藥等著我們采,我猜想也許過了夜狼崖。可能還會找到一些地薯,也說不定啊!

  我們四個人湊在一起,東拉西扯地談論了半個晚上,庫茲說他阿嬤這一次要他帶上那位最有能力的侍女。他見我和琪格都沒有表現出很吃驚的樣子,就不解的問:“你們怎么一點都不驚訝?”

  我其實很想說,(身shēn)邊連個侍女都沒有,你哪里有一點兒獸人貴族少爺的樣子?最后倒是琪格眨了眨眼睛,送給他一句:“貴族不是都有侍女的嗎?”

  庫茲恍然大悟,“嘿嘿”的傻笑。自嘲:“原來我也是個貴族啊,我以前怎么沒覺得?”

  最后,庫茲終于問琪格一句也是我最想問的話,他問:“你為什么要了個石鼓,要這東西有什么用啊?”

  琪格單手掐腰靠在陽臺邊的木質門框上,單手托著這件顏色華麗的虎眼石鼓,將它湊到眼前仔細觀瞧一番,好一會兒之后,她并沒有發現這面石鼓有任何奇特的地方,于是抬起頭,無所謂地回答說:“我好奇,不行呀!”

  我和庫茲覺得:為了滿足我們琪大小姐的好奇心,這樣做確實可以,反正制鹽之法從一開始就是打算送給庫茲的。那時候,我就在想他總有一天會當上某個部落的首領,那么有了煮鹽法,他的部落就算在大災年,也不會挨餓,他只要安心當個部落酋長就好了。

  琪格沒看出這面石鼓有任何的秘密,從包里找出一截紅繩,飛快地將石鼓扎成了一個小掛件兒,泛著光澤的黃色花紋的虎眼石鼓被系在紅繩上,非常好看。她拎著紅繩,將石鼓提在手中搖來搖去,又說:“不過呢,這東西還是有一點作用的。”

  話剛說完,就將虎眼石鼓塞到我的懷里,然后對我說:“這個你要好好留著,要是敢弄丟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將虎眼石鼓捧在手里,就像捧了個燙手的山芋,我能想到,一旦我不小心將這塊石頭打碎了,琪大小姐憤怒的樣子。我雙手捧著這塊兒虎眼石鼓,近距離的觀察才發現,石鼓上面竟然繁復的雕琢著各種魔紋法陣,這些魔法陣里面的符號都是我之前沒見過的,它們古老而特殊,非常別扭的組合在一起,看起來好無規則可言,但是拼湊在一起卻又形成了特殊的紋路。

  我傻傻地問:“這東西,我有什么用?”

  琪格眨眨眼睛,貼著我的耳朵對我說:“你試著((操cāo)cāo)控(身shēn)體里的那些火系魔法力,慢慢輸入到石鼓里面去,感受一下會有什么不同。”

  我依據琪格所說的,將體內帶有灼燒感魔法力匯集到指尖兒。我知道那些都是暴躁的火系魔法元素。原本這些暴躁的火系魔法元素非常抵觸我試探,但是后來憑借自己精細的((操cāo)cāo)控之力,將它們強行地送進虎眼石鼓中去,原本虎眼石鼓表面那層最簡單的魔紋法陣立刻染上一層瑰紅的色彩。

  這時候。我還單手托著虎眼石鼓,就忽然感覺到一股(熱rè)浪從石鼓中擴散出來。

  “呼!”的一聲,(身shēn)旁的卡特琳娜的(身shēn)體被這股(熱rè)浪推得搖晃了一下,險些被那股突如其來的(熱rè)浪推倒了,她忙不迭地雙手緊緊地抓著我的肩膀。才穩住(身shēn)體。那股(熱rè)浪吹過,將陽臺上的紗簾猛地吹到外面去,屋子里像是被狂風掃過一樣,物品都亂糟糟的散落了一地。

  而琪格站的稍遠一些,吃驚的捂住小嘴,瞪圓了眼睛看著我,眼里露出了驚喜的神(情qíng)來。

  我奇怪地問:“你都怎么了?這件魔法器皿有什么不對嗎?”

  琪格跳過來一把奪過我手里的石鼓,仔仔細細地看個不停,然后大感興趣地說道:“這是虎眼石鼓,不是什么魔法器皿。這是象征著獸人薩滿(身shēn)份的圖騰,不過看起來我猜的沒錯,這件石鼓果然是火屬(性性)的圖騰啊,第一階的魔法技能居然是‘抗拒火環’,這個技能很不錯哎,就是威力有些小!”

  庫茲嘴巴里能塞下一只蘋果,驚訝地說:“嘉,你能使用獸人薩滿的魔法器具!”

  我心說:這有什么可驚訝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商隊里。老庫魯已經教會了我四個獸族的魔法技能,我能使用獸族的魔法器物又有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

  琪格將虎眼石鼓在手中把玩了半天,終于又沮喪著臉,將虎眼石鼓塞到我的手里。有些不太甘心地說:“果然我還是不行,人類魔法師都沒辦法使用獸族薩滿們的魔法器具,這件石鼓圖騰我也一樣用不了!可是嘉為什么能行?”

  我有點無語的看著琪格,一時間也不知道怎么解釋。難道要說,我吃了個燃盡果,沒有被火毒燒死。那些火毒存到我的(身shēn)體里,慢慢地腐蝕我(身shēn)體的時候,(身shēn)體就生出自然地抗(性性),后來,那些火毒以火元素魔法力形式存于我的體內,這些來源于(身shēn)體各處的魔法力,就可以用來施放獸人的魔法。

  至于我為什么能夠釋放獸人魔法?那是因為老庫魯當時大膽的猜測,我體內的魔法力不屬于人族、獸族、精靈族三系魔法師體系之中任何一系。

  在這樣機緣巧合之下,為了能夠解決我免受獲得灼燒的痛苦,老庫魯教會了我第一個魔法“抗魔術”,這個魔法完完全全是為了燃燒體內過盛的火元素魔法力,后來又有耗空魔法值就可以增加熟練度的“暖氣”,如今我的暖氣等級已經成功跨進五級的門檻,魔法恢復速度增加百分之五十,雖然基數小點,但是這一屬(性性)也是非常的強大了。第三個魔法“暗影斗篷”,完完全全是我的保命技能,在機緣巧合下,我釋放技能的時候,意外的進入了深度冥想空間,這下強化了施法時候將不會受到外界打斷困擾。第四個魔法“火舌武器”,這一火屬(性性)的附加傷害,擁有一點兒炸裂傷害效果,在獵殺魔羚羊的時候,我清晰的發現,這個傷害效果竟然有穿透效果。

  庫茲為什么會這樣驚訝?因為此時的我已經觸及到獸族魔法技能最根源的奧秘,那就是圖騰法術。

  每個薩滿祭司在最初期,獲得薩滿祭司公會的認可之后,都會根據自(身shēn)特長在公會里得到一面這樣的石鼓,獸人薩滿也將這東西稱之為圖騰,這些初級圖騰通常分為四種:厚重堅實的土元素圖騰、充滿生命活力的水元素圖騰、(熱rè)(情qíng)而無比暴躁的火元素圖騰、靈動而輕盈不定的風元素圖騰。通常薩滿祭司公會里的大長老,會依據每個獸人薩滿祭司不同的特點,頒發不同種類的石鼓圖騰。至于琪格得到的這一面石鼓,完全就是為了給琪格一個心理安慰,誰都清楚這樣的圖騰對于覺醒了魔法池的人類魔法師來說,幾乎是毫無用處的。可他們絕對沒想到,我居然能夠((操cāo)cāo)控這樣的一個火系石鼓圖騰。(

大熊貓文學    我的魔法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