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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8 沒保住的闌尾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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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處長,診斷是急性闌尾炎,沒什么問題。”值班的教授被住院總叫來,給毛處長確診。

  毛處長因為上次的事件,在家休養了一段時間。

  時間沒有撫平她心里的創傷,體重在不知不覺增加的同時,她的情緒也變得愈發低落起來。

  3天前,她出現臍周疼痛,但很快就好了。

  間斷性疼痛讓毛處長如坐針氈。

  在醫院工作,最基礎的醫療常識總還是有的。轉移性下腹部疼痛,應該是闌尾炎。

  果然,1天前疼痛位置固定,就在右下腹。

  毛處長自行口服了一天抗生素,癥狀非但沒有緩解,還越來越重。

  于是她只能來到醫院,找胃腸的人給她看看。

  抽血化驗、B超都做了,診斷很明確,的確是急性闌尾炎無疑。

  “毛處長,我建議手術治療。”當班的吳教授很客氣的說道,“至于手術,您也不用擔心,一個眼,肚臍上打一個眼就可以。”

  “不做手術行么?”毛處長問道。

  “應該是不行。”吳教授道:“B超顯示已經有少量滲液,而且血象很高,想要保下來有難度,。要是保守治療的話,可能會出現穿孔等一系列并發癥。”

  毛處長知道這幫大夫的德性,不管什么病都直接把最重的并發癥交代出來。以免術后真的出現,不好解釋。

  她不屑的點了點頭。

  “我還是保守一晚看看,口服消炎藥不好用,靜點有可能有用。”毛處長疼的額頭冒著虛汗,但還是堅持道。

  吳教授心里叫苦。

  毛處長的急性闌尾炎癥狀已經很重了,穿孔的可能性很大。

  根據多年臨床經驗來判斷,極有可能熬不過今天晚上。

  他是打心眼里不想給毛處長做手術的。

  這種手術,做好了是應該的。做不好,或是術后疼痛略重,都會被扣上一個水平不行的帽子。

  但不做手術的話,穿孔就不好解釋了。

  吳教授硬著頭皮,咧嘴笑道:“毛處長,您的闌尾穿孔的可能性很大,我建議…”

  “別建議了。”毛處長臉色有點白,臉上厚厚的脂粉也掩蓋不住痛苦。

  冷汗流下,在鬢角劃出一道道淺淺的痕跡。

  “靜點抗生素就可以了,從前犯過兩次,都沒什么事兒。”

  吳教授見毛處長堅持,更是無奈。

  “毛…”

  “毛什么毛!”毛處長一臉不悅,“我說的話你沒聽到?”

  一般來講,912各科室的帶組教授本身都有一定的江湖地位。別說是毛處長,就算是直管的葉慶秋也不會這么疾言厲色的和帶組教授說話。

  但毛處長最近脾氣極差,加上疼的心焦,不知不覺語氣就重了幾分。

  “那好吧。”吳教授心里厭煩,也不再勸,只是告訴住院總把病歷好好寫,讓毛處長的愛人簽字。

  毛處長住進特需病房,在床上輾轉反側。好像是肚子里有一把刀,在不斷的轉來轉去,攪的全身都難受。

  難受的要命。

  生病這種事兒,絕對無法感同身受。

  毛處長一邊在床上哎呦、哎呦的叫著,一邊心里暗罵,怎么這次肚子疼的比以往都要厲害!

  前兩次犯了急性闌尾炎,絕對沒這么疼。

  但這次卻特別重,她甚至有一種要是現在心梗死了,也算是享福的想法出現在腦海里。

  “要不做了得了。”毛處長的愛人在一邊勸道。

  “做什么做,反正刀不是切在你肚子上是不是!”毛處長一瞪眼睛,她愛人立刻就慫了。

  “這瓶抗生素點完就好了,你是不是恨不得我做手術出事!”毛處長罵道。

  “…”她愛人無奈,只好假裝去倒水,心里郁悶。

  最近這段時間,說是在家休養,可是她的脾氣越來越大,最后自己成了出氣筒。

  唉,這日子,真是過不下去了。

  心里腹誹了幾句,他性子本來就溫和,家里面毛處長處于強勢地位,也只敢在心里腹誹,絕對不敢說出口。

  “喝口水吧。”

  “不喝!要是做手術,術前要禁食水,你這是盼著我闌尾穿孔么?”毛處長繼續怒道。

  他愛人只好閉上嘴。

  好像做不做手術都是自己的錯,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過了一會,一陣劇痛后,毛處長猛然覺得肚子的疼痛感忽然減輕。

  似乎過了某個臨界點,一切都向好的方向進展。希望這次沒事,不!一定會沒事的。

  疼痛減輕,毛處長覺得舒服多了,她換了一個姿勢,沉沉睡去。

  4個小時后,護士來測體溫。

  槍式體溫計測出來的數值竟然到了40攝氏度,把護士嚇了一跳。

  是體溫計壞了?

  她馬上拿了消過毒的水銀體溫計到病房,給毛處長夾在腋下。

  毛處長的愛人覺得不對。

  她睡眠不好,一旦有人打擾,起床氣大的要命。怎么一頓折騰,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他試著叫了兩聲,毛處長一句話都不說,只是酣睡。

  幾分鐘后,水銀體溫計量的數值也是40℃。

  護士連忙找值班醫生,又把胃腸的住院總和吳教授都喊過來。

  吳教授查體,典型的板狀腹,伴隨高熱,考慮闌尾穿孔破裂,伴有腹膜炎以及感染性休克待除外。

  急診手術吧,這回沒什么說的了。

  術前交代,吳教授親自出馬,用很悲痛的口吻講述了整個病情的經過。

  毛處長的愛人也算是講道理,何況幾個小時前剛剛簽完字,他都還記得。

  老老實實簽了字,準備急診手術。

  麻醉師術前看患者,老賀急匆匆的跑過來。

  “老賀,你的班啊。”吳教授笑道,“我還想聯系徐主任,找個人來麻醉呢。”

  “別介。”老賀道:“還是找徐主任吧,院領導的手術,徐主任不來不好。”

  “你這越來越謙虛了。我聽說你給鄭老板配臺,還出國了?”吳教授問道。

  “嘿嘿。”老賀有點得意,但他腦子還是清楚的,把閑聊給岔過去,道:“我看眼毛處長,老吳你要是不想打電話,我也是肯定要匯報的。”

  “還是你匯報比較好。”吳教授道。

  已經是半夜12點多了,這個點不管打給誰,估計都要被罵幾句。

  這又是何苦來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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