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
維利的面前,是一片郁郁蔥蔥的森林。
穿過森林中心,就到達了密森爾大河流,之后再有最多兩天的路程,維利就能到達略安卡大行省。
“遇到超凡者的頻率越來越高了…”
維利騎著精瘦戰馬,徐徐地踏入了森林。
這兩天的時間里,維利遇到很多超凡者,實力最強的有六刻級別,弱的只是普通的騎士。
不過他們大都是成隊行動,很多都是專業得到傭兵隊,像是維利這般單人騎行的幾乎見不到。
走進森林后,耀眼的陽光基本都被遮蔽住。
只是絲絲縷縷透過枝椏和樹葉,照射到地面上,伴隨著幽靜的鳥鳴聲,倒是有種別樣的愜意。
維利身下的精瘦戰馬明顯有著不錯的本能意識,能夠自己找尋相對平穩的小路前行。
“嗯?”
突然,維利眉頭一動,他的鼻尖,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向那邊走。”
維利勒了一下韁繩,略微偏離了原本的道路。
大約繼續前行了十分鐘的時間,維利看到了地面上,凌亂的幾具尸體。
尸體旁邊,一片狼藉,明顯是之前經受了劇烈的交手。幾乎每具尸體的衣衫都比較破爛不堪,像是被刻意搜刮過。除此外,他們的身邊,沒有值錢的東西。
“已經有人開始動手了么…”
維利略為瞇縫的雙眼:“是為了提前消滅共同掠奪遺跡的對手?不對…這完全沒有必要,對手這么多,根本不可能都解決得了。這么說來…應該是單純地劫掠了…”
只是簡單思索一下,維利就想明白了原因。
一般來說,除了王都這種地方,超凡者很少會大規模的聚集。
而這次遺跡被發現,吸引來了很多超凡者。
這些超凡者中,必定也有著很多別有用心的家伙。
某些實力相對強悍、心思十分狠厲卻不愿意去遺跡中冒險的家伙,很有可能就會轉變為劫掠的殺手。
超凡者在遠行的時候,必定會攜帶部分超凡物品。劫掠者不愿意冒險,也不愿意錯過利益爭奪的盛宴,所以就會專門挑選一些實力較弱的超凡者下手。
眼前的這幾具尸體,大概率就是這么死亡的。
“比遺跡中的危險更可怕的,就是人心吶…”
維利輕輕地搖了搖頭。
隨后單手一揮,騎士之力卷起土層,將幾具尸體覆蓋住,免得暴尸荒野,被林間的野獸蠶食。
維利再度拽了拽韁繩,重新趕路。
他并不擔心自己的安全,以自己現在的實力,也只有七刻或者星晨以上的存在,才能擊敗自己了。
嗒嗒嗒。
馬蹄的聲音在林間回蕩,踩著濕軟的泥土上,發出悶響的聲音。
突然,維利的耳后傳來一陣破空聲。
“來了…”
維利心頭低語了一句。
他沒有回頭,只是一股斗氣從體內彈射而出。
哐當。
只見一柄刀刃狀的暗器,被維利直接從身邊彈開。
嗖嗖嗖!
偷襲者沒有一擊得手,隨后瞬間應變。
一個眨眼的功夫,樹上躥下幾道人影,將維利牢牢地圍困住。
他們穿著同樣的服飾,手中拿著各式的武器。
“傭兵隊么…”
看著這些人的模樣,維利就猜到了這些人的身份。
他只是沒想到,還會有傭兵隊做這種勾當。
“似乎有些棘手,一起上,干掉他!騎士前排沖擊,法師后排壓住陣腳!動手!”
只見一個領頭模樣的男人,順勢下達了命令。
“訓練很有素么…”
維利看著立即動手的騎士和法師們,嘴角輕輕一彎。
“勢。”
維利意念一動。
下一刻,維利周圍三十米之內,無論是后排的法師,還是前排的騎士,瞬間感知到一股四面八方涌動而來的壓抑氣勢。
似乎空間都被凝固,他們的身體失去了控制。
“六刻巔峰!”
在被勢包裹的一瞬間,之前的領頭人,偷襲劫掠者中最強的家伙,瞬間判斷出來了維利的實力。
他是一名中級大騎士,也見過六刻的強者出手。
但是他們的勢,根本和眼前的這種勢無法相比,似乎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
那領頭人竭力地想要掙脫著控制,眼中盡是惶恐的神色。
他本能地想要求饒,但是沒有機會了。
維利連腰間的佩劍都沒有動用,手指一動,幾道斗氣之刃憑空飛出。
每個偷襲劫掠者的脖子上,都飆射出飛濺的血花。
啪嗒啪嗒啪嗒…
全都是尸體倒地的聲音。
面對這群家伙,維利甚至都不需要動用自己的毀滅法則。
“或許剛才我該動用倒吊人的能力…”
維利抽了抽鼻子:“凈化掉他們內心的惡念,說不定還能增強些實力,可惜了…”
他似乎有些惋惜地搖了搖頭,隨后駕著精瘦戰馬,踏著尸體,繼續前行。
只是維利在離開之前,似乎是有意地回頭,在一個郁郁蔥蔥的繁茂大樹上刻意望了一眼。
不過那只是片刻的功夫,隨后他便離開了。
在維利離開了大約有十分鐘的時間,同樣是幾道人影從隱匿的樹上縱身躍下。
“頭兒…”
一個壯漢的聲音有些顫抖,對著面前的光頭男人問道:“我們是不是逃過了一劫…”
“當然,我們躲過了一次生命危機。”
被叫做頭兒的光頭男人深深地喘息一下,眼中帶著畏懼的神色。
剛才維利瞬間秒掉之前那支劫掠隊伍的場景,他清晰地看在了眼中。
幸虧自己謹慎,如果先下手的是自己等人,那么躺在地上的,就是他們自己。
“頭兒,我們該怎么辦?”
又有幾個手下緊張地對著光頭男人問道。
這里比想象中的更加危險。
光頭男人權衡了片刻,隨后咬了咬牙,看向地上的尸體:“搜刮掉他們身上的東西,然后…我們離開這里,放棄這次密森爾大河流的行動!”
“是!”
手下們聽到這個消息,頓時如蒙大赦,如果再遇到剛才那種可怕的人物,他們全都得死。
“呼…”
光頭男人深呼了一口氣,眼中盡是忌憚的神色:“那個眼神…”
剛才那個年輕男人,離開前回首的目光,讓他永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