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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光還在寫文章。
自從上次被大宋名將那個蠢貨罵了一通之后,他發誓要報復回來。
這是一個報復心很強烈的人,但凡覺得自己受辱了,以后定然會尋機報復回來。
某要讓韓琦再無臉面!
他一邊發狠一邊寫,卻沒發現自己的心已經漸漸的轉移到了辯論之上。
而這就是沈安的目的。
來啊!
歡迎來稿,咱們有理說理,讓天下人來見證。
“水軍大勝了!”
“水軍擊敗大食!”
“萬勝!”
外面突然傳來了歡呼聲,司馬光抬頭,揉揉眼睛,問道:“去問問何事。”
外面有人應了。
“諫院,水軍都虞侯常建仁剛回京報捷,水軍此次出海,擊敗了大食國的水軍,后來更是上岸擊潰了大食國主領軍的大軍,諫院…大捷啊!”
小吏哪怕跟著自己的老大也裝作反對新政的模樣,但此刻他再也忍不住了,忘卻了偽裝,那歡喜就洋溢了出來。
司馬光感受到了那股子歡喜,更感受到了自豪和驕傲。
是啊!
水軍又大勝了。
他低頭看著自己寫的文章,說道:“老夫知道了。”
他繼續書寫文章,可才寫了十余個字,就忍不住把毛筆扔掉。
“水軍勝大食,也就是說,以后大海就是大宋的了。想貿易就貿易,這是多大的好處?”
“那常建仁竟然兇悍如此,為何這邊沒有這等將才呢?”
司馬光的自言自語讓小吏聽到了,他還在歡喜之中,就順口說道:“這邊打壓武人,所以武將不能出頭…”
這話說錯了啊!
小吏苦著臉,跪下請罪。
司馬光擺擺手,喟嘆道:“那沈安舉薦了唐仁,唐仁成材;他舉薦了折克行,折克行號稱折無敵;他舉薦了常建仁,常建仁由文轉武,殺出了赫赫威名…他的眼光為何這般好?”
小吏逃過一劫,趕緊出去。
到了外面時,那些官吏都在歡呼,小吏問了一人:“那沈國公的眼光為何這般好?隨便舉薦一人就是大才。”
那官員一怔,認真的道:“那是因為他們的心中想著強盛大宋,而不是去爭奪田地,去放高利貸…”
說完后,官員心虛了,說道:“這是你引誘某說的,回頭你若是去諫院那里告狀,某就說你是同謀。”
小吏悵然道:“某不會。”
原來是這樣嗎?
一心想著強盛大宋,自然會出人才。
而一心打著自己小算盤的舊黨,自然是蠅營狗茍,就和沈國公說的一樣,黃鼠狼下崽,一窩不如一窩。
歡呼聲中,外面有人喊道:“說是弄了大食美娘子來了!”
“在哪里?”
一群官吏都沖了出去,結果外面啥都沒有,頓時就怒了。
正在糾纏時,司馬光走了出來,眾人趕緊行禮請罪。
馬丹!
上衙時間出來看女人,司馬諫院古板,怕是要呵斥啊!
“好生做事。”
司馬光急匆匆的就走了,眾人一陣歡呼,然后又說著大食美人的事兒。
沈安也得了消息,還是王崇年送來的。
“…水軍還擊潰了大食國主率領的大軍,沈國公,水軍厲害大發了呀!”
誰都沒想到常建仁帶著水軍竟然能打出這樣的戰果,唯有沈安。
“沈國公,那數千水軍為何能擊敗了大食數萬人馬?”
這些問題沈安進宮之后,依舊被趙曙問了出來。
“水軍不只是水軍。”沈安看了常建仁一眼,滿意的頷首,然后說道:“臣當初就對他們說過,水軍要能水陸兩棲。何為兩棲?在水面上,水軍要能擊潰目及之處的所有對手。而在陸地上,水軍依舊能擊敗任何挑釁!”
趙曙只覺得一股子銳氣襲來,不禁贊道:“若是能如此,水軍可為大宋棟梁。可水軍要如何方能陸海皆能?”
什么水陸兩棲,趙曙聽不慣這個說法。
可沈安卻覺得水陸兩棲這個定義極好,“陛下,水陸兩棲是水軍將來的必然。如今水軍的戰船越造越大,那么相應能帶的人馬就越來越多,先前臣不是建言調派了數萬人馬在登州一帶適應出海嗎…”
“適應是適應了。”趙曙的面色有些古怪,“可遼人以為大宋是要從水路進擊,于是一夕三驚。”
呵呵!
沈安沒想到這個無心之舉竟然收獲不小,不禁暗爽,“水軍原先靠的是跳幫戰,所以每次出擊都帶著大批步卒。以后水軍多了火炮戰船,跳幫廝殺就免了,如此可以多建造運送人馬的大船。”
韓琦覺得這事兒有些問題,“若是出動數萬人征伐,糧草怎么解決?”
“第一,大宋的海船可以攜帶糧草。”
后世鄭和出海的規模更大,船上甚至還養豬。
“其二,大宋以后可在各地建造補給的地方,比如說占城那里,咱們不是有塊地盤?再過去能否尋個地方?臣以為定然可以,如此船隊就能一路獲得補給。”
韓琦贊道:“你思慮的甚是周全。”
呵呵!
沈安心想這都不是事啊!
水軍怎么出海,怎么補給,怎么弄那些海外的勢力,沈安早就想了無數次。
“那么…火炮戰船常建仁說很是厲害,只是一艘就能讓大食人無可奈何,如今有多少?”
“十艘。”
“那么少?”趙曙有些遺憾,“為何不多打造些。”
沈安看了韓絳一眼。
韓絳出班道:“陛下,那火炮戰船太費錢糧了些。”
“為何?多了火炮的緣故?那不是問題。”陸軍既然能裝備那么多火炮,水軍為何不行?
韓絳苦笑道:“沈安說火炮戰船要更加的堅固,否則火炮發射的震動會把戰船給弄散架了。”
“這般嗎?”趙曙嘆道:“朕卻不知,差點就冤枉了你。可見朕要學的東西還很多。只是朕想知道,這般耗費不小的戰船威力如何?”
按照大宋君臣的理解,錢花費的越多,武器就該越犀利。
當然也有例外,比如說大明中后期,文恬武嬉,那些兵器都成了棒槌。
“陛下,前面一艘戰船裝了數門火炮,只是玩鬧罷了。”沈安從容的道:“如今打造出來的火炮戰船,那就是海上的堡寨!”
“所謂堡寨,務必要如城池般的堅固,能抵御敵軍的進攻,你這般比較,可有把握?”趙曙想到堡寨龐大,至少數千人戍守,就覺得沈安的說法夸大了些。
韓琦也皺眉道:“海上堡寨,那得多大?汴梁附近若是有了這等大戰船,那些百姓早就嘩然了。老夫為何不知。”
在他們的眼中,戰船最大也就那樣了。
至于火炮…那不就是開幾個洞的事兒嗎。
“陛下,那不是堡寨。”沈安想到了后世的戰列艦,那等龐大的身軀上,載著巨大的火炮,每一次轟鳴就像是山崩地裂,他自信的道:“火炮戰船從來都不是為了防御而生,它們的職責就是進攻。”
趙曙一聽就來了興趣,正好手頭事情不多,就問道:“如今可能看到?”
“正好那些戰船前陣子演練回來,就在汴梁邊上修整,陛下若是愿意,可去一觀。”
戰船必須要試航,全面檢查所有的構造,而且火炮也得測試,這些都需要時間。
趙曙點頭,“如此朕就去看看,若是好,回頭朕節衣縮食也要多打造些這等戰船。”
這言下之意就是若是不好,那就要縮減開支了。
韓絳干咳一聲。
趙曙起身準備回去換衣裳。
韓絳又干咳了一聲。
趙曙皺眉道:“韓卿可是病了?”
在上朝的時候,不是嗓子眼癢的不行,你最好憋著。
韓絳卻正色道:“陛下,水軍…水軍能掙錢吶!”
趙曙一怔,才想起水軍如今都是靠著自己掙錢,自己那番話卻有些不合適。
但這樣下去也不是事吧?
哪有軍隊自己養活自己的?
這樣下去軍隊是誰的?
趙曙帶著這個疑問進去了。
“見過國公,恭喜國公。”
常建仁此刻才能和沈安見禮,簡單說了此行的情況,并祝賀了沈安晉升燕國公的牛叉。
沒辦法,三十歲不到的燕國公,還是軍功封爵,就是這么牛筆。
“大食人…不足為據。”沈安記得大食人自此之后就撲街了,壓根就沒有再次龐大的可能。
“是,您雖然沒去過,卻宛如親眼所見。”常建仁對沈安的眼光欽佩不已,“大食人的軍隊不夠悍勇,在夜襲中竟然炸營了,隨后我軍追擊中,大食人也不曾集結大股人馬反擊,可見指揮混亂。”
“某對大食人不怎么關注,就想知道塞爾柱怎么樣?”
此刻的西方就是一團爛泥,沈安不認為能對大宋構成威脅,只需用傾銷擊潰他們的產業即可,然后挑動他們之間的內斗,大宋看戲就好了。
只要把主要的節點占據了,那些強盜只能被困在原地,然后相互廝殺。
這就是沈安給那些人安排的命運。
塞爾柱…記得結局不是很好吧。
沈安在想若是拜占庭也加入進來,兩邊大打出手如何?
只需給塞爾柱人一次教訓,讓他們知道大宋不可戰勝,他們就只能轉向拜占庭。
去吧,西方有花花世界。
沈安甚至想到了賣兵器給塞爾柱,讓他們一路向西。
爽啊!
他不禁笑了起來。
“安北,笑的這般猥瑣為何?”
眾人此刻已經到了政事堂前,韓琦皺眉道:“看看你,就差流口水了,是想到了什么美事?”
“就是關于塞爾柱的一些想法。”
沈安覺得要是能實現的話,那真是太爽了。
大家晚安!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