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幻像。
黑色巨人隨便一吼,辛游的眼前便會有幻像產生出來。
“破!破!破!給我破啊!”辛游在心中竭力嘶吼著,想要破開這幻像。
在他的竭力掙扎下,終于,幻像慢慢消失了,世界又恢復成了原來的樣子。
在掙脫幻境之后,辛游第一時間看向了自己的前方。
前方,綠源城外,人王與魔王的戰斗已經開始了。
人王格薩羅斯渾身燃燒著銀色的光焰,因為移動速度實在是太快的緣故,他的身體在半空中,都被拖成一條銀色的光線了。
銀色光線與魔王所化的黑色身影,正在瘋狂纏斗著。
至于靈治道人,他暫時沒有參戰,而是高高懸浮在了半空中,正表情鄭重的捧著他的那枚紅玉葫蘆,似在憋著什么大招。
人王與魔王的交手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不要說普通人了,就連辛游這個實力勉強達到了人雄級別的天選者,聚真元于雙目,也只能看到兩道模糊的光影在纏斗。
“吼!”正與人王纏斗的魔王,再次仰天發出了一聲怒吼!
它的這一聲怒吼,甚至令周圍的空間都出現了一圈肉眼可見的漣漪,聲音如浪濤般席卷向了四面八方。
“該死!那該死的幻像又要來了!”辛游心中大罵,煩悶到了極點。
下一瞬,幻境再一次出現了,將他牢牢包裹在了里面。
在幻境里掙扎數秒之后,辛游艱難的破開了眼前的幻境,重新回到了‘現實世界’。
“該死!該死!”辛游在瞟了一眼前方的戰斗之后,施展飛渡術,沖向了百米之外的人群。
那群人,都在屏息注視著綠源城外人王與魔王的戰斗,這種級別的戰斗,普通天選者一生都很難見到幾次,更重要的是,這事關綠源城內所有人的生死啊,人王贏了,他們所有人都可以活下來,一旦人王與靈治道人戰敗,綠源城很有可能被毀滅,他們這些人,能夠活下來的,估計沒幾個。
因此,哪怕很多人睜大了眼睛,也只能看到兩團模糊光影在綠源城外糾纏,他們依舊睜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生怕錯過戰斗中的任何一個細節。
辛游卻顧不得這許多了,他施展飛渡術沖入人群之后,一把揪住了一名士級天選者的衣領,將之提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后焦急問道:“那魔王在吼叫時,你的面前有沒有出現什么幻像!?”
“你干什么啊?”被辛游揪住衣領的人一臉惱怒,可當他發現揪住他的,是一名穿著淡金色甲衣的人雄級時,他臉上的惱怒變成了錯愕,緊接著又變成了惶恐:“閣…閣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我說,那魔王在吼叫時,你的面前有沒有出現什么幻像!”辛游耐著性子,再次重復了一遍。
“幻像?什么幻像?沒看到什么幻像啊。”這人一臉無辜的表情。
辛游松開了手,施展飛渡術,又出現在了另一名士級天選者的面前,重復這一問題。
辛游連著問了5人,這5人全都被他問得一臉茫然,紛紛搖頭表示從沒看到過幻像。
辛游有些頹然的離開了人群,看來,在魔王發出怒吼時,眼前會出現幻像的,只有他辛游一人,他辛游,是一個特例。
為什么會出現這種情況,辛游所能想到的唯一解釋便是這應該與自己體內的那兩段神魔基因片段有關。
因為這兩段神魔基因片段,是他與其他人最大的區別,沒有之一!
除了體內的神魔基因片段之外,他實在想不出自己還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那么,事情又回到原點了,他的眼前為什么會出現那種幻覺?
他的體內,存在了神魔基因片段,而那魔王,則是由神魔隕落之后的血液幻化出來的…
兩者間唯一的共通之處便是它們都與神魔有關。
莫非,這便是自己產生幻像的緣故么?自己體內的神魔基因片段,在與那魔王產生共鳴么…
一時間,辛游想到了很多很多。
腳下堅硬的地面劇烈震動了一下,正在想事情的辛游,一個站立不穩,差一點跌倒。
數十米外,驚呼聲一片,大半人都摔倒了,就算是還沒摔倒的人,也都一臉的恐懼。
“人王不敵那魔王,被打飛出去了!”
“魔王的攻擊落在了城墻上,竟然差一點將城墻給轟塌了!”
“天罡樞機大陣也受到了極大震動,已經有一面陣旗爆掉了!”
站穩之后,辛游再次看向了前方。
人王格薩羅斯的身形,懸停在了距離魔王數百米之外的半空,以辛游灌注真元之后的超強視覺可以看到,他那精致的銀白色鎧甲上,已經多出了好幾條觸目驚心的凹陷與裂紋,他的嘴角,也有一絲絲鮮血滲了出來。
很顯然,在剛剛的交戰中,人王處在了劣勢,不僅處在了劣勢,他還受傷了。
飄在半空中的靈治道人,依舊在一臉鄭重的捧著他那枚紅玉葫蘆,只是,他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凝重了。
魔王的周身依舊繚繞著黑霧,只是它的體型比之剛才來,要縮小了許多。
如今的魔王,看起來只有不到3米的高度了,它手持一桿同樣黑霧繚繞的長槍,槍尖指向了數百米外的人王格薩羅斯,它沖著格薩羅斯吼出了一連串急促而又古怪的音節。
這一次,辛游非但沒有被拉入幻境,反而利用他聲音方面的異能,聽懂了魔王吼出來的這一段話。
“我乃荊吾,擋我者死!”
荊吾?魔神荊吾?!曾在大元界與另一位魔神阿斯洛爾發生激戰,將大元界的本源都打爆了,最終隕落的魔神荊吾?這魔王竟自稱為荊吾?!
辛游不由心中駭然。
這由魔血所化的魔王,竟恢復了些許屬于魔神荊吾的意識,自稱為了荊吾!
就在這時,一直在憋大招,并未參戰的靈治道人忽然開口了:“道友還請退開些,看我如何煉化了這魔王!”
說罷,靈治道人手一揚,向著數百米外拋出了他的那枚紅玉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