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擊落第五架敵機后,楚君歸終于引起了敵人的注意。看到面前出現的那架涂裝熟悉的戰機,以及那幾根更加熟悉的尾噴管,楚君歸就知道,菜鳥已經裝不下去了。
裝不下去就裝不下去,楚君歸雙手一緊,體溫驟然上升,瞬間什么高能光束、動能粒子、高溫離子體等等如狂風驟雨般向對面砸去,打得對手雞飛狗跳。
對面那位顯然沒想到楚君歸會突然如瘋子一樣攻擊,更沒想到每一下攻擊都異常難受,無論他做什么樣的機動,多多少少總會挨上幾發,而且挨完打后才發現,自己恰好閃避到攻擊最多的位置。
一時之間,這位槍騎兵的王牌機師感覺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個菜鳥,而是一整個聯隊的王牌機師!
在他對面,風暴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高速旋轉,機身各處的武器都在不停發射,有如一枚四處噴射的煙花。然而因為飛旋的緣故,所有武器都在恰好旋轉到特定位置時發射,于是無數武器匯集成一道光束粒子的洪流,全都向這位槍騎兵的王牌轟去。
攻擊整整持續了三十秒,才告一段落。期間槍騎兵的王牌機師無數次想要脫離攻擊洪流,但都被一波強攻給砸回到靶心位置。
一次兩次還是巧合,三次四次就不是了。
當他終于明白這一點時,忍不住發出憤怒的咆哮:“我克里斯托夫讓京多安…”長長的名字沒有念完,就戛然而止。
能量洪流恰在此時停歇,對面的戰機也不再閃避,靜靜地飄浮在太空中。戰機表面明滅不定,流動著危險的光芒。忽然間,它的尾噴管一根根掉落,最長的那根,也就是沖著楚君歸搖得最歡快的那根,則是一點點撕裂的。
楚君歸有些無奈,這真不是他有意的。
那架機身上繪著穿越星際的灰鯊涂裝的戰機,在尾噴管全部脫落后,忽然解體,然后炸成無數碎片,噴射到四面八方。
在曾經的原地,就只剩下縷縷能量波動。
楚君歸則在檢視彈藥存量,然后發現剛剛那一輪猛攻居然消耗了三分之二的能量和彈藥。那架戰機果然就和它的涂裝一樣不簡單,連試驗體都費盡心力才將它擊毀。要不是風暴喪心病狂地在各個方向都安裝了武器,要不是試驗體能夠讓每個方向的武器都向同一個方向開火,恐怕就是打空彈藥,也無法擊毀這架戰機。
就在這時,一架通體流線型,充滿著超現實美感的戰機自遠方躍出,同時一記霸氣的咆哮回蕩在整個空間,震得戰場公共頻道內的所有人耳朵嗡嗡作響:“京多安!我來了!”
這架戰機瞬間就出現在楚君歸面前。
只看外形,楚君歸就知道這是那位星艦主人的座駕,如此獨特的戰機就和風暴一樣,不會被認錯的。只是不知道這位大人和剛剛戰機里那位是什么關系。
在千萬分之一秒的時間,藝術組件就給試驗體普及了諸多類似于《羅密歐與朱麗葉》之類的戲劇。
風暴一個顫抖,掉頭就向星艦飛去。
“站住!你去哪?”星艦主人喝道。
風暴外型如此扎眼,又是星艦主人的收藏品,自然不可能忽視。
“能量彈藥不足,要回去補充。”
星艦主人投射過來一道掃描光束,落在風暴上,瞬間獲取了風暴的數據。但是在包括對話的過程中,風暴一直沒有停止移動,搖搖晃晃地向著星艦飛去。
“你剛才有沒有看到京多安的戰機?”
楚君歸自動給‘剛才’這個詞加了個精準的定義,10秒,于是回答:“沒注意,誰是京多安?”
“算了,沒你的事了。”
風暴繼續往星艦飛,速度忽快忽慢。
“膽小鬼!”星艦主人低聲說了一句,當然沒有開公共頻道。
看著空無一物的太空,星艦主人有些疑惑,再次確認了地點坐標。明明剛才京多安發出戰爭咆哮,才讓星艦主人知道他也在這里,特意趕過來決戰。
難道是調虎離山?
星艦主人隨即否定了這個想法。京多安赫赫威名,當著眾多同僚的面怎么會干出這種事。
那么,這家伙究竟去哪了?
就在這時,舷窗外飄過一塊殘骸,應該是某個大型尾噴管的殘片,看著有點眼熟。
風暴回到星艦前,立刻停止搖擺,高速沖入通道,然后一個凌空急剎,硬生生地拍在泊位上。泊位上立刻降下力場光幕,將風暴固定,自動為它補充能量和彈藥。
一分鐘后,補給完畢,風暴又如炮彈般被彈射出去。
一出通道,楚君歸就看到一團高溫離子體迎面而來!
好在風暴的機動性沒得說,如同被踢了一腳,突然向上躍升,避過了離子團的轟擊。那團高溫離子直接轟在星艦上,瞬間將艦體外殼燒蝕出一個大坑。
離子團本來也不是攻擊楚君歸的,這種速度緩慢但威力巨大的武器是專門針對星艦的。
看到星艦表面的傷痕,楚君歸心中一凜。這片區域是戰機的進出通道,如此重要的地方,居然連護盾都被打掉了。看來戰局比剛剛更加糟糕。
楚君歸調出整個戰場的態勢圖,頓時心中一沉。在星艦周圍還在奮戰的戰機已經只剩下50多架,而聯邦一方在戰場的戰機仍有400架,還有300架正在趕往戰場。遠方深空,更是有5艘鷹級特化戰艦才開始釋放戰機。
風暴周圍光芒閃爍,三架聯邦戰機從不同角度出現,包圍了楚君歸。
楚君歸穩住風暴,知道現在已經不再適合裝扮菜鳥了。
風暴凝停片刻,強大動能噴薄而出,如同被發射而出的導彈,瞬間沖到一架聯邦戰機面前,幾乎是臉對臉地將無數高能光束、粒子炮和離子團塞到對方機體里。
轟的一聲,聯邦戰機爆炸的火浪甚至完全將風暴吞沒。數秒之后烈焰消退,風暴才再次現身。
試驗體也是怔了千分之一秒,這種兇悍打法并不是他的本意,只不過風暴的性能過于狂暴,又沒有絲毫緩沖余地,試驗體沖得稍微猛了一些,就變成了貼臉攻擊。
宇宙那么大,何必這么近?
試驗體決定溫柔一點。
風暴呼嘯而起,以難以分辨的速度砸在另一架聯邦戰機上,將它直接撞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