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歸關了監獄影像后,海瑟微就又恢復了高傲,說:“現在,我們來談談吧。”
“談什么?”
“作為這段時間內你們忠誠且周到服務的鼓勵,溫頓家族將給予與此相適應的回報。具體數額當我返回家族時會確定,并且通知你們。你們可以放心,在獎勵忠誠方面,溫頓家族一向有慷慨的美譽。”
試驗體也要想一陣,才明白她在說什么,“你是說贖金后付?”
海瑟微小臉微紅,道:“作為溫頓家族的核心子弟,怎么可能在戰場上被人俘虜?所以根本不存在贖金這回事。只是這段時間我在你們這里吃住,必然會產生一些費用,并且需要一些服務。溫頓家族愿意為此支付非常慷慨的費用。”
試驗體終于明白,小公主還有死要面子和嘴硬的特性。似乎所有大家族的小姐都有類似的通病,除了盛唐的林家。
“關于贖金…”
“服務費!”
“難道不是贖金?”
“服務費!”
“好吧,服務費。海瑟微小姐,關于這一點你想多了。我沒打算放你走,現在也不想要什么贖金。在這里,每個人都需要為生存而戰。因此,我希望你能夠勸服部下投降,并且為我們工作。作為交換,你可以不用干那么多的活。”
海瑟微雙眼睜大,道:“你說什么?什么叫不用干那,么,多的活?”
“我們的基地還遠不完善,下一次戰斗隨時有可能到來。基地的物資不多,想要活下來的話必須每個人都要工作,都要戰斗,并且需要服從規劃和指揮。不能這樣做的,就只有給他們一套戰甲,自己離開基地。”
“你違反了《戰爭公約》《泛星域人道主義條例》《銀河紅十字公約》…!”
小公主一口氣說了十幾部條約,但試驗體就只是安靜地看著她,一言不發。她恨得咬牙,問:“我要是堅決不肯配合,你能把我怎么樣?”
“剝光了扔出去。”
“你,你說什么?”海瑟微仔細看著楚君歸的眼睛,從里面看不出一絲波動,終于明白他并只是說說的。
“你就不怕溫頓家族的報復?”
“如果不能活著離開,什么樣的報復都沒有意義。”
“可是,可是你剛才還說,離開基地的人都可以保留自己的戰甲。”
“那是他們。你的戰甲非常先進,我們需要它。”
海瑟微試圖和試驗體講道理,“你難道不覺得剝一位年輕女孩的戰甲…”
“還有戰斗服。”楚君歸補充。
“呃…”小公主什么話都說不出了。
楚君歸站了起來,說:“所以,你還是不肯配合是嗎?那么我明白了。”
海瑟微只覺眼前一花,然后后頸一緊,又被提到半空。
“等等!”好在這次她有了前車之鑒,楚君歸一消失就立刻大叫,才沒有再一次被抖暈。
“還有什么事?”楚君歸問。
“你,你剛剛是要把我弄暈嗎?”
“嗯。”
“然后呢?”
“這樣比較方便脫戰甲和戰斗服。”
小公主的臉色慘淡,如果她剛剛叫得稍微慢一點,等醒來時一切就都晚了。脫完戰甲和戰斗服,她就身無片縷,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不用想都會知道。
“你…你要我做什么?”海瑟微第一次發現,忍住眼淚原來如此艱難,她還以為自己從來都不會哭。
“剛才說過,需要你配合。”
“…好。”她還是沒有忍住,一點眼淚流了下來。
楚君歸將她放下,上下打量著,眼中流露出遺憾,似乎很希望她沒有屈服。
海瑟微被他看得毛骨悚然,下意識地想要雙手抱胸。但她的手只是動了動,又放回原處。哪怕是已經屈服,她也不愿意多流露出哪怕是一丁點的軟弱。
楚君歸心中確有遺憾。海瑟微的戰甲不用說,自是最頂級的,比盛唐的星宿戰甲領先整整一代。戰甲如此,她的戰斗服想來也差不到哪里去。正好林兮的生存戰甲受損多次,雖然修復,但是性能還是下降不少。就算是全新的生存戰甲,也比不上海瑟微身上這件。
同樣,林兮的戰斗服也沒有海瑟微的好。
假如海瑟微不肯妥協,試驗體就打算把她身上這套裝備剝下來,給林兮換上。當然,他也不會把小公主裸著扔到基地外去,林兮換下來的給她穿上就行了。
只是隨著海瑟微的幾滴眼淚和順服屈從,計劃泡湯了。
試驗體暗嘆一聲,這是他為數不多的失敗任務之一。
看到楚君歸沒有繼續動手的意思,小公主才算驚魂甫定,然后怒火又開始熊熊燃燒,且夾雜著難以忍受的羞憤。她盯著楚君歸的眼睛如同要噴出烈火,再也顧不上所謂的風度矜持。
她昂起頭,以盡可能平靜的聲音說:“我會盡量配合你的工作,但是,不要妄想可以對我提一些過分的要求。”
“盡量?”楚君歸皺起了眉。
小公主的心大跳幾下,滿腔怒火不翼而飛,下意識地說:“什么都可以!只要…”
楚君歸雙眉舒展,說:“那就這么說定了。如果你違背承諾,其實也沒什么關系。”
“溫頓家族視信譽重于生命!我答應的事,就不會反悔。”海瑟微又高傲地揚起了頭。
“好。你先在這里等著,我去和林兮說一下。”
聽到林兮的名字,海瑟微先是意外,然后眼中閃過不易覺察的光芒,點了點頭。
楚君歸從房間中走出時,正好看到林兮帶著幾名戰士在搬運裝甲板。他叫過林兮,把和海瑟微達成的條件說了說。
“這不是投降嗎?她居然同意了?不可能!”旁邊的玫瑰大為驚訝,然后看著楚君歸的眼神就有些不對了,“你是不是已經對她做過了什么?”
“沒有啊!”楚君歸覺得自己要做的都沒做成。
“行了,我去跟她聊一下,如果她肯投降,那自然是好事。”
林兮走到房間前,打開氣密門。楚君歸正要跟入,林兮就攔住了他,說:“你去干活吧,我要和她單獨談談。”
試驗體感覺林兮的語氣神色似乎有些古怪,卻又說不出究竟哪里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