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
“混賬!我一定要殺了你!一定要殺了你!”
“該死的畜生!”
無人的巷子角落,克洛伊正在給自己做著簡單的治療。
她的手腕,幾乎被哮天犬鋒利的犬牙咬了個對穿。
傷勢比較嚴重,如果不及時處理的話,很可能留下后遺癥。
對于殺手來說,一雙穩定的手,別提有多重要了,也難怪克洛伊在這里無能狂怒。
“嘖,看樣子吃了大虧啊。”沃德的身影出現在小巷子入口。
“你來干什么?”克洛伊語氣不善。
她倒是不擔心這個情報販子想要乘火打劫什么的,殺手看重的是利益,沒人會無緣無故地殺人,結下仇怨。
“情報。”沃德饒有興趣地看著克洛伊,她是怎么受傷的?
“100萬。”克洛伊獅子大開口。
“太多了,10萬吧。”沃德還價道,直接砍了十分之九。
“好。”克洛伊一口答應下來。
這下子,輪到沃德表情古怪了,不過既然都說出口了,那就算了。
像沃德這樣,摸爬滾打混了好幾年都沒死的,手頭上自然不會缺錢。
不過人的貪欲是無窮的,有了錢只會想要更多。賺了不少錢后,能夠克制住貪欲,及時抽身的殺手很少。
而能夠真正“金盆洗手,成功退出江湖”的更少。就算是韋恩·凱特,這個曾經離開之人,也被逼著回來了。
“他有一只狗知道吧?”克洛伊問道。
“對。”沃德點點頭。
“我就是被他的狗咬傷的,那該死的畜生差點咬斷了我的手。”克洛伊說道。
沃德看了地上的血跡一眼:“我記得,他的狗是一只哈士奇幼崽。”
“沒錯。”克洛伊解開繃帶,露出傷口,“看到沒?”
沃德湊近,還拍了幾張照片,滿意地點點頭,這樁生意不虧。
誰能夠想到,韋恩·凱特的小狗,會有這么大的殺傷力呢?
此時此刻,造成傷口的哮天犬,正在愉快地啃著炸雞。
堵車終于結束。長龍似的車隊緩緩前行。
哮天犬抬起腦袋,朝著唐洛“汪”了兩聲,提醒他周圍的敵人非常多。
“知道了。”
唐洛點點頭。
作為一個猛將型選手,唐洛在感知方面并不咋滴,典型的“暗箭難防”。
當然,能破他防的也不多就是了。
現在哮天犬出現,多少彌補了唐洛的這一短板。
朝著城市邊緣開,車速也慢慢提了起來,只是離開了繁華的都市,原本應該減少的車流量,卻沒有減少。
唐洛的身后,大搖大擺地跟著八輛車子,基本上沒有掩飾自己的意圖。
天色將近,城市邊緣。
幾輛車子開始風馳電掣。
最前面是一輛越野車。
后面跟著一輛suv,副駕駛的車窗降下,有人探出身子,開始朝著越野車開槍。
“這里差不多了。”唐洛猛地踩下剎車。
沒有保持安全距離的suv一頭撞了上來。
兩輛車子頓時失控,在道路上瘋狂打轉著。
那個開槍的殺手,被甩出了車子,重重落在公路邊緣的草地中,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伴隨著尖銳的摩擦聲,兩輛質量都很好的車子橫在公路上,剛好平行。
suv車頭受損,黑色的煙霧冒出。
越野車車屁股凹陷進去了一點,但除了美觀方面外,沒有其它影響。
車窗降下,唐洛伸出手臂,平舉不祥。
對面駕駛座上的殺手同樣舉槍,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已經來不及解開安全帶了,只能搶占先機開槍。
槍聲響起。
唐洛左手看似隨意地動著,不祥每一次停頓的位置,都恰好有子彈飛臨。
金屬碰撞,摩擦,產生了一閃而過的火光。
子彈“叮叮當當”地落在地上。
彈匣完全打空,撞針發出“咔擦咔擦”的無用之聲,那殺手長大嘴巴,只是本能地用手指繼續扣動。
子彈被槍擋下了?
“砰!”
不祥的槍聲略微有些不同,帶著一絲沉悶的感覺。
“滴——”無頭的尸體壓在喇叭上,刺耳的鳴笛聲響起。
不祥的威力,是手炮級別的,比沙漠之鷹還要高一些,當然,后坐力也很大。
開門,下車,唐洛走到那輛suv面前。
在車子另一邊,其它的車子也相應停下。
車門打開,“長槍短炮”紛紛對準了唐洛這邊。
步槍,手槍,還有一個人拿著散彈槍。
不管怎么說,混的是“陰影世界”,大家都還要保持一定程度的低調。
主要使用的武器還是槍,不會掏出rpg之類的玩意來對轟。
他們是殺手,不是戰場上的雇傭兵。
沒有人貿然開槍,所有人都在等躲在車子后面的韋恩·凱特露出破綻。
槍林彈雨一觸即發,只要對方稍微露一露頭,就開打。
至于趴在通過車子底座空隙打腳這種事情,是沒有人干的,信不信剛剛趴下,就有一顆子彈在腦門上開洞。
畢竟是死亡信使,那個一路殺進別人老巢,一晚上埋葬上百具尸體的男人。
唐洛笑了一下,垂下槍口,退后兩步,抬起腳。
接著,一腳踹在了車門上。
車子如同炮彈一樣,飛出,沒等那群殺手們反應過來,就撞上了兩輛停的比較近的車子。
車子又撞在人的身上。
幾個殺手橫飛十來米,在地面上翻滾,直接就不活了。
“貧僧,來度化你們了。”
略帶一絲沉悶的槍聲響起,伴隨著唐洛的聲音。
“哦嗚!”
越野車內,哮天犬仰頭,發出如狼一般的長嘯聲。
兩分鐘后。
槍聲停歇,唐洛拿著一些槍械還有財務,轉身走向越野車,很快,車子絕塵而去。
車內哮天犬汪了兩聲。
“有人沒死?這個我知道,留個活口而已。”
約莫十五分鐘后。
一輛車子行駛到這里,緩緩停下。
沃德下了車,看著滿地的尸體和狼藉的場景,無奈地撥通了電話。
陰影世界,有專門的“清道夫”,算是連鎖酒店的人。
但在被追殺的情況下,韋恩·凱特肯定不會打電話叫人來清理了。
沃德打算打個電話叫人處理一下,當然,他是不會付錢的,待會就跑,相當于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好心人”。
打完電話后,又不斷地拍照,對沃德而言,這些都是錢。
“咦?”
很快,沃德在路邊的草地上,發現了一個幸存者,心里一喜,將那人搬上車,朝著城市開去。
他已經不打算再追著韋恩·凱特去獲取情報了,那個家伙,總感覺越來越危險了。
萬一一個不小心,栽進去就不好了。
開了不到兩分鐘,沃德跟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子交錯而過。
不過是清道夫的車子,清道夫負責處理尸體等善后工作,一貫都是開大車的,那種改裝的貨車或者房車。
“喂,沒死吧?”不緊不慢開著車,沃德開口問道。
他已經給那個半死不活的傷者做了一點簡單的處理。
“沒…”那人勉強回答道。
“發生了什么事情,你們這么多人,被韋恩·凱特一個人解決了?”沃德問道。
“是。”殺手說道,“我好像…看見…他,一腳把車子踢開了。”
講話聲音斷斷續續。
沃德踩下剎車,差點讓那個殺手從后座上滾下來。
“把車子踢開了是什么意思?”沃德問道。
他想起來自己看到,三輛撞成一團,幾乎是相互“鑲嵌”在一起,完全報廢的車子。
“我不知道,我不清楚。”殺手聲音朦朧。
當時被甩出車子,重重落地,他也不確定自己是真的看到了,還是產生了幻覺。
“搞什么啊。”沃德低語了一句。
事情從韋恩·凱特離開那家小旅館開始,似乎就朝著他無法理解的詭異方向發展了。
天臺上的尸體,克洛伊的傷口,以及,剛才所見的場景。
仿若是一種無聲的訴說,訴說著韋恩·凱特的恐怖。
沃德覺得自己不再摻和的決定,真是無比正確。
喇叭聲從身后傳來。
沃德瞥了一眼后視鏡,剛才交錯而過的商務車趕了上來,閃爍了兩下燈光,又打起了轉向燈,示意沃德停車。
大概是被公路上的場景給嚇到了。
沃德懶得理會,繼續前進,他才沒有閑工夫跟人廢話,早點送人治療,拿到更多的情報,賣錢才是王道。
但沃德不理會,不意味著那商務車就放棄了。
商務車車速猛然提升,一下子跟沃德的車子并行,接著慢慢壓了過來,逼得沃德不得不停下車子。
沃德皺眉,將手槍握在手中,貼近大腿的位置,黑色的褲子讓黑色的槍看上去很不明顯。
沃德開門下車,大喊道:“找死嗎?”表現的就跟普通被逼停的憤怒司機一樣。
商務車車門推開,下來了三個男子,其中一人白發,十分扎眼。
沃德皺眉,作為殺手和情報販子,察言觀色的能力肯定要強。
他一眼就看出了,這三個人,不是一般人,都是沾染過鮮血的狠角色。
“那邊發生了什么事情,你知道嗎?”其中一個男子看著沃德問道。
沃德不太確定對面是不是同行。就算是同行,要賣情報,他也不會這樣面對面去賣。
“什么事情?”沃德的疑惑恰到好處。
“哦,看來你知道。”男子完全無視了沃德的演技。
他有著測謊的技能,足以檢測出沃德這樣的普通人,是不是在說謊。
“抓住他。”白發男子說道。
“狗屎!”車門后的沃德低罵了一句,直接舉槍。
而就在他舉槍的瞬間,剛才問話的男子長大了嘴巴。
一道足有成年人小臂粗細的藍色水柱從他口中噴發出來。
如同高壓水槍中的水柱,瞬間擊破車窗玻璃,擊中了沃德。
沃德好像被大錘擊中胸膛,身子倒飛。
落在地上,顧不上劇烈的疼痛,沃德身子一滾,站起來就要逃跑。
沒真的發力狂奔。
一只手便從背后伸出,抓住沃德的脖子,就好像抓住了一只小雞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