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葉光復是在鐘曉欣不肯居中的情況下,又定了木脈長老的這親生子做居中之人。
葉光復不肯再換人,那孫慶也頑固道:“居中的策應,自然還有木脈其它的族人來做,我也知道這一次的事事關重大,前來隊首時已經將此事交拖給了可信的人,說到底不過是個記號而已。倒是葉寨主,既然你我兩邊是同盟的關系,為什么我爹已死,卻還要留我在隊伍中段,就不說隊首都已經是你們金脈的人了,至少這些臺階,你又怎么確定不會再有百年前木脈留下的機關?”
鐘曉欣便記起了孫長老剛做好一個簡易機關時,記在墻上的那個記號,當時葉光復入墓時已經說過了,有記號的臺階都不要踩,只要那個記號在,應該是沒有人看不懂的吧?只要看著了這一層臺階上有記號,多跨一階就是了,所以就說…居中策應什么的,完全沒有必要啊?
面對著孫慶的質問和要求,葉光復沉著臉想了半天,最后也只能點頭道:“好吧。”因為不知道前路上還有沒有百年前的木脈設下的機關,所以有孫慶跟著,當然要比葉光復自己去蹚雷來得好。
于是孫慶便同之前的木脈長老一般,手拿著羅盤,小心翼翼的四處探著。
鐘曉欣是不知道他這羅盤到底能探出什么來啦。
自從眾人入墓,除了最初的平臺,就是向下通的臺階,兩邊都是土壁,將螺旋臺階圍的根本不需要辨認方向,中間的土柱又隔斷了前后的視線,這里根本沒有可供風水查探的任何東西。
不過沒想到這木脈的羅盤還真算是有點用處,孫慶擺弄著羅盤,又下了二三十階,突然停住了,極其小心的在某個臺階上撥拉了半天,確認了這臺階沒有問題后,又在這臺階的下一階,終于叫他撥拉到了一個簡易的暗器機關,同木長老踩中的那一個一樣,雖然埋得淺、接口處已有生銹的部分,但若是一腳踩上去,還是能用的。
同木長老之前選定的臺階一樣,這一次木脈百年前放置的機關,同孫慶選擇的臺階也是一層之差。
“果然。”孫慶長出了一口氣,說道:“百年前的木脈前輩,放機關也是按著規律來的,或者事隔百年,有些偏差,但想來差別不大,之后我們只要在該放機關的地方注意就行。”說著孫慶便又從這處臺階上作了一個記號,既然百年前的機關還能夠使用,那自然又多了一重保障,孫慶便將他的機關安放在其它的位置。這樣一來,就相當于雙倍的陷阱了。
這之后,孫慶憑著木脈這“規律”,又接連發現了十幾個簡易機關,都被他重新作了記號,并按著原有的機關來鋪排新機關。不過說是有規律,但他不肯講明,其它的人便抓不著這規律,就鐘曉欣數的臺階數來說,這幾個機關中,有的相隔只有十多個臺階,有的則相隔100多階,實在讓人摸不清。
好在孫慶都找了出來并一一做了記號,眾人便就這樣無驚無險的越過了機關。
一直是到了孫慶找到了第十七個機關,重做記號的時候,隊伍才重新陷入了混亂,只不過這一次不是隊頭,而是隊尾。
一開始只是隱約聽見些雜音,因為現在是在地下不知道多少米,鐘曉欣又緊緊的用各種結界將她跟遲四套了一層又一層,所以隊尾傳來的的喧嘩一直快到隊中的時候,鐘曉欣才聽見。
遲四倒是比她早聽見些聲音,一直緊緊皺著眉頭,但因為端王這身份,在白蓮里不好多說話,所以遲四什么也沒講。
讓鐘曉欣疑惑的是,葉光復也沒有像上次一樣,因為隊伍的亂子而生氣,便讓那嗓音一路通到了隊首。
于是當一個高大的身影拎著個人出現在鐘曉欣眼前時,鐘曉欣差點喊漏嘴。
“10…是出了什么事啊?”鐘曉欣有些吃驚的問道。
只見鐘10小臉慘白、一臉馬上就要昏過去似的看向鐘曉欣,動了動嘴卻根本也沒有出聲,也不知道她是說了些什么,但很明顯,她已經傷的完全沒有精力開口再說話了。
拎著她的正是一身紅裝,蓋頭蓋臉扮成了土圣女的丹朱,而他身邊緊跟著的是遲四的一個小廝,這一來不光是鐘曉欣要問,連遲四都忍不住的以眼神示意,讓丹朱說說看是怎么一回事了。
當初葉光復將土脈幾個人排在隊首,當然是有私心,怕若是人在隊首,與已方同時進墓,會出現爭搶,不過遲四之所以同意,也是因為之后賢王會追來,怕兩方出現不必要的沖突,讓幾個小廝留在最后,想著一旦賢王的人來到此處,也能有個緩沖。
看鐘10的情況是沒可能回鐘曉欣的問了,而丹朱扮的圣女又是一個“啞巴”,最后還是跟著丹朱的一個小廝開了口。
“我們…跟隨圣女大人,本來走在路尾好好的,結果橘黃踩到了一個機關,傷了腿。”遲四身邊的小廝,鐘曉欣也只認得一個丹朱,也知道其它兩個小廝名為橘黃和茜紅,都是顏料的名字,只是對不上人,這一個既然說傷了的叫橘黃,而他與丹朱身上沒有傷,那便是茜紅了。
只是他們到底是怎么傷了腿的?
每一層做過了機關的臺階都有記號啊?
鐘曉欣還想著,只聽著茜紅繼續說道:“因為在路上也看到了木長老受襲后的尸體,也知道這里有暗器,所以我們也是很小心了,可是時間久了我們發現,只有我們走在隊伍最后面的人會受到襲擊,而走在隊伍后面的人,除了我們土脈,就是被俘的火脈眾人,頂多了還有幾個負責看管的金脈弟子,這一路來光是我們踩到過的暗器就有20多次了,因此圣女大人擔心端王爺的安危,就趕上來了。是你們吧?是你們新設了暗器,專門用來專門針對我們土脈的吧?”茜紅對著葉光復厲聲喝問道。
鐘曉欣才明白發生了什么。
之前孫慶也好,木長老也好,每做一個機關就在墻壁上作一個記號,之后的教眾只要看到了記號,自然就知道要避開這一層臺階。
但是走在隊伍最尾的遲四三個小廝,或者也有一部分被俘的火脈弟子,沒有看到記號,便因此受了傷。
這下鐘曉欣終于明白葉光復的居中策應是做什么的了?
早知道還不如她跟四哥走隊伍中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