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岸邊,她看不見聽不見,可是至少能從感知到的影像里明白兩個人沒有爭執,人是自愿往水里跳的。鐘曉欣剛剛還奇怪,怎么救人沒有功德值,現在才知道人不是尋死來的,可是不是尋死也會死啊。
來人看打扮也是一把年紀了,這天這么冷,水這么寒,抽個筋很正常啊,水性再好,一抽筋那也是妥妥的沉底啊。
鐘曉欣外視著那婆子再次下水,一邊抽筋一邊沉底,也是無語,更讓她無語的是,那婆子掙扎中不經意間轉過了臉來向著她,鐘曉欣一看竟然還是熟人。
鐘家湖里尋常見,玉姑河邊幾度聞。
正是當初在鐘家同著鐘2一起裝昏,后來帶著女兒逃掉的那個婆子。
當初那婆子,遲四出動了升龍觀的黑衛都沒有能夠查到她,卻沒想到冤家路窄,竟然被鐘曉欣在這里給碰上了,以那婆子的水性,若是第一次做好了熱身運動才下水,絕不會搞成現在這樣,反倒是鐘曉欣一翻好心拿浪頭將她打回岸邊,多吹了一陣小風,第二次急著下水就出事了。
這婆子當初就是白家伏在鐘家的人手,估計也是借白家之力逃掉,后來還曾出現在過白家的莊子上,可惜也不知道白家是哪里來的通天的手段,白家藏的人,升龍觀就愣是沒有找到,如今出現在這里,也就可以說明,白家對于白蓮教的幾處藏寶之地,都是明白曉得的了,只不過也同樣找不到入口罷了。
鐘曉欣想明白了,也就不跟著她客氣了,先是再一次的凝水成線,將那婆子捆成了粽子,拿浪頭又打回到了岸邊。
這一次,因為婆子抽筋,真真切切的是救人,得了一分的功德值。
只不過人上了岸,鐘曉欣卻沒有撤水線,以前她需得在有水的地方才能用水線,如今她滿府的真水,但凡是煉化過的,都可以拿出來用,并且像水龍劍這種初級基本技能,只在凡水中混一點真水,就可以受她掌握,鐘曉欣如今得了鯤鵬指點,不論是水龍劍還是水云梯,都可以憑空使用了,只不過依然是真水太小,用起來效果不好罷了。
那婆子被扔上了岸,初時因為腿腳抽筋,還有點沒太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等到看著她女兒圍上來給她披衣服,她卻全身都動不了的時候,哪里還不明白今夜的異常。
“婉兒快逃…”那婆子喊道。
鐘曉欣的水線可以捆人,卻沒法堵嘴,鐘曉欣怕水塊塞進嘴里,再把人給嗆死怎么辦。
“娘…”那婉兒不明所已的看著婆子,卻是為時已晚。
鐘曉欣纏在婆子身上的水線分出一支,直接將這婉兒也捆了個正著,幸好她今天修煉的真水多,捆兩個人不成問題,不過還是覺得浪費。
婉兒“啊”的一聲尖叫,鐘曉欣只一個使力,將兩個人又都重新拉進了湖里。憑空的操縱要浪費真水,鐘曉欣將兩人拉進湖里,那就是她的地盤她做主了。婆子和其女兒兩個人都是一臉驚懼的奮力掙扎,鐘曉欣也任她們掙扎,反正在湖里她說了算。
等到兩個人掙扎的都快沒氣了。
鐘曉欣才笑咪咪的將兩個人拉到眼前來。
那婆子只看了她一眼便認出了曾經打過交道的鐘大姑娘,一張臉慘白慘白的,鐘曉欣給她套上了氧氣罩,問道:“好久不見,媽媽一向可好,不知道你是何時離了鐘家,如今是在哪家高就啊?”
“大…大姑娘…饒命。”那婆子被罩上了氧氣罩,發覺自己恢復了陸地上時的五感,抖著音說道。
“媽媽到底是給誰賣命?和白蓮教是什么關系?這是何人府邸?白蓮教另有三處寶藏在何處?”鐘曉欣問道。
“大…大姑娘…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么意思?我…我是因為當初沒能救2小姐,不敢從鐘家留了,幸好是一個親戚收留了我,我今天…我今天將一件首飾掉落在了湖中,才想著半夜來撿,大姑娘…你…你行行好,放我走吧。”婆子滿臉的驚懼,眼珠子亂轉的說道。她已經意識到了鐘曉欣的與眾不同,但是卻還是說了謊。
鐘曉欣嘆了一口氣,這婆子很明顯是知道內幕的關鍵人,她也沒想她這一問,對方就能說,若是普通人,或者光是鐘曉欣這一手水下傳音就會被嚇的六神無主,但若婆子真是白蓮教中人,甚至還有可能是水脈的弟子,那鐘曉欣種種異處,對婆子的震懾就會小的多。
鐘曉欣點點頭,對婆子說道:“你不肯說,我也拿你沒有辦法,自然有別人來審問你,你同你女兒,都先等等吧。”
說著拽了水線,絕了氧氣罩同外面的五感相傳,將婆子同其女都拽到了那水杉下的通道中,將兩個人如同串在繩子上的螞蚱一樣,又拖回到了玉姑河底,還是將兩個人扔到施了避水訣的洞穴中困著,怕她們游泳跑掉,又讓鯤鵬施了困界,這困界鐘曉欣也跟著鯤鵬學過,只不過以她的能力還不足以讓結界覆蓋到整個洞穴,總之說起來就是煉化的真水太少,鐘曉欣自身實力還不夠,這樣一來,就算拖延癥如鐘曉欣,也得打起精神來修煉了。
玉姑河這邊不讓露頭,鐘曉欣便讓鯤鵬看住母女兩個,她又往通道中來,四個通道,已經走過了兩個,鐘曉欣便又去走余下的兩個,另兩個一個也是人為的封死,另一個卻是半個開口。
鐘曉欣早就知道,四條道中該有一條是通到了鐘家大湖,卻沒有想到通到鐘家大湖的那條是死路。四條道中,除了通到新湖的通道外,另一條非死路的通道,是一個從底端向上通的開口,鐘曉欣之所以稱它半個開口,就是因為這朝天的出路本是被泥糊死,大約年久,有些泥糊的地方掉落了。這大約本是能容一個人通過的,鐘曉欣用手扒拉了兩下,竟然從里面掉落了些零碎的人骨。以鐘曉欣這膽量,當場就放棄了。展開外視,通道的上端是一個井,雖然水域也和這邊相連,但這井的深度也很可觀,鐘曉欣就算有膽扒開人骨鉆上去,想曬月亮也沒法躺著,站一晚略累,最后想來想去,鐘曉欣就還是回了新湖那邊,依然是借著水杉遮掩,一直等到月華淡了,東方漸白,才回的玉姑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