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大半個月,韓旗和韓鯨兄弟兩個說要投降到鐘曉欣手下,齊小道爺審問完人,也沒多說什么就把人給放了,之后兩個人就魚游大海再沒有消息,鐘曉欣還想著齊小道爺怎么不著急呢,原來是早下過毒了。
“是韓家兄弟吧?”鐘曉欣問。
“該是他們,因為一直沒有回來討要解藥,我還以為他們已經將你的事說給白蓮教知道了呢,所以之前鐘家莊子出事,才想讓你住到升龍觀來,卻沒有想到兩個倒真的有心投降,是被人看管了起來。”齊小道爺。
鐘曉欣想一想,再怒,怪不得齊小道爺當初放心放人,是因為對方能出賣的也只有鐘曉欣,而鐘曉欣恰恰是他最不關心生死的人,后來是發現鐘曉欣的正確用法了,齊小道爺才緊張起她來,惹出了進宮、起火、鬧鬼等一系列事宜。
齊小道爺吩咐風如:“那便讓紅衛去將人救出來吧。”既然兩個人被關,說明那戶人家與白蓮教有關,兩個人既然沒有出賣鐘曉欣,想來也是信的過的,可以一救。
然而海兔又插了一句:“可是我們一直盯著,不知道什么原因,剛剛那戶人家起了火,我和海石不敢輕舉妄動,她還盯在那里,我就先跑回來匯報了。”
齊小道爺整個人都怒了。
“這么重要的事一開始就先說啊。”
海言哼了一聲。不知道是誰一開口就讓人滾出去,還嫌藍衛閑得無聊查人外室之事的。
鐘曉欣發現,自從放飛了海言,懟齊小道爺的重任,她減輕了好多。
有齊小道爺發話,那效率就完全不一樣了。鐘曉欣便又提醒齊小道爺可以帶上牢里的晴雪兩母女,畢竟晴雪在那戶人家也住了將近兩個月,或者還知道什么其它的情況。
齊小道爺簡直無話可說了。
鐘曉欣隨便管點閑事都能管到了白蓮教頭上,這到底是好運通天?還是霉運通天啊?
事關白蓮教,升龍觀這一次整個都運作了起來,只不過齊小道爺和鐘曉欣、遲四三個人卻不能輕易走開。
白蓮教之事當然緊急,可是太子解毒之事也同樣緊急。
本來齊小道爺和遲四會臨時從皇宮那邊回來,就是為了接鐘曉欣入宮,要不然海兔姑娘就算發現了天大的情況,若無人主持大局,依著升龍觀的特性也沒有人會理會藍衛的事情。
講真,鐘曉欣的存在還真的是推動了劇情發展的重要環節。
“看你現在是沒事了吧,那還不快點進宮去,皇后娘娘急的好幾次快暈過去了。”齊小道爺說道。
鐘曉欣便也點了點頭,藍衛消極怠工可以持續8年,反正不出人命也算皆大歡喜,但她身系太子安危,她怠工那就是國之大亂。
本來就只是為了安全保障,如今遲四和齊小道爺兩尊大佛護著她,她還怕什么。鐘曉欣調整著面部血液流動,營造出一張面無血色的感覺,跟隨兩個及護衛弟子入宮。
皇宮中一片死寂。
這樣的情況已經持續多天,然而今天更甚。
鐘曉欣進太子暫居的側殿時發現,連樹上的鳥兒都不敢多叫一聲。
這是怎么了?太子昨天醒來時,大家不是很高興嗎?
鐘曉欣這樣想著,便被人請到了太子居所。
只見了元治帝臉色黑沉的在這邊,皇后一副生無可戀的在那邊,太子躺在中間昏迷不醒,就像帝皇之間天然的分隔線般。鐘曉欣一個沒控制好,就驚叫了一聲。
怎么會這樣?
太子昨天明明已經醒了的。
他體內的毒血已經被換掉了五分之二還多,至少能夠維持正常的生理活動的,可是看他現在的樣子,倒是和剛中毒時一樣,莫非是又中了一次毒?可是在皇后的宮殿里,這層層包圍中,誰啊,這么神通廣大?
忍不住的不只鐘曉欣一個人,同行的遲四和齊小道爺同樣的目瞪口呆。
連給元治帝見禮都忘了,遲四撲到了榻前直喊道:“怎么會這樣?”他出宮接鐘曉欣時,明明還好好的。
元治帝黑的臉,不肯說話,就算他肯說話,他也一樣不知道怎么會這樣?
鐘曉欣遇刺受傷的消息傳來時,元治帝第一反應就是后宮勢力的爭奪。太祖的兒子多,他當初做太子時,也一樣是經歷過儲位之爭的,只不過常皇后氣場太強,護他周全,他從來沒有像太子這樣倒下罷了。
昨天剛剛讓一眾皇子看望了太子并驗血,雖然消息并未外傳,但今天就有人刺殺鐘曉欣,可見得這件事最根本原因還是兄弟睨墻,元治帝看不上自己的庶弟們,也并不懼于同他們爭斗,但不見得他會愿意看自己的兒子們也走上同一條路。
心情煩悶下,他同太子如同一個普通的父親和兒子一般的聊了一會天,不過就是關心些太子身上的病情,平日里的生活一類的。這樣的話題不涉政治,聊的沒有危險度,連皇后也忍不住插了兩句嘴,一家三口倒少有這樣和睦的時候,卻沒想到聊著聊著,太子突然又吐了一口黑血,再次暈倒了。
皇后整個人都愣住了,那之后便不言不語的只盯著前方看,眼神都少有聚焦。太子上次出事時她還會尖叫哭泣和暈倒,這一次卻如同死一般的安靜。
元治帝看著鐘曉欣進來,臉色除了蒼白些,并沒有什么別的毛病,更不像是原本說的重傷將死。
不由得大怒道:“這就是你的重傷將死?你知道不知道,救不回太子來,朕讓你們鐘家跟太子陪葬。”
鐘曉欣也是方了兩秒,她還是第一次見元治帝這位大伯哥發怒,只不過拿鐘家嚇唬她,她也不是被嚇大的啊。
“圣上。海漫知錯。”鐘曉欣跪下說道:“屬下被刺殺將死是真的,只不過因為太子之毒過于難解,屬下不得不求助于同道仙友,如今請得一位仙師在此,屬下的傷也是得它所救。屬下抖膽,請圣上讓屬下將仙師請出,可讓它一觀太子之毒,或另有解法。”
齊小道爺和遲四,就在一邊幫腔。
“圣上,海漫所言為真,當日臣也曾向圣上匯報過,玉姑河里有修道200年的高德大能,今日海漫所請,正是此物。”
遲四則說:“皇兄你嚇到我欣兒了。”
元治帝:“…”他其實也就這么順嘴說說,他一個當皇上的,怒極攻心還不讓他放兩句狠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