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治帝帝后兩人都視太子若命,但是只看兩人相處就知道感情無多,皇后一有事就哭暈在離嬤嬤懷里,元治帝生氣時對衛皇后說的話是“閉嘴。”
太子之所以一睜眼就就先請己罪,說是讓帝后擔心了,應該也是很清楚,孩子出事時,是夫妻間最易產生推諉、責難、怨怪的時候。
還有張氏同韓道人夫妻反目。
小沈氏要忍著丈夫滿院妾室,白氏要忍著鐘世子沒有擔當,更還有鐘2同白七,姻緣都未結就鬧得雞飛狗跳,似乎她身邊每一樁的婚事都是反面教材啊。
看鐘曉欣不像是在調笑她的樣子,元福秀小姑娘也當真想了想,反正她也不是什么大家閨秀,這樣子就是個普通的小村姑,看來這些事,平時也有想過的。
“我…我也是來了鐘家之后,才知道姑母以前原來在這么富貴的人家里做工,不過來之前姑母就說了。‘大戶人家太復雜,心眼多規矩大,要是我住不慣,多忍兩天,到時還回我們村去,姑母說給我多添陪嫁,嫁的近了,她還能實實看到我。’大姑娘,我說實話,鐘家吃的好住的好,可是也太無聊了些,整日里對著院子,又不好隨便出門,我都快發霉了。”元福秀說。
鐘曉欣點點頭:“你要出門時,只管同二太太說,只說是我說的,不會有人攔你。”
元福秀就拉著那小丫環,一起道謝,看兩個人的神情,倒是成了好朋友的樣子。
鐘曉欣就又采了兩個小姑娘的血,暗地里確認了血型不合,才離了六畜興旺院,一路走著一路想著。
元嬤嬤同她說話時的神情,一直很平靜。
可是鐘曉欣自從突破七情之后,對于已經突破的情感,會有比較敏感的感知。
之前說話,當元嬤嬤聽說到了有外人同太子血液相合之后,表現出了極大的震驚,哪怕她的表情再怎么平靜,但那種過度濃烈的情感波動,卻透了出來。
她問對方是男是女,待等到鐘曉欣回答是女子之后,這驚懼之情便消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喜悅,雖然她的表情依然平靜。
不…單就元嬤嬤聽說有人能救太子時,第一反應問對方是男是女,這就很奇怪。
只要能救人,何必問是男是女,就像去肯德基吃雞腿也不會問它生前是公雞母雞一樣,有用就好啊。哪怕是10歲的孩子,只要控制住取血量,也死不掉啊。元嬤嬤該最先關心的,不應該是太子的病嗎?可是卻2次提及不該用鐘9來取血治病,倒似是對鐘9關心異常。
而她似是順嘴的問起鐘曉欣血型和婚期,待聽到鐘曉欣同太子血型不合時,元嬤嬤那強烈的情感才慢慢散去,情緒一平靜,鐘曉欣離得再近也感知不到了,然而這恰恰說明了鐘曉欣之血不可用,讓元嬤嬤緊繃的情緒松了下來,回歸平靜。她同太子血型不合是件這么讓人安心的事嗎?太子那稀有血種估計跟這世上的人就沒幾個合的啊?
又催問她的婚期?
鐘曉欣覺得元嬤嬤心里有什么秘密,或者是有關于太子或是皇室血脈的秘密,只不過交情不到,她即不好問,也不能問。
鐘曉欣這樣一邊想著,一邊又來到了鐘家東院。
她當時跟元治帝說的是回鐘家查問,那鐘家諸人就得全采血一個遍,有些下人碰不上就算了,能碰上的沒見她連六畜興旺院的小丫環都沒放過嗎?鐘2和白氏做為鐘家人,當然也得走個過場。
鐘2之前剛被鐘曉欣拒絕掉,正為著怎么證明白家是白蓮作孽之事而煩惱,眼見著鐘曉欣又來了,還以為鐘曉欣改了主意。
“大姐姐,你是肯幫我嫁給七表哥了?我就知道,大姐姐是個心善之人。”鐘2滿眼感動幾乎哽咽的的說道。
鐘曉欣都不知道該怎么吐槽她了,她哪只眼睛就看到她心善到如此地步?
鐘曉欣不過是來走個過場。
也不多說,抓起鐘2的走就用指甲劃了一滴血走,按著小沈氏和老沈氏的待遇,本來怎么也該放她一碗血才罷休,但最近鐘2太憔悴,這身子骨差成這樣,鐘曉欣怕再不小心給她仙府里添個殺人的坑。
例行的取完血,然后例行的配型,鐘曉欣沉默了半天,隨后又去取了白氏的一滴血來配型,又是沉默,最后才開口道:“要不我們還是來談下你和白七的婚事吧?我去宮里求旨,給你們將婚事取消掉你說好不好?”
“當然不好。”鐘2尖叫。這一聲含怒含悲,倒露出了兩分曾經的女王2姑娘的氣魄。
“…”那可就難辦了。
鐘曉欣看著手上的血。
鐘2及白氏,竟然同太子之血是相融的。
鐘曉欣演技也不錯,云淡風清的從鐘2那邊出來了。
直奔外書房,這里是鐘世子的地盤,鐘家雙胞胎也常在此處出沒,順便的要到了血并且配型失敗之后,鐘曉欣也沒有走。而是多問了鐘世子兩句話。
“大伯娘到現在身子也一直不見好,白家再沒有派人來看嗎?”鐘曉欣問道。
鐘曉欣這么一問,鐘世子也是唉聲嘆氣的。
前段時間,白家掌著的南城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幾個商販之間的矛盾,鬧得其中一個人生不見人死不見尸,到現在還是失蹤人口,卻不知道怎么的,事件越鬧越大,元治帝怒斥了順義伯,將之所掌的南城兵馬司都指揮一職都給擼了,換給了臨安侯府的世子。
鐘世子這些年一無所成,憑著關系在南城兵馬司任了一個文職,這些天雖然并沒有人去動他,但他工作起來也并不太順心。
升龍觀和皇家的關系,所有有眼睛的人都看在眼里,鐘世子也不清楚前面這一回事,白家就哪里來的底氣,敢跟升龍觀叫板,想悄悄的將尸骨移走,就算是和尚做法事再好,你也得等升龍觀做法失敗再說吧。
因為這樣而惹怒了升龍觀,繼而被在元治帝的面前穿小鞋,實在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