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鐘曉欣獨自一個人去見鯤鵬,海言就很不贊同,總覺得危險,卻也阻不住她,如今鐘曉欣又打發海言走,海言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可是小姐,我在你的身邊是要保護你安全的。”
“現在都進城了,天子腳下,還有人搶了我不成?”
海言無奈的再說道:“就算沒人搶,萬一叫人沖撞了呢,端王爺到時還不是第一個要怪我。”
“好說咱現在坐的也是升龍觀的馬車,誰敢沖撞,不怕咱們上門給他作法?”鐘曉欣好笑的說道。
上次在鐘家她算是知道升龍觀的厲害了,三千兩銀子一場的法式,那拿到手里的銀票就沒有找錢這一說,齊小道爺的囂張可以說是升龍觀一脈相承的脾氣,這京中還有人敢沖撞升龍觀的馬車?
然后鐘曉欣話音剛落,車夫就一個急剎車,怒喝道:“這是哪里的小孩子,不要命了么?她家大人在哪里?”然后就是一個小女孩的哭聲和拉扯聲。
我操,這臉打的,立馬就有人來沖撞了啊?
在海言十分自豪的目光下,鐘曉欣掀開了簾子看了一眼,是兩個布衣的婆子扯著一個年輕小姑娘,嘴里正不住的給升龍觀的車夫道歉,并同時架著那小姑娘往邊上走。看來是之前鐘曉欣的馬車正進行時,那小姑娘突然撲出來擋了路。
兩個婆子架著人拖著走,鐘曉欣的眼就咪了一下,她看見了其中一個婆子始終捂著小姑娘的嘴巴,若是長輩拉扯晚輩,就何必先將人的嘴捂緊了不讓說話。
“慢著。”鐘曉欣高聲叫道,并將簾子掀了開來。
她這一喊,那兩個婆子的眼里就透出了慌張的神色,捂嘴的那個婆子捂的更緊了,手上加勁架著那小姑娘就走,另個婆子就一個勁的道歉,說是家中的晚輩不懂事,沖撞了貴人云云的。反倒是那小姑娘,之前一個勁的掙扎,結果鐘曉欣這一露面,反而瞪大了眼睜不動探了,呆呆的任那捂嘴的婆子拖著她走。
鐘曉欣就高聲喊道:“海言。”
海言的武功欺負兩個婆子很輕松。竄下來這邊一拳那邊一腳,就將兩個婆子打倒了,將這小姑娘扣在了手里。
海言也早看出這三個人路數不對,別說不知道是不是真是親戚,就真的是家中長輩,也沒有捂著人嘴不讓說話的道理,海言以為鐘曉欣想路見不平。
結果那婆子就嚎了起來:“唉呀唉呀,打死人了,這是怎么了,就算是升龍觀的貴人,也不能大街上強搶民女啊,這還有沒有天理了。”這婆子就嚎了起來,結果引得路人圍上來,三三兩兩的指點著這邊說話。
海言皺了皺眉頭,看著那被她救下來的小姑娘,厲聲喝問道:“怎么回事?你還不快點說實話。”之前這小姑娘看著明明是掙扎不休,急力想擺脫這婆子說些什么?可是海言救下她來,她倒不開口了,就只愣愣的看著鐘曉欣,滿臉蒼白的冒冷汗,似乎鐘曉欣比較可怕?
可怕的鐘曉欣摸摸臉,也沒想到冤家路窄竟然會碰到她了。
之前鐘曉欣也真是單純想救人,功德值于她那是多多益善,不過看了是這小姑娘,就不是看鐘曉欣要不要救人了,而是看人家肯不肯給她救了。
小姑娘滿臉的驚嚇,眼神還有點向兩個婆子那里飄,似乎是比起落在鐘曉欣手上,跟著婆子回去比較好。
鐘曉欣就馬上改了一副悲天憫人的神色,說道:“是你啊,你和你父親,都還好吧?重陽宴那日,你們突然沒有了蹤影,你母親不知道有多么著急,可惜她現在身體還不太好,只能在升龍觀里靜養,要不然一定會出來找尋你們的。”
這小姑娘,就是當日在長公主偷拿了鐘曉欣剛下身的新玉佩,陷害她同白七的那個小丫環,當日里她母親引長公主去捉奸,反而被捉,一頭撞傷在鐘曉欣面前,遲四再去查這小丫環時,她卻已經同父親失蹤了,因為之后事務煩多,遲四有了婆子的證言,又主要去查鐘9的情況了,也沒有分心再找這兩個人。
沒想到今天在這里見面了。
鐘曉欣先表示自己對她父女的關心,再提到那婆子安好,小丫環的眼里戒備消了下去,就涌上淚來,到底還是12.13歲的年紀,估計這段時間也嚇得不輕快,竟然“哇”一聲就哭了。“我爹…我爹沒有了…我想我娘,鐘姑娘,以前是我錯了,我們不該害你,你帶我見我娘吧,只要和我娘在一起,就是死也沒關系,我們給你賠命。”說著哇哇的大哭起來。
鐘曉欣也是無奈,她又沒死,不用賠命吧。不過小姑娘這樣一說,看熱鬧的人倒也聽明白了誰是誰非。
那兩個婆子眼里就露出了恨色,她們很清楚,今天這人是帶不回去的了,而且還要看鐘曉欣是不是會放過她們。
鐘曉欣又怎么可能同她們為難?人已經救下來了,就算這兩個婆子不是好人,估計就是販賣人口的人牙子一類,抓起來送官府還有人給她見義勇為獎不成?之前那婆子知道她是升龍觀中人,還敢喊委屈,可以想見她們的身份還是能曝光的,發賣這小丫環只怕也有理有據,何況小丫環也并沒有指責她們什么,看來雙方多少還是有些瓜葛的。
鐘曉欣便朝那兩個婆子笑著說道:“兩位是她家中的長輩?還是長公主府的下人?是要捉難她回長公主府?雖然她不該犯錯在前,私逃出府在后,不過因著她母親同我有些淵源,兩位就將她交給我吧,回去也只管向長公主稟告,就說是升龍觀的海漫真人帶走了她,長公主同我交好,不會為難你們的。”
這樣說著,兩個婆子就只能答應著,再不敢說些什么了,悄悄的走了。
那周圍看熱鬧的人也三三兩兩的退了去。
鐘曉欣叫銀杏將這丫環扶進了車里。
車駕再動,鐘曉欣也不好再讓海言離開了,看這姑娘的神情簡直是堅信她只要一走就會有人來沖撞鐘曉欣,一副誓死不離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