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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另一個人的聲音卻全沒有聽過,可是氣勢也不輸羅婆子,叫道:“我也是怕2姑娘一醒,可能要暴露了我,沒道理不會水的千金小姐都醒了,我一個會水的下人婆子還暈著,就算2姑娘不找我,自然會有別的人疑心我。你這婆子這些年在白家莊子上倒是安安穩穩的,怎么知道我在鐘家的難處,五埋葬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就找到,你行你上啊。”

  然而這婆子說完,羅婆子突然尖聲喊道:“你瘋了,你都說了些什么。”接著兩個人便靜了下來,本來吵得熱火朝天,一瞬間卻靜得連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見,總讓人覺得似乎是之前那婆子說錯了什么話,如今兩個人都正后悔著。

  南叔聽屋子里的人不說話了,倒有點進退兩難的。便悄悄后退了幾句,又故意踩著重重的腳步聲往這邊來,喊道:“老哥哥在不在?”

  羅婆子卻出屋來,說丈夫不在,想將南叔打發走。

  但南叔疑心屋中另個婆子與鐘2有關,就故意著問道:“羅嫂子別騙我,我剛剛聽著屋子中有說話聲啊,老哥哥不在,莫非老嫂子藏了什么人?”

  羅婆子笑著罵他:“我要是有本事藏人,橫豎也沒有兒女,早把那老不死的踢開另嫁了,是我剛剛想著他又不知道躲去了哪里喝酒,正自己在屋子里罵呢。”

  莊子上鄉下人講話,又是上了年紀的潑辣婆子,本來就是這樣葷素不忌的,羅婆子的表現一點也無異樣。

  然而這一次南叔卻是真的起了疑心。

  剛剛南叔聽得分明,屋子里是兩個婆子吵架,羅婆子只消說,是一個不常見的老姐妹來玩,伴兩句嘴就是了。可是羅婆子卻說屋中并沒有其它人在,簡直是連這婆子的存在都不想讓人知道。

  南叔心中有疑,也只能點頭走了,后來悄悄私下里打聽,莊子上只說是有個婆子帶著女兒來找,但這人來的時候急急忙忙慌慌張張,還有人看見,走的時候卻全無人知道,只有可能是半夜悄悄離開的。又是什么樣的人,會這樣神秘不欲為人所知呢?

  找不到人,南叔就算犯嘀咕也沒辦法,事關鐘2,金桔前些天去的時候,就說給她知道了。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鐘曉欣問道。

  “好像是月末之前那幾天,具體哪天,我也沒問,只這么一聽。但應該就是鐘2剛醒那幾日,時間對得上。”

  鐘2醒了,金桔心里的喪母之恨就又復蘇了,滿心里只打聽著鐘2的消息,鐘家其它的人,她沒興趣。

  金桔當日在鐘2于玉姑河落水時也潛在現場,聽南叔轉述,那婆子應該就是那個救人不成反暈過去的婆子,她以為對方看鐘2醒了,怕被責問,便跑了,可是現在被鐘曉欣一說,白家撈尸極有可能也是此人的所為,金桔也后悔當時沒多問兩句。

  “羅婆子說鐘2未問責,對方就跑了。那婆子也承認,是怕鐘2醒了,會連帶著被懷疑她也是裝暈才跑掉的,鐘2醒的那天該是九月二十六,這么說,就是這個婆子,聽她的意思,倒是她跟羅婆子都并不聽命于白氏和鐘2,反倒還另有人主人,就不知道是順義伯還是順義伯夫人了。”鐘2又想了想,問道:“那五埋葬是指什么?”

  金桔搖頭。“江湖上…至少就我所知,沒聽說過有這樣的習俗或術法。”

  兩個婆子本來吵的熱火朝天,連屋外來了人都沒發覺,然而因為會水婆子一時心急提到了“五埋葬”,兩個人就都閉口不言了,可見這詞對兩個人來說是禁語,講不得的。那就應該是很重要的東西。

  埋一次不夠,還得埋五次?

  聽著各種不吉利,有種鎮尸一類的法術的即視感,總覺得像巫蠱一類的邪教儀式似的…

  等下,總覺得好像能連想到什么…

  鐘曉欣心里將“五埋葬”念了幾遍。

  那婆子常年伏在鐘家,十分清楚“你好白骨”在鐘家大湖中的位置,并且還曾多次潛入,卻一直找不到這個“五埋藏”。

  原來如此。

  并不是“五…埋葬”而是“五脈…藏”寶藏的藏。

  南叔因為不知道白蓮五脈之分,也不知道寶藏的事,就以為婆子說的是“埋葬。”

  “那婆子說的是五脈藏,是白蓮教五脈共藏的寶藏。”鐘曉欣點頭說道。

  金桔不明所以:“那是什么”

  突然隔壁房間傳來椅子輕微移動的聲音。

  金桔的臉色當場就變了,一下子沖出了房門,去敲張氏的房間門。

  張氏之前進了隔壁的房間,這宅子挺大的,鐘曉欣也懶得再跑書房,就跟金桔在房間里說話了。這里并不是下人住的地方,是客房,反正她們人少,想住哪住哪,看這屋墻的厚度,她們兩個人說話聲音也不大,不怕被人聽見,然而剛剛鐘曉欣提到了寶藏,隔壁就傳來椅子輕移的聲音,像是什么人受了驚嚇,后退時碰到了椅子。

  金桔才發覺不對頭,她們兩個人在這邊,就能聽到隔壁椅子的輕響,那對方又怎么會聽不到她們的對話。

  金桔在張氏的門口高聲喊她出來,久久不見有人開門,鐘曉欣卻朝著兩間屋相鄰的墻壁看去。這墻已經有些年頭了,但還能隱約看到墻體一人高的地方似有個窗戶的形狀,只是被重涂過。

  這大約本來是一個開向外面的窗戶,后來的主人又在邊上擴散了房間,將這窗戶拿木板塞上,重新粉刷了吧。

  怪不得隔音這么差。

  金桔2人是今天一開才被接來,新住進來,放下了行李先打掃鐘曉欣的住處,又接到了紫竹和銀杏,再迎鐘曉欣,估計根本沒時間體驗下自己的房間音效,卻沒想到如今被張氏都聽了去。

  金桔又高喊了幾聲,張氏才滿臉慘白之色的開門,金桔和鐘曉欣就依次進了張氏的房間。金桔怒目瞪著張氏,鐘曉欣則不慌不忙的坐到了椅子上。

  “說說吧,都怕些什么呢?”鐘曉欣慢條絲理的看著張氏笑道。

  “我…我沒有害怕什么啊?”張氏強笑道。

  “沒有害怕?那怎么慌著起身啊?”

  “我…我沒偷聽…不是,我沒有聽到什么?我就…進屋來坐到了床邊想休息休息,我什么也沒聽到啊,我不知道小姐和金桔妹子在旁邊的屋子講話,我…我以為還是要去書房的呢。”張氏的臉色白晃晃的,強自鎮定著。

大熊貓文學    修仙宅斗兩相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