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曉欣只要一想到自己被這么一號牛逼人物給盯上了,她就整個人都不好了,感覺還不如真鬧鬼算了,至少她覺得如果王福秀敢出來跟她面談的話,她還可以封印了對方,現在這情況,要怎么處理?
“那她是為什么要制造鬧鬼的傳聞陷害我啊?”鐘曉欣抖著聲音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啊。”金桔強忍著翻白眼的沖動說道,她又不是無所不知的。“想來該是姑娘此次進宮,礙了別人的眼、擋了別人的路罷。”
這是最有可能的原因,鐘曉欣之前和之后都沒有鬧鬼,對方只為了將她趕走,便這樣廢時廢力,不惜鬧的皇室后宮疑神疑鬼,一定是鐘曉欣的存在礙到了對方什么事情,而且一定是件大事。
可是鐘曉欣到底礙什么事了啊?
她進宮是臨時決定的,自打進宮后也一直住在鐘棠宮,除了拜見皇后會出來轉一圈之外,其它時間屬于定點npc,對方卻是打她進宮第一天就下了套給她鉆啊。
也就是說,對方有可能是看不得鐘曉欣在皇后面前現殷勤?還是說,對方看不得鐘曉欣住在鐘棠宮?
如果是前者,鐘曉欣卻是已經訂過婚的了,她在皇后面前再怎么討好,皇后也不可能再抬舉她擋了別人的路啊?
如果是后者,鐘棠宮本來就沒有人住,后宮又沒有新選秀,真有哪個什么有資格入住的主子想住進去,等她走了再提此事就是了。
到底是為什么要陷害她,鐘曉欣到頭來還是一無頭緒。
但好在縱火之事已經被金桔理出來個大概了。只要先將那縱火之人查出來,也一樣可以順藤摸瓜。
鐘曉欣深吸了一口氣,便吩咐金桔,讓她將丹朱和海言都叫了進來。
兩個人進門來之后,鐘曉欣便將金桔的分析給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只聽得海言臉色都變了。
“這么說,縱火之人是我們升龍觀的內鬼了?”海言有點發攔的問道,她曾是藍衛的首領,后宮巡查中,多數的人她都認識,而且自鬧鬼之事起,她也曾跟著夜間巡查,只要想一想,陷害鐘曉欣的人可能當時就在她的身邊,不…這么說起來,她也一樣要有嫌疑了。海言都快哭了:“首領,我…你要相信我,首領救過我兩次,我無論如何行事,是不會真的傷害首領的。”
“別怕別怕,我沒懷疑你,我是想這兇嫌大約就是在皇衛的巡查之人中吧。”鐘曉欣說道:“也不見得就是白蓮教的內鬼,這到底是后宮…”鐘曉欣有些話不好說。
海言稱對方是內鬼,但“內鬼”這個詞說的是背叛者、敵方內應之人,升龍觀是皇室內衛,只忠于元治帝一個,可是到底一朝天子一朝臣,元治帝雖然只喜歡太子,但誰知道升龍觀中有沒有不喜歡太子而喜歡其它皇子的呢。
縱火之事若是白蓮教出手,這人當然是內鬼,可是若當真只是宮中其它勢力有什么紛爭,那最多就是派系之爭,是人民內部矛盾,不過各為其主罷了。后宮政局之事,誰說的清楚,反正鐘曉欣要嫁的是個王爺,方便這事跟她好像關系不大,她不想摻合其中。別的不提,齊小道爺給她的那張倒紋的護身符,鐘曉欣一直沒下定決心要不要開口問。
縱火之人既然就在皇衛巡查隊伍中,那說不定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查不出詳細來,而是因為有了誰的授意,所以根本就沒有人去查呢。
這樣一想,鐘曉欣連要不要繼續查,都有點猶豫了,現在能被支使的人都是升龍觀弟子,查來查去,若有人想她查不出什么來,不一樣是白費功夫。
鐘曉欣最后想了想,叫丹朱:“你去把四哥叫來見我。”
本來鐘曉欣雖然是入門晚,但也自認是升龍觀的一份子,結果叫這縱火案一鬧,叫金桔一分析,鐘曉欣發現除了遲四,她竟然是誰也有點信不過了,當然了,若不是遲四身份夠高,沒事還敢揍兩下齊小道兇,就算她信得過海言,海言跟著查了好幾天,不一樣是毛線也查不出來。
“是。”丹朱答應下,走了。
海言還是臉色蒼白的看著鐘曉欣,鐘曉欣又再三的保證真的沒有信不過她,才讓她安心退下的,好說也是做過藍衛首領的姑娘,雖然年紀小點,但這玻璃心也太脆了吧。
海言離開后,鐘曉欣簡直是忍不住的又去找金桔了,她現在覺得這丫環太好了。一個頂三啊。
金桔此時不在她的房間,正在院子里扶著張氏在院子里散步,一臉的溫柔,看她的神情,倒讓鐘曉欣想起了曾經同金桔一起被她從鐘家大湖里撈出來的金桔的娘,當時那肚子就已經有點顯懷了,此時又過去了一個多月,看月份,倒真和張氏肚子里的孩子差不多的日子,并且不只是肚子的月份,當初撈回金桔娘的時候,鐘曉欣也曾打量過兩眼,是個清秀的長相,似乎真的與張氏有幾份像,跟金桔這種有些糙的長相反而不像,金桔估計是像父親吧。
金桔,這是看到張氏,想起了她的娘了吧。
看鐘曉欣剛剛將人打發走,就又來找她,金桔也不知道她這是又想起了什么事來,還是純是閑的。
“姑娘可是有事?”金桔問道。
“嗯…其實是還有些事?我想再多問問你。”鐘曉欣點頭。她身邊有太多的事理不出頭緒來,難得金桔天生的這么聰明的腦袋,以前的跑江湖的經歷又使她比別人多出很多的知識和經驗、技能,鐘曉欣打算一口氣都說給她知道,讓她幫著參詳參詳。
若要說什么人可信任。鐘曉欣的心里,除了遲四和幾個丫環外,金桔可以算一個。
金桔扶著張氏正在院子里,便點了點頭,要先扶了張氏回她的房間,張氏很是羨慕的看著鐘曉欣對金桔的愛重,幾次三翻的表示她身體很好,示意鐘曉欣有什么說話可以不避開她。
鐘曉欣當然不可能留下她,金桔則板起了臉來,張氏說話越多,她似乎就越不喜歡,但張氏卻又不能不說話,至少鐘曉欣也明白,張氏不明不白的寄居在她這里,大約是很想討好她,像金桔這樣成為她的心腹,就不需要擔心哪一天被趕走了吧。
等磨磨蹭蹭的將張氏送了回去,鐘曉欣也沒拉大部隊再回書房,就近進了金桔在張氏隔壁的房間中。
“姑娘是有什么事”金桔問道。
“…”要說什么事,鐘曉欣其實事還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