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你來看看這個人。”鐘曉欣領著遲四靠前,遲四不像她,水中千里眼,那尸體只離遲四幾米,遲四就沒看到。
鐘曉欣領了遲四看那尸體。
遲四當時臉色就沉了下來。蹲下來,查驗了一翻尸體,一臉嚴肅的說道:“此人身上一點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都沒有,完全看不出是什么人。”
鐘曉欣:“…”那你還一臉的專業檢查了半天。
不過這也是意料之中,一般夜行人,都是黑色緊身衣,此人卻是天水藍色的緊身衣,可見得是早有準備。
鐘曉欣回頭看了看,突然就看見了被擠到一邊的“你好白骨”,幾根腿骨都散落到一邊了,鐘曉欣嘆了一口氣,突然又瞪大了眼。
“四哥,那人之前將那婆子拖下水,殺死后將尸體抱在懷里。”
之前鐘曉欣沒有多想,現在想想,那婆子又不是什么絕色美人,藍衣人為什么要將尸體抱在懷里呢?
鐘曉欣說完,和遲四兩個人一起去看“你好白骨”,上次來時,兩個人就發現到了,你好白骨的死因,是胸口中暗器,腳又被機關鎖住不能浮上水面,不知道是先傷重血流盡而死,還是魚鰾沒氣了憋死。
但是看“你好白骨”的姿勢,他高舉著手,當然不是等著未來鐘曉欣這位水修大能來打招呼的,他應該是想向同伴呼救,卻被同伴拋棄了。所以他若有同伴,當然就會知道這水里的機關,那藍衣人抱著婆子的尸體,是為了擋有可能從機關里射出來的暗器。
鐘曉欣能想到的,遲四自然也想到了,點著道:“嗯,并且這人并不是第一次來。”說著遲四用腳去踢了踢地上的工具皮囊。
鐘曉欣才注意到,之前她看到這藍衣人蹲在地上搗鼓什么東西,站起來卻周身只有一把匕首,想來就是用的這皮囊中的工具,然而這皮囊上次鐘曉欣和遲四來給“你好白骨”搜身時,就有了,她們當時以為是你好白骨的。
也就是說,那藍衣人只怕來了不只一次,他心知這湖底也不會有人來,干脆皮囊就扔在這里,什么時候來,什么時候用啊。
鐘曉欣頓時有種錯覺,自己家的房子,被小偷撬開,毀了東西不說,還有吃有拿。還有沒有把她這當世神仙放在眼里啊啊啊…
鐘曉欣氣呼呼的又踢了一腳那皮囊,里面露出了幾把鑿、撬、修、砸的工具,有些鐘曉欣認識,有些不認識,但認識的也不會用,鐘曉欣想了想,將那男人的匕首又撿了回來,蹲下身來,去撬你好白骨腳上的鎖扣。
被遲四一把拉了回來。怒斥道“你做什么呢?”你好白骨就是死于這里的暗器。
鐘曉欣說:“好奇啊。這里到底埋了些什么東西?”
這問題以前鐘曉欣也想過,不過世人當珍寶藏的,不外黃白之物,奇珍異寶,心野點的,頂天了多埋點兵器,謀反之用。這些鐘曉欣都沒用,她也就不想了。她唯一有興趣的就是長公主家的那個大湖。
鐘曉欣第一次掉下去,可是接到過提醒,那大湖里有前輩遺寶,不過長公主家不是她隨便能去的,所以她也就是想想,以后有機會再說,反正這世上所有能修仙用的材料,都可以算是給她準備的,她真的不急。但鐘家大湖就在她眼皮子底下,還是她老巢,別人都來覬覦,沒道理她不能挖吧。
遲四把人拉回來,使勁給鐘曉欣小俏鼻上捏了一把。“你不要命了。這些人不知道來路,不知道目的,我們更不知道這里面埋的是什么東西,你怎么就敢拿命去挖,你沒見他們這些人,挖了這么多年,都沒有挖到東西,反而賠上了不少的人命么。”
鐘曉欣大奇:“四哥,你怎么知道他們賠上了不少的人命?”
遲四看向那藍衣人。鐘曉欣也看,20出頭的生面孔,看不出來什么啊。
“這人如此年輕,一定不會是多年的老手,這種挖寶一事,向來機密,能少讓人知道,就不會告訴更多的人,當年參與的人若不是不在世了,絕不會讓個年輕后輩來。”
鐘曉欣點頭,有道理。不過“四哥,你又怎么知道他們挖了很多年?”
遲四就比較無奈了:“那白骨手上有鐘家家主的戒指,怕就是當年失蹤的那個鐘家唯一的子嗣了,這么些年鐘家又一直都有鬧鬼的傳說,鐘家偌大一個花園,這些年少有人敢夜間來此,當然隨這些人想怎么挖就怎么挖了。”
鐘曉欣點頭,好像也有道理。
“四哥,你好像很擅長查案啊?”鐘曉欣斜著眼看遲四,說好的下流浪蕩子呢,這柯南即視感是個什么情況。
“咳咳。”遲四干咳兩聲,解釋道:“這是智商的問題,普通人也想得到啊。”
鐘曉欣當時就想抽他,欲蓋彌彰就算了,能不能別拿人智商說事,正常人都不會碰到這種情況,也不會檢查尸體和現場分析的,這不是智商而是能力和經驗。反正鐘曉欣就不會,遲四這么說,看不起她?
遲四吧,要說智商還真可以,就是這情商低的,怪不得單身到現在呢。
鐘曉欣不問了,不過也不挖了,冒著受傷的危險,挖出來些她用不上的金銀珠寶,也確實沒有必要。示意遲四帶上藍衣人的尸體,鐘曉欣一手拎遲四,一手拎那婆子的尸體,往上浮。鐘家花園已經走的干干凈凈了,今天晚上又鬧了鬼,還眾目睽睽的丟了個婆子。
就算白氏有威脅,下人們也再沒有敢留在花園里的了。
鐘曉欣光明正大的帶著遲四上了岸,一男一女兩具尸體并排扔到了地上。
“四哥,這兩具尸體,該怎么處理?”鐘曉欣問道。術業有專攻,雖然不知道遲四為什么對查探很有經驗,但上次處理金桔娘的尸體,給白家長房做套的事,遲四就做的很好。
遲四想了想也回道:“這婆子傷在咽喉處,只消動點手腳,把匕首的痕跡掩掉就好了,這個我來,你不用管,那男尸卻不能留,我帶著走。”
鐘曉欣點頭。留下了男尸,就不是鬧鬼,而成了兇案,到時候會有數不清的官府人員上湖下湖的查案,而且金桔那邊也就不能再鬧事了,對鐘曉欣來說,很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