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四終于也有些吃驚了。
“這…這是…?”
“這就是那水火不侵的護符,只一團茶水就泡成這樣,你可千萬別在跟我提什么升龍觀的護符之效了。”鐘曉欣臉色黑黑的說著,看遲四一臉的不敢相信,鐘曉欣莫名的又有點心虛,補充道:“也或許升龍觀的護符真有其效,但我到底非常人,這凡人用的護符,到了我身上便全無效用也是有可能的,何況那齊小道爺也不知他生辰八字如何?我是天生單脈水靈根,他若是火靈根,那他親手所畫護符效用越大,反而越會與我相沖,他還有臉說我今天受傷暈迷是你的錯,我倒是覺得該是他的錯才是,我未戴他護符之前,咱們又不是沒有相見過,何時我受過這樣的傷,反而戴了他的護符便連連出事,他一定與我相沖,這護符不但護不住我還會害我,你以后別讓我再看見他了。”
鐘曉欣怒氣沖沖的說完,但把捏成一團爛紙的護符扔到了地上,見遲四呆愣愣的看著沒反應過來,不禁又是一陣心虛。
她哪里想到升龍觀不過一個道觀,在這大晉朝中,竟然會有如此崇高的地位,遲四身為皇室都如此篤信他,心虛之下也不禁有些慶幸,這也就是她反應快了。
其實鐘曉欣第一把捏那侵了茶水的護符,還當真就沒捏毀它。哪怕沒有把手攤開,鐘曉欣也能感覺的出來,畢竟捏一團硬紙在手里的感覺,和捏一團濕了水的衛生紙在手里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彼時遲四已經因為鐘曉欣的“咦”而被吸引了過來,若是看見了鐘曉欣倒上茶水而完然不受影響的護符,只怕鐘曉欣剛才那嘚吧嘚嘚吧嘚半天的大道理都白說了,遲四心里又要猶豫著要解除婚約以保她平安了。
鐘曉欣一急之下,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引了丹田內府中,被她煉化過的修真水球中的水來泡,果然這樣才將這水火不侵的護符給泡爛。
這引得鐘曉欣也是一陣恍惚。
若這護符當真凡間水火不侵,非三昧真水不能透,那又為什么之前在河水下會爛成一團呢?鐘曉欣可記得很清楚,她救鐘2和白七時,半點沒有用過內府的修真之水,只單純在河里泡著而已。
那到底是齊小道爺第一次給了假符?這一次怕露餡給的真符?使兩個符沾水后的情況不同呢?
還是說齊小道爺第一次給的就是真符,是真的因為鐘曉欣遇難而以符擋災才會被毀?
又或者像剛剛鐘曉欣脫口而出的一樣,對方與她屬性相沖,才會屢屢在她身上毀符?
可照遲四所說,若這齊小道爺日常所使所用都摸不到假貨,那第一項的猜想就不可能出現,也就是說,無論情況為何,至少可以證明一點,這齊小道爺是真有些道行的,才會出現護符遇難擋災的情況。
鐘曉欣心里雜七雜八的想著,卻冷不防一把被人揉進了懷里,這次遲四被鐘曉欣一翻連勸說帶演示,已經是心魔盡去了,當下再也不會有顧忌,把鐘曉欣摟進了懷里,右手去抬鐘曉欣的下巴,左手則摟在鐘曉欣的屁股上…
嗯,不是腰、不是背、是屁股,鐘曉欣竟然莫名有一種安心,她原本的四哥又回來了,出手就耍流氓。
遲四就一邊耍流氓,一邊一臉的深情,看著鐘曉欣:“欣兒…我,我看你受傷的時候,我是真的擔心…我的命格,當初升龍觀的國師和齊塵風都給我算過,正是克妻之命數,我一開始不敢告訴你,也不想告訴你,怕你怕我,怕你怪我,又想著或許你和其它女子是不同的,可是我看到你受傷的時候才覺得自己不該這樣自私,我該…”
鐘曉欣就輕輕抬手掩住他唇,不讓再說下去,柔聲道:
“我即不怕你、也不怪你、我本是修仙之人,命定也不該有姻緣,和你的緣份,何嘗不是我自己求來的,命數若有天定,就算沒有夫妻的名份,能和你在一起也是高興的,何況我們還是圣上賜婚,一向人間帝王稱為天子,天子為媒,不就是說我們的姻緣也是天定的命數么?”鐘曉欣一邊說,自己都被自己感動的不輕快。柔情似水、解語花開,這才是言情女主的正確打開方式啊。
鐘曉欣自己把自己都感動了,那遲四的感動就不用言說了,一雙桃花眼都差點滾出淚來,兩個人本來就摟在一起,遲四那手抬了鐘曉欣的下巴,意欲也十分明顯,如今眼眶濕潤的湊近,鐘曉欣都能從那雙眸子中看到自己印在里面的影子。
這氣氛太好,鐘曉欣也不由得閉上了眼睛,遲四帶著粗重呼吸的氣息撲在臉上,鐘曉欣就覺得整個心臟就被人捏緊了似的,似乎鼻尖觸到了鼻尖,氣息也仿佛交織在一起,就在鐘曉欣覺得這個吻還沒有開始,自己就有點喘不上氣來的時候…
“啊…………”如穿入云宵一般的長聲尖叫聲幾乎是直接沖入腦中。
遲四和鐘曉欣兩個人當場就僵住了,不約而同的就睜了眼對視一眼。
明知道這是左側隔壁房間傳來的聲音,根本與自己的事無關,可是這親吻也講個氣氛,本來你儂我儂就差臨門一腳的時候有人在邊上叫的跟要死了一樣,這個時候還能繼續吻下去的那都不是普通人。
鐘曉欣說道:“誰在喊?”
遲四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句,說道:“不知。”然后又重新去抬鐘曉欣的下巴,臉上的神色也帶上了些哀求,聲音溫柔的不像話,低語道:“欣兒,那不過都是些外人,與我們無關。”說著一雙桃花眼里滿是情深,臉又往鐘曉欣臉上壓下來。
鐘曉欣直接就傻了。
她四哥真的不是普通人,這種情況下還親得下去啊?就沒點好奇心嗎?
事實證明,是親不下去的,不是遲四不親,而是眼見得遲四一鼓作氣、馬上嘴都湊上來的時候,隔壁又是一聲尖叫“啊啊啊啊”,不是之前的人,也不是之前的房間,而是鐘曉欣所在房間的左側,這叫聲倒并不比之前的更高昂而綿長,然而這聲音卻是鐘曉欣無比熟悉的人。
是金桔的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