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成親戚”是感情好,“做親戚”那就得真是親戚一樣。一字之差,所以一開始神思恍惚的鐘2就沒有反應過來,鐘曉欣是指她因為喜歡伍染月,早計劃要讓伍染月嫁給親戚家的公子呢。然而等伍染月聽完鐘曉欣的話,又轉頭沖過去連打了鐘2好幾個嘴巴的時候,鐘2才明白了什么似的,跳著站起來罵鐘曉欣道:“我明白了,是你,是你害了阿月?”
“我?”鐘曉欣茫然拿手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二妹妹,我做錯了什么嗎?我一直在這里陪著大伯母,剛剛只出去了一會就…倒是二妹妹,今天你們院子里的下人怎么一個也不見啊?我想找人問個路都找不到。我聽大伯母說蕭家表哥來了,二妹妹你要不要吩咐下人,讓多幾個人跟著蕭表哥,可千萬別沖撞了今天來的妹妹們。”
鐘曉欣一臉無辜的說著,而事實上她確實是無辜的,除了今天扒光了個小胖子,她真心什么壞事也沒做吧。而除此之外,鐘曉欣也說得很清楚,她哪都不去就在白氏這里,到哪害人?她根本做不了東院的主,怎么害人?東院連個下人都沒有,到底是誰害人?
“你…”鐘2咬著牙,鐘曉欣說的一句沒錯,也正是她計劃中的每一步,可是本來明明就是應該鐘曉欣和蕭躍同時出現在屋子里的,怎么會…
鐘2當時就被嚇跑了。
誰敢跟個光腚的青少年面對面講道理。
然而很快的,聽吩咐的白氏和蕭三太太都帶著下人趕來了,她們本來的角色是做為長輩出來主持大局順便就給兩個孩子定下婚事,然而等到蕭三太太看到自己兒子光溜溜壓在一個姑娘的身上時,也是嚇得差點坐地下。
一群小姑娘讓蕭胖的光腚給嚇走了,但蕭三太太帶的婆子里,卻有從小就照顧蕭胖的,看這情況不對,立刻就給蕭胖拉了起來,半哄半騙的拖進了屋子里,等又有人送來新的衣服才給蕭胖穿上,這期間就已經有兩個婆子被蕭胖給扒拉開衣服找“糖糖”了。
所以能肯定的是,鐘曉欣并不在屋子里。從那會開始鐘2就有點進入到呆傻的狀態,她不明白鐘曉欣去了哪里。
蕭躍都已經換了衣服。
鐘家當然不可能任伍染月躺在地上,白氏一看眼見著鐘2這時也呆愣愣的,就作主將人都帶到了她房間,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總得要問個清楚,蕭躍這情況也不敢往外放,被安排在白氏院子里一間客房,等大夫上門。
而這時,蕭三太太才看到兒子一張胖臉上已經被人扇了好幾巴掌時,氣極了。這誰打的還用問嗎?蕭三太太便又從客房沖到白氏這屋里,把伍染月從頭到腳的罵了一通,還揚言像伍染月這種女人,別想嫁進蕭家門。她娶兒媳婦是指望著兒子有后,也有人能替她疼惜照顧蕭躍,可這伍染月不過就蕭躍光著身子壓了一下,人還躺在地上起不來呢,就能連扇蕭躍好幾嘴巴,這種心性,這種身手,蕭三太太當然看不上。
可是伍染月本來就沒想嫁進蕭家,人已經怒極了,別的不說,逮住蕭三太太又是好幾巴掌,嚇得蕭三太太直往內室里躲,鐘2和白氏上去勸,結果也被她各打了幾下,只不過伍染月是恨極了蕭家,所以就一路追著蕭三太太打進了內定,這是聽到鐘曉欣來了,才又打出來的。
照伍染月想著,鐘2當然是要害鐘大,結果錯害到了她。然而此時被鐘曉欣幾句話一說,伍染月這才真正的起了疑心,難道鐘2是真的本就要害她?
伍染月當然不是傻瓜,從她之前滿面笑容、態度良好的擠兌鐘曉欣就能看出來,她是個很機靈的人,鐘曉欣說的沒錯,這正院是白氏母女作主的,她們要做什么,別人根本就防不住,何況是伍染月本就沒有防備。
如今聽鐘曉欣一句句的都指著鐘2,鐘2卻被駁的說不出話來,當即就又瞪圓了紅通的眼睛,咬牙道:“鐘曉昕,你敢害我。”
“我沒有,我沒有。”鐘2叫道:“我怎么是害你的,我明明吩咐了下人,是要將這賤人帶到落月軒。”
鐘曉欣就“啊”了一聲,她這是第一次知道碰到了胖子的那院子的名字,脫口而出道:“落月軒、落月、落月,只怕是對染月妹妹不利啊,不知道二妹妹要帶誰去那里,聽這名字就不吉利,還是不要讓染月妹妹同行了吧?不過…二妹妹,咱們女兒家,可不好這樣說話,那…什么什么人的,不能輕易出口,要不然叫人傳出去,可怎么找好人家啊。”鐘曉欣才不承認“賤人”兩個字指誰呢,反正她不認,只抓著“落月”兩個字來說,這真不吉利,你帶人去那里,當然就會出事啊。
鐘曉欣就嘆氣。
伍染月突然就尖叫了一聲,一邊哭著一邊沖上去,瘋了似的對著鐘2就開打,不過這次不比第一次,上次是鐘2白氏湊上去勸架被順了,這次伍染月后發制人往前沖,好歹白氏身邊也有丫環婆子給攔下了她,雖然沒有紫竹的戰斗力,但勝在數量多,堪堪攔住了伍染月不讓她近身,伍染月就一邊手撕手下人們,一邊隔空罵鐘2。
“鐘曉昕,我跟你拼了,你竟然真的要害我,我把你當最好的朋友,你竟然這樣對我。”落月軒,那不就是注定她伍染月就此落魄。
其實以前伍染月也來過落月軒,還覺得這名字取“月落烏啼”的意境很深,此時出了事,才覺得這名字內涵非凡。
伍染月一發起瘋來,登時屋里又亂了,鐘曉欣還是在一旁閑閑的說道:“染月妹妹這到底是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說話,就算是我鐘家給了你氣受,也自然有長輩做主,兩家好商好量的賠補你,哪有這樣動手的啊。這可解決不了問題啊?”鐘曉欣聲音不大,但耐不住她一進門就凝著空氣中的水分造了個結界,結界內她的聲音可以清晰無比,任你伍染月扇人巴掌多響亮,也壓不住她聲音。
伍染月聽了這話也是一頓,沒錯,她如今臉已經丟了,就在這里把這些人都打死,又能怎么樣呢?就該快點回家,找家里長輩做主才是啊。
伍染月恨恨的瞪了一眼攔著她的下人婆子,雖然每一個都看起來狼狽不堪,然而并沒有誰受到重傷,特別是這些下人婆子們一攔,除了開頭那幾巴掌,伍染月已經好一會沒再打到過鐘2母女了,就知道再打下去,也是雙拳難敵四手。呸了一口道:“你們鐘家從頭爛到腳,沒一個好東西。”說著就自己向外走著,因為伍染月是武將人家的女兒,又來得是最熟悉的鐘府,今天只帶了一個丫環,進門時就打發她同鐘府相熟的丫環玩去了,伍染月出事,那丫環也不知道被人攔在了哪里,根本不見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