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秒鐘之后,所有的小姑娘們全都尖叫著四散逃跑,如果是別的事,或許還會有年紀大些的姑娘留在來主持個大局什么的,可是面對著一個光溜溜的男人,只要是不想在在家廟中被關一輩子,這些姑娘們唯一的選擇就是快點跑。
只留下一個伍染月被白胖子死死壓著…,絕望的尖叫著,眼睜睜看著家中兩個堂妹及鐘2這個最好的姐妹也扔下她跑了。
她以為自己是為朋友兩肋插刀,卻沒想到被朋友插了兩刀。
于是所有人的人都沒有注意到,屋中——她們以為會在屋中的人,其實還就在屋中,雖然只在臉盆里留下半個腦袋,在茶水中飄著發絲,但如果仔細看,還能認出那是鐘曉欣的腦袋來。
只可惜所有的人都被光腚胖子吸引了注意,根本沒有人再往屋里那本不該擺在地上的臉盆里,多看一眼。
沒有人看到鐘曉欣,鐘曉欣卻仗著腦袋上半截還在水中,看著外面的一切。
竟然不是鐘2,有點可惜。鐘曉欣指揮著胖子霸王硬上弓,就是滿以為開門的一定是鐘2,這次讓鐘2躲過了,以后還不知道又有多少糾纏。
鐘曉欣暗嘆一聲,這一會的功夫,屋外的少女們已經跑光了,鐘曉欣也終于整個人都沉進了臉盆的茶水里,再睜眼時,“你好”白骨臉對臉的正對著她,在往前近一寸的距離,她的初吻就要獻給牙齒了。
鐘曉欣摸了下鼻子,讓那顆因為近距離凝視死人頭而瘋狂跳動的心冷靜下,下次得記得,不能圖省事把水遁牌掛在“你好”白骨的手上了。
因為鐘曉欣以前沒用過水遁術,這次又把另一塊水遁牌定位在湖中,她怕一個區域是指整個湖,就不敢亂放水遁牌,萬一她牌子放在這邊,人遁到了另一邊,豈不是得滿湖底的找牌子,這湖有多大,不得累死,于是就干脆將水遁牌掛在了“你好”白骨手上,替換的衣服也放在“你好”白骨身邊,反正“你好”白骨的位置也就是湖中心,便于識別。
雖然被嚇的不輕快,但這位置確實方便,鐘曉欣在湖底穿上了早就準備好的另一身衣服,潛到了撫風閣附近。
撫風閣因為是突入水中,大半個亭子都是視線死角,從這里上來很不容易被發現。不過等鐘曉欣露頭后才發覺,自己還是多慮了,整個后花園如今也是沒有人的。
一來上次出了落水事件,今天的宴請本就沒有游湖一項,自然沒有人來打理;二來今天東院世子這邊的下人們多數都被支去了領月錢,服侍的人少;三來,也是最重要的,如今落月軒已經出事了,有數的下人也都聚在那邊。
后花園的湖都給整成真空狀態了,別說怕人看見,想見個人都難。
鐘曉欣吸干了衣服頭發上的水份,就加速小跑起來,又再往東院去。
東院與后花園之間本是有門的,日常也有婆子看著,然而今天因為金桔要調虎離山,鐘2那邊特意的吩咐了,來往的下人們不要攔,更不要問因由。
于是鐘曉欣就在離院門不遠處,看到了在那里打轉的紫竹。紫竹的動作也不說著急,就是在原地一圈圈的轉,看到鐘曉欣來了,也露出松了一口氣的表情,過來問道:“小姐你來了,那邊…”。
“成了。”鐘曉欣笑著點頭。紫竹是知道她有非凡手段的人,然而這樣,這丫環還是多少有些為她擔心,鐘曉欣就很感動。兩個人說著話,紫竹就帶著鐘曉欣過角門往東院里走,因為紫竹和金桔不遠前剛出過,所以守門的婆子雖然覺得奇怪,但也還是放了鐘曉欣進去。
鐘曉欣主仆兩個就一路往里進,先去了落月軒。
此時的落月軒早走空了人,出了事的房間屋門大敞,凌亂一地,鐘曉欣手撕的蕭胖的碎衣服還在地上呢。鐘曉欣沖進去,直接拿手往地上臉盆里一摸,冰玉般的水牌就撈回了手里,鐘曉欣就松了一口氣,再帶著紫竹往外走。
卻是突然感覺到一陣凌亂的心跳從旁邊的屋子傳了來,鐘曉欣一下子就頓住了腳步。鐘曉欣的五感異常敏銳,然而要做身外感知,也需得靜心凝神,可是如今鐘曉欣神色匆匆下,也聽得到隔壁屋子中隱約的心跳之聲,可見這心跳聲之大,幾乎要將人胸膛沖破了似的。
鐘曉欣就轉了頭,又回了兩步,推開了隔壁的房門,只見是春鈴一個人,如西子捧子一般的跌坐在地上,眉頭緊皺,看來是飽受了驚嚇。
紫竹一見是春鈴,上手就要打,被鐘曉欣攔住了。
對這種下人丫環,多打兩下不過是皮肉疼兩天,能有什么用呢?
春鈴當初將鐘曉欣鎖在了鐘2的院子,就不見人影了,如今卻出現在了隔壁,鐘曉欣轉轉腦子就想通來來龍去脈,笑咪咪的對春鈴說道:“春鈴姑娘,你鎖了我之后,是不是就和人帶了蕭少爺來到這里等著?金桔騙了我來又走了,是你給蕭少爺服的藥又扔進了我的屋里吧?你一個人可架不動這么胖的蕭少爺,肯定有個人幫手,那個人是不是去通知了我二妹妹‘好戲開場’?那你就應該是在這里守著我,以保證二妹妹來時,我和蕭少爺都一起在屋子里才是吧?”鐘曉欣這樣說,春鈴一張俏臉就慘白,鐘曉欣說的正是鐘2對她們的安排。
鐘曉欣就嘆氣的搖了搖頭,又說道:“春鈴姑娘,既然二妹妹安排了你在這里,你就該好好看守著我才對,怎么就一時心善,把我給放走了呢,你看,我被你放走了,別人可不就出了事,你也知道我二妹妹的脾氣啊,只怕是…但至少我得謝謝你才是。”
鐘曉欣沒說完,春鈴就尖叫著喊道:“不是我…我沒有。”她當然是并沒有放鐘曉欣離開的,可是要鐘曉欣這樣對鐘2說,鐘2只怕會活刮了她。春鈴就是不明白了,鐘曉欣是怎么離開的?明明她一直在暗地里看著,那門自蕭躍進去了,就再沒有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