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鐘曉欣佯裝了剛剛睡醒,睡眼朦朧的來到了苦菊的屋子里,金桔正從那里哭得正傷心,紫竹給她包傷呢。
“這是怎么了?”鐘曉欣就問道。
“大…大小姐。”金桔立刻站了起來,很局促不安的樣子,眼神中透露出滿滿的對未來的迷茫\不安\無助,鐘曉欣心里贊了一聲好演技,怪不得丫環們一個兩個的被騙的這么快,若不是親眼看到這金桔自己在石頭地上打滾,只怕她也得生出些同情來。
“小姐。”苦菊跳起來,把自己自開門從后發生的事情巴拉巴拉倒豆子似的說給鐘曉欣聽,那氣呼呼的模樣好似很想鐘曉欣給金桔做主似的。
因為鐘曉欣據說要做王妃的,最近在鐘家地位直升,苦菊走到外面也是揚眉吐氣,感覺好似自己家小姐什么都能做到一樣。
鐘曉欣就瞪她一眼,不經過主子的同意就放了外面的人進院,把她綺羅院當什么哪…雖然她綺羅院本來也沒有什么大規矩,但防人之心總該有吧。
不過苦菊丫環根本沒接收到主子的不滿,還從那里不停說話呢。
是銀杏看了鐘曉欣的眼神,才想起來的不對勁,彌補似的問金桔道:“對了,金桔妹妹怎么會來的我們綺羅院?”
這其實是最先該問的一句話,只不過銀杏看到金桔時,人已經被苦菊放了進來,又是滿臉滿胳膊的傷,嚇得她打水燒水的忙了半天,給忘了。
“不是跟銀杏你說了嘛,是那邊的2小姐打的。”苦菊不滿意的說道,她和金桔是朋友,金桔在2小姐的院子里被排擠,當然只能來找她了。
“那金桔姑娘不知道是為什么被打啊?”鐘曉欣也問道。
這樣說完,苦菊姑娘也恍然大悟,對啊,這才是八卦根本,金桔被打是真,但為什么被打啊?于是苦菊就伸手去推金桔:“我們小姐問你啊,你快點說,別怕,這院子可不是2小姐的地盤,你只管講,我們小姐給你作主。”
鐘曉換:“…”這坑主的丫環,等事態平靜點還是得快點嫁出去的好。
金桔就頓了頓。
然后抬頭看了眼鐘曉欣。
“我…我…”金桔一反剛才說話的利索,非常的猶豫,似有什么難言之隱。
“是我不好,我不好心…聽到了2小姐與人說話…因為談及大小姐就多聽了兩句,沒想到被2小姐發現了,生氣才…”金桔就這樣斷斷續續的說道,無論誰聽著都會覺得里面大有內情,一個大家小姐,被個丫環聽到了說話,哪有為此大發雷霆親自動人的…除非,她說的內容不可見人。
鐘曉欣就上鉤了,急問道:“你是說你聽到了我2妹妹與人說我…都是說了我些什么?”
“沒…沒什么…我。”金桔結巴道。
苦菊急死了,一巴掌拍到了金桔的背后,大聲說道:“你平常說話那利索勁哪去了,到底聽到了什么,你快說啊。”
然而金桔反而沉默下來,無論苦菊怎么催問,再不肯多說一個字了。
直接就把個性情中人的苦菊姑娘給惹火了,噴她道:“是不是你聽到2小姐又出什么鬼主意,要害我家小姐,唉呀急死人了,你倒是說啊。你到現在還護著2小姐,也不想想是誰打你打的滿身傷,又是誰幫你擦洗上藥的。”
金桔一下子就落了淚,可還是什么也不肯說,只說道:“大小姐,若是過兩天二小姐邀請你出門上香,你可千萬不要答應,我…我走了。”金桔一把推開了苦菊就跑,把屋門前正準備敲門的秋蓮直接撞到了邊上。
“唉,這是誰啊?怎么了啊?”秋蓮瞪大了眼的問道,一看差不多整個綺羅院的人都聚在苦菊的屋子里了。
“沒你事,睡你覺去。”紫竹拉下臉來罵她。
秋蓮到底還是有點怕紫竹這綺羅院一霸的,嘟囔了兩句回屋了,與她同屋的冬梅卻是一直沒有出來。鐘曉欣看了眼秋蓮離去的背影,妹的這些丫環,規矩沒一個好的,人走了都不知道關下門啊?
前段時間秋蓮突然就積極工作了起來,不過也是三分鐘熱度,自鐘曉欣從重陽宴回來,秋蓮也就不再積極工作了,不過若這院子里出了事,她倒總會來看一眼,想也知道是做了誰的眼線,需要向新主子匯報工作吧,那個冬梅卻還是一樣,天天把自己關在屋子里,大有和綺羅院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
閑雜人等都走了,鐘曉欣看了眼這屋子的人,都是她剛醒時綺羅院的原班人馬,指揮苦菊關了門,就問道:“這金桔來的去的好奇怪。”
“小姐,我看出來了,是2小姐又想害你啊,金桔這是聽到了風聲,想來告訴你,又不敢說,才提醒你呢。”苦菊嘴快的說道:“這么說我想起來了,有段時間,就重陽節前面幾天,2小姐老是來叫您一起去上香,現在想來,只怕不是好事。”
鐘曉欣點點頭,以苦菊的智商,從金桔的表現中能看明白這些是正常的,若鐘曉欣沒看見金桔自殘的一幕,只怕也是這樣想。
銀杏卻接口道:“可是金桔這樣半夜里跑出來,2小姐那邊能不知道嗎?她不怕回去再被2小姐罰?”銀杏想得多了些,金桔這樣貿然跑出來,2小姐那邊知道的機率就很大,金桔若真是不敢得罪2小姐,自己回屋哭就是了,何必跨界往來綺羅院里哭,明擺著得罪2小姐。
鐘曉欣就點點頭,3個丫環里,銀杏的機靈最明顯。紫竹也就開了口:“不管是什么原因,總之既然人家好心來警告咱們,咱們就記在心里,以后2小姐那邊不管叫去哪里,都不去就是了。”
紫竹也隱約覺得金桔來的奇怪,可是到底人家一身傷是真的,也可能真是被2小姐打了,心里一恨就跑了出來,想要告密,可是在綺羅院里冷靜了,又怕了,就走了。
不知道金桔自殘之事,三個丫環對金桔的行為還是信任并感激的。鐘曉欣也不想著自己身邊圍繞的都是成天疑心疑鬼草木皆兵的神經病。反正金桔和2小姐一定有后手,她們現在沒有人手和能力去弄清楚,只能是防患為主了。
鐘曉欣安撫苦菊和銀杏都再睡會,叫了紫竹來自己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