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曉欣也說道:“真的只是一場誤會。”跪著膝行道了白太太的面前,直接抱大腿。哭喊道:“我不認識白七少爺、我從來沒有跟他說過話,從來沒有看過他,只是那天遠遠的碰到他和二妹妹游湖,我避開了,我真的避開了,我沒想到白七少爺會夸我漂亮,我不想的…我不想的…這都是誤會,太太,太太你是心善的,求你跟二妹妹說,真的是誤會,真的是誤會。”
鐘曉欣看出來白太太有退意,可是她怎么能讓白太太退了。她就怕白太太對白氏母女有善意,從一開始就把事件壓在她身上定性,然而如今事情沒能被掐死在搖籃里,鐘曉欣怎么可能給它喊停。
這可是她一手排的一場大戲啊。
她今天要不把鐘府給鬧的掀翻過來,她就改姓白算了。
鐘曉欣抱著白太太的大腿大喊道:“太太,我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和二妹妹搶白家的少爺,我連白家的少爺長什么樣都沒見過…不對,就算白家少爺長的再好我也不會要的,我寧可死也不能要啊,太太,求求你相信我,二妹妹為情所困,不相信我,我不怪她,可是您是見過世面的人,您要相信我啊。您不是要我發誓嗎?我發誓,我若有一點心思要搶白七少爺,就要我五雷轟頂、墜十八層地獄永超生,世世代代為奴為婢,若違此言,天滅我!天滅我!”鐘曉欣喊道,字字血淚,誓言之惡毒讓人心驚,被鐘曉欣這樣撕心裂肺的喊出來,就像是整個屋子里有回聲似的,蕩在所有人的耳朵里余聲不絕。
滿屋子的人都傻了,鐘曉欣是真的在流血淚。
今天喝茶少,體內的水分都調用完了,這會就調了些血出來,反正都是水分組成的,兩滴淚,這血量還比不上每月大姨媽呢,女人堅強,挺得住。所以流眼淚還是流血淚,對鐘曉欣來說沒什么區別。
但對白太太那區別可就大了。眼看著剛剛還好端端的小姐,突然之間和地獄里的惡鬼一行,滿臉血淚的爬行抱腿,白太太驚叫了一聲下意識的是抬腿就踹啊。
然后就見鐘曉欣也“啊”的一聲,一聲翻滾,滾了回去。
白太太都呆了,她感覺自己這一腳還沒踹實呢,人怎么就滾了。
然后鐘曉欣就滾了…滾了…滾了。
她滾到了二小姐的面前。
“二妹妹,你相信我,我那天去湖邊是想找你的,我想跟大房相處好些,想世子夫人幫我相門好親事,我是喪婦長女,我有什么資格和你搶,我就想嫁個老實本分的人,過上每天能吃飽的日子,我沒想到白七少爺竟然會夸我漂亮,我不愿意的,我不愿意的。”鐘曉欣扯著嗓子喊道。
二小姐也是被她這惡鬼像嚇得半死,然而想起自己心儀的表哥竟然在看到鐘曉欣的一瞬間脫口而出的夸她漂亮,想到剛剛鐘曉欣說話前還不忘多看一眼白七,也是惡向膽邊生,伸腿一踹。
鐘曉欣很及時的又啊一聲滾了。
“誰信你。”二小姐喊道:“妖妖嬈嬈的非要挑著我和表哥去河邊的時候來,不是為了勾引表哥是什么,你真的不想和我搶,怎么不毀了你的臉,我和表哥都在議婚了,你頂那么一張臉還敢看表哥,你憑什么,你有什么資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二小姐這回聲也是震憾人心,回音繞梁啊。
鐘曉欣一邊滾著一邊贊一句二小姐,這保險絲斷的好時機,從之前落水的事件來看,二小姐也算是個有心機的,但從之前佛堂吃肉事件來看,二小姐是個性子躁并且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再怎么好的心機,為情所困而心情暴躁的時候,理智也跟不上感情的,何況二小姐還對白七情根深種,鐘曉欣就知道只要把事情牽扯上白七,二小姐就是只雞蛋,也會把自己的蛋殼當宇宙給爆發了。
白太太都快當機了。
剛剛不是說著白五小姐落水的事情嗎?怎么就畫風一變話題直接落到了白七身上。對了,正因為在說白五小姐的事情,她們兩邊一步步把那個看著很柔弱很好欺負的替罪羊大小姐給逼急了,為求活命,開始爆料了。
白太太做為一個大戶人家的太太,見識當然是多的,她看過很多人、聽說過很多事,有些平日里悶不吭聲的一個老實人,被逼急了,竟然敢殺人,也有很多人,知道很多事,小心翼翼的活著,一旦生命受到了威脅,忍耐度降到了最低點,就會突然爆發出來,傷人傷已。
今天正好被她給碰上鐘家大小姐的爆發了,這是馬上要爆真相的節奏啊,但問題是,白太太不能讓她這么爆啊,那白七少爺,可是她們白府的人啊。她們姐妹兩個搶了也好,沒搶也好,關她白府什么事,這鐘府一池混水,憑什么白家要蹚進來。
白太太立刻站起來,板了臉道:“我看鐘家這教養可真是讓人大開眼界,一個兩個的小姑娘把個男人掛在嘴邊上,既然是你們家里的事,姑太太還是自己處理吧,但請不要再牽連我們白家的人,容我們告辭。”白太太示意一群晚輩跟著她走,跟一群瘋子是扯落不出什么好來的,白太太雖然不忿這些人扯著白七少爺說事,但她也不是傻子,聽得出來這出事的本源還是白七少爺嘴賤多說了一句話,白府也不是全然無辜的。
鐘曉欣大哭道:“二妹妹,你為什么不相信我,我真的沒有要搶白七少爺,你說你們早有婚約,叫我不許靠近他,不許看他,我都有照做啊,你為什么還不肯放過我。你把我推到湖里,我不敢說什么,你讓廚房餓了我三天,我不敢說什么,你讓廚房送我一碗肉又鬧到長輩宗族面子,我不敢說什么,不論你怎么折磨我,只要你給我一條活路就好,我愿意青燈古佛永世為尼,可是你推我擠著白五小姐落湖,你明知道白五小姐若死了,我也活不成了,不用你動手,白家也會要了我的命,你為什么不肯放我一條生路啊。”
白家本來看情況不對都要撤退了,白家那位小少爺又轉回來了。“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是說她是故意推我姐姐落湖來害你?”
就是這個意思。白家和鐘家的女眷都秒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