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給云清送來早飯的時候,云清才剛剛睡醒,昨夜發生那種事,她倒是和沒事人似的。
也不知道那可憐的宮女死透了沒。
云清看了一眼今早送來的飯菜,云清發現,比前兩日的豐盛出許多,心下生疑,卻沒動筷子。
那獄卒在外面的桌前坐了一會兒,見云清依舊沒有動筷子的意思,忍不住問道:“云妃娘娘,您還不吃東西么?”
“本宮不餓!”其實云清的五臟廟已經在叫囂了。
那兩個獄卒不好再說什么,到了中午,換了一份熱乎且更加豐盛的飯菜來。并且忍不住催促她道:“娘娘,好歹吃一點吧,回頭您若是餓著了,陛下非處罰奴才們不可。”
云清狐疑的看了這二人一眼道:“本宮如今不過是個階下囚罷了,吃不吃東西關你們什么事?本宮會同陛下說,不會處置你們的,放心好了。”
“娘娘您多少吃點吧,這食物不吃就浪費了啊。”
“說的也是…”這二人殷勤的態度更加驗證了云清的猜測,昨日湘妃做了那種事,怎么可能就這么輕易的善罷甘休了?
云清看了這二人一眼,笑道:“本宮不知怎么了,今日有些不舒服,那這飯,便賞給你們了!”
“這…”
“不必拘著,本宮賞你們的,你們二人吃就是了!”
飯菜的香味兒飄入鼻子里,云清的五臟廟開始咕嚕嚕作響,卻執意不肯動筷,看著眼前的兩名獄卒,催促道:“快吃啊!”
兩名獄卒對視了一眼,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其中一個打開了牢門,二人直接走了進去。二人面對著云清,換了張臉色。
“娘娘,奴才們也是為了您的身子著想,這飯,您還是吃了吧!!”
云清早就料到這飯菜有問題,湘妃昨日應該不會甘心就那么離開,而她也不敢在做什么。昨日放她進來的那兩個獄卒肯定是收了好處的,無形之中,便和琪嬪成為了一條繩上的螞蚱,若是自己能活著離開大牢,將湘妃來過的事說出去,這兩個放人進來的獄卒也撈不著好處!
云清道:“你們已經做錯了,何必一錯再錯,鬧到無法彌補的時候,你們以為,湘妃保的了你們么?”
這二人也不是傻子,見云清這么說了,知道她必然猜出這飯菜里有毒了。
他們一直以為,云妃不過是個獻媚取寵的花瓶罷了,云清的聰慧倒是有些超乎他們的意料。
“云妃娘娘,湘妃娘娘能不能保住小的們,小的不知道,可您若是活著出去了,湘妃娘娘一定會揭穿小的們!”
“愚蠢!你們以為本宮不明不白的死在牢里,陛下就會放了你們么?!”
云清和這二人有些說不清的感覺,容誠那么聰明,就算自己今日死在這里,他也一定會查出來原因的,就算查不出,他們二人也活不了,這兩個蠢貨真是…
那兩個人似乎被云清說動了,稍作猶豫,其中一人道:“別信她說的!她回頭一定會在陛下面前揭穿咱們的!殺了她,咱們還能有條活路!”
二人商量完畢后,便準備用強的,云清沒想到有人會蠢成這樣,也沒在廢話,側身躲過,從地上抓起一把稻草對著二人臉上糊了過去。
然而根本沒什么用,那二人畢竟事是男子,力氣大得很,云清哪里是這二人的對手?掙扎間被二人摁倒在地,云清用盡全力反抗著,最后將那二人的耐心耗盡了。
獄卒腰間都是佩有刀的,慌亂之間也未曾看清楚是哪個給了她一刀,左肩火辣辣的痛意傳來,云清直倒吸了口涼氣。
兩個獄卒似乎愣住了,云清趁著這二人出神的功夫,伸出手來奪過了其中一人的刀。
手中多了武器,那兩個慫包倒也不敢為所欲為了。
肩上的傷口還在流血,就在云清大腦飛速思考著此時此刻該如何脫身的時候,此時,外面傳來通報聲:“陛下駕到!”
兩個獄卒大驚,慌亂間理智全無,準備來強的。云清拿刀擋了一下,準備往牢外跑。
二人的恐懼令他們失了智,好在容誠進來的及時,一眼便看見這種情形,不禁一陣驚恐,心跳都停了半拍。
容誠快速沖進了牢內,一腳踹開了這兩個狗奴才,扶起了云清,卻見她肩膀還在源源不斷的向外滲血。
“你怎么樣了…傳太醫!快傳太醫!!”
元七也嚇了一跳,不敢多做耽擱,立刻去傳太醫了。
那兩個獄卒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跪在地上止不住的瑟瑟發抖著。
云清見容誠面色冷的能刮下冰碴來了,強忍著肩膀上傳來的痛意道:“我沒事,這刀口也不深。”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容誠面色陰沉,看著云清肩膀還在滲血,別提多心疼了。
云清冷眼看著地上那兩個狗奴才,“陛下,臣妾懷疑這飯中有毒,不敢下口,只是想不到,這兩個奴才居然來強的…”
容誠冷眼看著那兩個獄卒:“是誰命你們這么做的?”
“說!!!”
云清見那兩個獄卒嚇破了膽,連忙解釋道:“回陛下的話,昨夜,昨夜湘妃娘娘來了。”
“朕不是說過不許放人見云妃么?!”
兩個獄卒收了好處,嚇的不敢說話。
容誠強忍著直接殺了這二人的心,問道:“她來做什么?”
云清見那兩個慫貨不敢說話,主動解釋道:“倒也沒什么,就是…帶了瓶不知道什么藥,被臣妾給她身邊那個奴婢灌進去了!這兩個奴才私自放人進來,估計是怕事情曝光自己被牽連,所以想出了這么個法子…”
容誠:“…”
云清說的云淡風輕,他聽的心驚肉跳,雖然知道云清不似其他女子那般好對付,遇到困境總干事能夠化險為夷,可是他還是不可避免地心疼了起來。
一旦有個萬一,他現在稍微一想都不可避免的一陣心驚肉跳。
“是朕考慮不周…”
容誠以為這種時候,湘妃總該收斂。按理說他想的也沒錯,只是不太懂女人心思的容誠根本不知道嫉妒會令女人蠢成什么樣。
容誠看著地上那兩個狗雜種,面目都猙獰了起來,起身準備做什么,卻被云清攔下了。
云清此事痛的臉色都變了,道:“陛下,這二人,交給臣妾處置可好?”
“…好!”
那兩名獄卒聞言,稍微松了口氣。
云妃處置的話,怎么樣也會比陛下好一些罷,畢竟是個女人家。
兩個獄卒不斷的對云清磕著頭,毫無尊嚴的討饒著:“娘娘,小的們就是一時鬼迷心竅,求您饒了小的們吧。”
云清拾起地上的刀,沒有絲毫猶豫的將其中一個殺了,血濺了極遠。
另外一個直接嚇傻了,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呆愣了好一會兒,云清隱約聞到了一股尿騷味兒,低頭一看,這慫包襠部已經是一片濕潤了。
那家伙回過神來后,討饒的是撕心裂肺:“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小的也是一時鬼迷了心竅,您放了小的一馬吧!”
“饒命?你們剛才可想過放過本宮?若不是陛下及時趕到,本宮現在是不是還活著都未可知!!”
云清從來不是趕盡殺絕的性子,除非誰真的威脅到她,被兩個奴才欺負成這樣,不還手的話不是她的作風,所以她也沒廢話,直接下手把另一個也殺了。
容誠命人將尸體抬了下去,沒一會兒,太醫便匆匆趕到了。替云清上藥包扎好后,容誠說什么也不允許云清繼續在牢里了。直接將她帶了出去。
原本他便沒準備將云清送進來,云清自己不愿給他惹麻煩,非要進來不可。現在倒好,朝臣那邊雖說勉強交差了,容誠險些被嚇沒半條命去。
那刀口傷在云清肩上,容誠卻感覺在他心口重重捅了一刀一般,血淋淋的痛。
云清拗不過他,被容誠放了出去。
“又給陛下添麻煩了。”
“同你有什么關系?!早知道朕是斷然不會同意趙言和的親事,梅家這是把賬算在你頭上了。”
“云挽是我妹妹,倒也沒什么。不過陛下就這么將我放出來,會不會…”
容誠只道:“有什么事朕替你擔著,你什么都不用管!”
云清沒答話,知道容誠這次是真的怒了,那她便不管了。
只不過,湘妃的帳還是要算的…
云清道:“陛下,這個節骨眼還不好光明正大的動湘妃。”
“無妨!”
見云清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容誠只道:“湘妃此次如此膽大妄為,朕說什么也不會放過她了!”
云清道:“陛下能否聽我的一次,暫且留著湘妃的名號,至于怎么處置她,交給臣妾好不好?”
容誠看了云清一眼,半晌,才重重嘆了口氣道:“好,她的命朕便交給你了。”
說罷,沉默了半晌,突然伸出手,將云清攬在了懷里,聲音隱約有幾分不對勁兒:“朕對不住你!”
若是她沒嫁給自己,云清做生意也好,嫁人也好,在外面必然混的風生水起,一定過的比現在自在多了。
云清愣了下,心底一片柔軟,單手攬住了他,在他耳側親了親:“沒有,我也自己麻煩事太多了,真的。”
這家伙,自己的好怎么就一直意識不到呢。云清知道,無論哪方面,他已經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