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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孕中寵

  當夜,容誠便去了司錦宮。

  有了前兩次的教訓,凝妃不會再輕舉妄動了。

  二人用過晚膳,洗漱完后,宮人們悉數退下了。

  見容誠又準備打地鋪,凝妃道:“這么冷的天,陛下睡地上難免要生病,陛下放心,臣妾,臣妾今日今日來了葵水…”凝妃說著,臉不禁紅了:“而且臣妾知道,您心里只有云妃妹妹一人,臣妾不會在奢求什么了。”

  容誠見凝妃眼底一片真誠,并未撒謊,也沒太博凝妃的臉面,起身來到了床榻上,可終究是同凝妃分被而蓋的。

  凝妃道:“陛下放心,臣妾不會奢求寵幸什么了,如今只希望,您有時間的話,可以來臣妾這里留宿一晚,如此一來,對陛下您的名聲也好。”

  這便是凝妃的聰明之處,她很識趣,若換作其他嬪妃,陛下千載難逢來留宿一次,必然卯足了心思想著怎么勾引他,然而凝妃知道以退為進。容誠果然對她沒那么抵觸了,至少,同床了…

  容誠雖然知道凝妃沒那么簡單,但任誰都喜歡和聰明懂進退的人接觸,至少凝妃能讓她省心很多,太皇太后那里,也能讓她安心了。

  容誠沒一會兒,便睡著了。一旁的凝妃見他睡了,肆無忌憚的看著容誠的睡顏。

  如今都上了她的床了,來日方長,她不急。

  輕輕起身,在容誠臉上落下一吻。躺在他身側沉沉睡去了。

  翌日,容誠要上早朝,凝妃服侍著他洗漱完后,笑道:“陛下今晚還來么?”

  “再說。”

  容誠這么說,就說明他不會過來了,凝妃也未多言。

  今日朝堂上,突然有大臣彈劾云妃,說她忘恩負義,不孝順父母。此等女子,不配為妃!

  彈劾云清這人不是旁人,正是琪嬪的父親中書令。

  這可不是小事,按照當朝律例,不孝順父母,可要坐牢的,更別提此人還是宮中的寵妃。

  容誠聽的直蹙眉,云清不孝順父母,容誠是知道的。

  主要是,無論是養母還是生母,實在沒什么好孝順的,換作是他,攤上那么兩個母親,也斷然不會盡孝道的。不過在朝堂之上,容誠自然不會毫無立場的偏幫云清什么。

  聞言道:“中書令說云妃不孝順父母,忘恩負義,可有證據?”

  “臣若是沒證據,是萬萬不敢胡言亂語,污蔑云妃娘娘的!臣前幾日在街邊偶遇一鬧事的婦人,便出手相助,這才得知,此人竟是云妃娘娘在鄉下的養母趙氏。臣心下生疑,云妃娘娘如今也是貴人了,養母何至于落魄至此,便將那婦人接入府中,問過后才得知,原來云妃娘娘回京后,便不再管自己的養母了!”

  中書令此言一出,立刻有大臣附議:“陛下,趙氏雖說不是云妃娘娘親生母親,可畢竟養了云妃娘娘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是云妃娘娘如今飛上枝頭了,便不管自己養母落魄至此,實在是枉為人子女!此等女子品行不配為妃!”

  此言一出,不少朝臣紛紛附和道:“是啊,都說生母沒有養母親,做人不能忘本啊!”

  “這種忘恩負義之人也配為妃?!”

  一時之間,朝野之上議論紛紛,容誠蹙眉道:“云妃之事,朕最清楚不過,云妃本是尚書府嫡出女兒,卻被在尚書府做婢女的養母趙氏和自己的親生女兒掉了包,在山村長大不說,趙氏沒有絲毫愧疚之意,云妃再鄉下的家中也備受欺辱!恕朕直言,這種養母,不孝順也罷!”

  容誠所言句句在理,可是…

  中書令壯著膽子道:“陛下,云妃娘娘在鄉下生活的如何沒人知道,您不能只信了她這片面之詞,若是云妃娘娘的養母家中真的虧待了她去,她又如何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試問哪個鄉下女子會這些?顯然趙氏對她心存虧欠,才悉心培養。”

  容誠見這老東西振振有詞,分明是打定了主意存心同云清過不去。什么偶遇趙翠萍,分明是有意而為之!

  容誠冷道:“當年朕還是太子的時候,受二皇子迫害,逃亡到那小山村,便正是被云妃所救!在那里生活過一段時日!云妃在家中過的日子如何,朕心中清楚不過!莫說趙氏對她心存虧欠,甚至動輒打罵,下人不如。中書令若是不信盡管去查!”

  “可若是如此,云妃娘娘怎么可能…”

  “云妃之所以能成為如今這樣子,是因為朕當初作為報酬,借了她一大筆銀子,她自己在縣城開了鋪子,專門學了琴棋書畫!非但如此,還將自己在鄉下非親非故的二妹教養的極好,已經算仁至義盡!”

  眾大臣聞言不禁略微震驚,原來陛下和云妃之間還有這么一段淵源,難怪…

  他們就說么,一個鄉下來的女子,是如何在萬花叢中入了陛下的眼,就連陛下青梅竹馬的柳煙,各方面那么優勝的條件都被比了下去,原來人家早就近水樓臺了。

  既然陛下親自開口替云妃澄清了,誰敢反駁?諸位大臣們一時之間無話可說。原本他們彈劾的目的就不在孝順本身,而是因為,此事事關云清。

  自從上次陛下以身犯險,用自己去交換云清后,朝中的這些個老古董便認定了云妃是個禍害,尤其是對于自家女兒在宮里的大臣來說。

  中書令此次就是為了自己女兒,才專門和云清過不去的,被容誠反駁回去以后,又道:“就算如此,也沒見云妃娘娘多么孝順自己的親生父母,臣可是聽聞,云尚書前些日子過世了,云妃娘娘人又在哪里?”

  那一段時間,云清還沒回京…

  容誠聞言,微微蹙眉,云尚書居然去世了?離開時明明身子骨還算硬朗。

  “中書令大人明知,云妃那一段時日不再宮里。何必多此一問?!”

  中書令道:“陛下!臣不知云妃娘娘為何無故離開,可是連自己生父死活都不顧,天底下有這樣為人子女的么?!”

  有幾名大臣紛紛附和,容誠臉色有些難看。

  這些老匹夫!分明是因為其他理由才刻意針對清兒的!要么,是因為自家女兒在宮里,要么,就是因為上次容誠用自己作為交換條件去換云清的事!無論是因為什么,這些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就對了。

  “事有突然,莫說云妃走遠了,就是在京中,云尚書的死亦且不曾有人傳達過來,朕尚且不曾得知,中書令以此彈劾云妃,未免牽強了些!”

  容誠反駁了這些老頑固后,便散朝了,不過此事不知怎么的,之后便從后宮傳開了。

  消息自然也傳到了云清的耳朵里,說不煩是假的,她如今只想安安分分的將孩子生下來,偏偏這些破事一樁接著一樁。

  不過云清并未在容誠面前表露出什么不好的情緒,

  此事被很多人得知了,包括太后在內。

  太后得知這些添油加醋了的消息后,自然是受不了的,云妃紅顏禍水也就罷了!居然還如此不忠不孝,這種女人如何配當后妃?還寵冠后宮?!

  妖女!絕對是迷惑了陛下心智的妖女!!

  太后想了想,還是下定了決心,這個妖女不能留!!就算惹怒陛下,她也要想辦法,將這個妖女送出宮去!!

  這次太后并沒有找容誠或者云清說什么,有了以往的教訓,太后算是發現了,容誠是被妖女迷惑了,無論發生了什么,一門心思護著那個妖女就對了!她如今不動聲色,以免打草驚蛇。

  此事終究被容誠壓下來了,接下來的時日,似乎是為了安撫好太皇太后,容誠偶爾也會去司錦宮留宿,卻從未碰過凝妃,久而久之,凝妃再好的耐性也有些急了。

  她有耐心,容誠比她更多,決定不碰她,便是一下也不會碰。

  眼看云清的腹部一天天大了起來,等她生下孩子以后,陛下大概就不會來司錦宮留宿了!

  思及此,凝妃淡然不下去了,覺得自己是時候該做些什么了。

  說到底,陛下除了云妃外沒碰過別人,大概心中過不去那個坎兒,曾經教引姑姑高告訴過她,這種事一旦有了第一次,接下來便容易多了。

  問題是這第一次,陛下若是不愿意的話,她也不能胡來!

  事情只好一拖再拖,拖到了云清有孕六個來月的時候,容誠便徹底不去凝妃那兒了,擔心云清這一胎再有個萬一,下令云清不必去祁云殿請安了。

  那些女人沒一個省油的燈,無論是他還是云清,都不想承受萬一了。

  容誠甚至霸道的禁止其他宮中嬪妃去叨擾云清,就連淑嬪去找云清,都有限制了。

  久而久之,淑嬪便也不去了,反而往司錦宮走動的勤勉一些。如今顯然是與淑嬪關系更近了。

  這日,二人正在司錦宮內閑話,淑嬪突然道:“本宮聽聞,云妃如今不見咱們,就連妹妹你都很少見面了。”

  “陛下看重云妃姐姐這一胎,也是應該的。”

  “話雖如此,只是…云妃姐姐若是真看重你,總不至于連你也不見啊。”

  淑嬪:“…”

  “本宮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在想,是不是因為云妃有了孩子他日可期了,便同你疏遠了,淑嬪你還要多維持一下同云妃的感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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