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聽了于三丫這一番說辭后,心說這于三丫還真是聰明了不少,不過也就這樣兒,爛泥終究扶不上墻!
云清笑道:“我和二丫也是托掌柜的福,才吃到的燒雞,又不是天天吃好的,再說了,我和二丫怎么可能忘了奶奶呢?”
說罷,云清從馬車上將中午剩下的燒雞拿了出來,遞給了于老太道:“我和二丫和掌柜的說了說,多給了我們一只燒雞,我和二丫沒舍得吃,特意帶回來給奶奶的。”
于老太見到燒雞,原本不好的臉色瞬間好轉了過來,換了副語氣道:“好孩子,我就說么,大丫和二丫怎么可能忘了奶奶呢。”
一旁的于三丫沒想到如此,氣焰瞬間消了大半,心底越發不甘心了起來,早知道她就應該昨晚告狀的!
不過看著那一整只燒雞,于三丫還是覺得有些眼饞,那么一整只雞,她再怎么樣,也能撈到塊肉吃吧?
誰知云清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晚間吃飯的時候,于老太正在給于家人分燒雞,云清突然道:“這燒雞是專門帶給奶奶,娘還有二叔二嬸兒吃的,就不用給我和二丫了。”
于三丫奇怪的看了于大丫一眼,心說這么好的燒雞不吃,莫非傻了不成?
誰知于老太聽后非但沒有不給于大丫,反而給她撕了不少肉,二丫也分到了不少,到了于三丫這里,就兩小塊,還有個雞屁股。
畢竟于三丫如今在于家的地位相當于早前的云清,可以說是最低的。農活干的最差,又沒有大丫二丫能賺錢,還不是大孫子,加之先前又是藏衣料,又是欺負人的,于老太越發不待見自己這個三孫女兒了。
于三丫見自己分到這么少,有些不滿道:“奶奶,為什么大姐二姐分到的這么多?”
于老太瞪了她一眼:“這雞是你大姐二姐帶回來的,你有的吃就不錯了!”
于三丫訕訕的閉了嘴后,于老太分給了于富貴一個雞腿,自己留了一個。二房其他人也分到不少肉去,二嬸兒難得沒眼饞,而是問云清道:“大丫,你二叔這事兒,怎么樣了?”
二丫笑道:“大姐和掌柜的嘴皮子都說破了,掌柜的總算同意,二叔可以去做工。”
于家人聞言,皆大喜,畢竟于富貴常年在家里,被村子里的人笑話不說,一個大男人靠一群女人養著,于家的女人們嘴上不說,心底還是有些介意的。
二嬸兒不無感激的對云清道:“大丫頭,這次真謝謝你了。”
一旁的于富貴卻道:“謝什么謝,都是一家人,這是她應該做的!這么晚才辦成這事兒,不和她計較就不錯了!”
云清見于富貴死性不改,永遠都是一副于家人為他做什么都是理所當然的模樣,心中更加堅定了回頭讓吳姐好好收拾他一番的心思。
云清道:“二叔,不過先說好了,掌柜的說一個月只給你開二錢銀子,而且…我們掌柜的脾氣不大好,二叔您到時候可不可以忍一忍?”
于富貴還未來得及開口,于老太道:“當然要忍了!你二叔這條件能說到活兒就不錯了,再說了,二錢銀子也不算少。”
這話雖是實話,于富貴還是有些不爽道:“娘,我這條件怎么了?!”
于老太懶得和他爭執,只道:“這大丫好不容易給你說了個活兒,去了好好干,脾氣改改,人家掌柜的不是咱們這些人,也不可能慣著你,你要是這么點活兒都做不好,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于富貴不在說話了,這家里他唯一不敢發火的就是于老太,卻還是有種被輕視了的感覺,心中更加堅定了去了縣城后好好干的念頭,要是他被趕回來了,真的就徹底被人瞧不起了。
云清漆黑的眸子從于富貴一臉堅定的面上閃過,心中不禁冷笑。
翌日,于富貴吃過早飯后,坐上了馬車,和云清他們一起前往縣城。
好不容易給瘸腿兒子找門出路的于老太出門后便歡喜不已,在田里干活休息時,同人四處說自家大丫二丫如何有本事,自家兒子也找到活計了。
原本村子里在縣城做工的就小武爹一個,如今她們于家出了三個,可不夠于老太驕傲的么。
張小文還不忘借機“關心”一下于三丫道:“這大丫二丫如今都這么有本事了,三丫怎么還在這里種田啊?”
于三丫冷笑道:“你們家這么厲害,小武哥都去學堂了,你不也一樣種田?”
“我無所謂啊,反正我也沒有姐姐妹妹什么的比我強的,誰心里難受誰知道!”
于三丫黑了臉,卻無從反駁。心說等小武哥從學堂回來后娶了她的,肯定比于大丫在縣城做工風光的多!!
云清帶著于富貴來到云容軒后,于富貴極少見到這么漂亮的鋪子,更別提從這種地方做工了,平日里在于家那股氣焰瞬間煙消云散,一臉討好的看著誤以為是掌柜的吳錢道:“您就是這兒的掌柜吧,真不愧是做生意的,看著和我們鄉下人就是不一樣,您有什么活兒盡管吩咐。”
吳錢有些無語的看了于富貴一眼,心說這土鱉真是和于大丫一家出來的么?
吳錢按照云清昨日教的,先給了于富貴個下馬威。
“這就是你那瘸子二叔?大丫啊,我這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收他的,看這樣子也干不了什么,先坐著幫忙看看貨,就去看賣干花的吧。”
說這話的時候,吳錢眼中的鄙夷極其到位,就像是看一個廢物一樣,雖然于富貴如今就是個廢物,比較神奇的是,他從來沒自我看低過,吳錢的眼神就像一把利刃一樣,傷到他那一文不值的自尊了。
不過于富貴性子其實很慫,說白了就是個窩里橫,也就和于家那些女人發發脾氣有本事。在外人面前,就算有再大的火氣,屁都不敢放一個。故而雖然滿心的不爽,還是賠著笑臉應下了。
放干花的那一塊兒是最容易丟東西的地方,一般客多的時候,總會有手腳不干凈的抓一些往袖子里揣,丟一些都是不可避免的。
吳錢讓于富貴去看這些,總會找到機會收拾他。
云清找機會關懷了于富貴幾句,比如累不累渴不渴的,吳錢一頭霧水,卻也不好多問人家的家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