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若非是身不由己,沒有人愿意墜入煙花之地,靠出賣自己的色相才能糊口度日。
時常還得滿足那些三教九流的變態要求。
她們早就忘記了,有尊嚴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
因為她們的尊嚴早就被碾入泥土,化作塵埃了。
所以當江熒讓馮素去轉述,可以給她們一個更好的安排時,無論是馮素的母親還是那些姑娘們,都沒有可以拒絕的理由。
這個安排簡直就是給了她們一個重生的機會。
江熒不僅授她們以魚,更是授之以漁。
最初保障她們的衣食住行不說,還派專人對她們進行了指導跟培養,再根據她們不同的個性跟自身興趣安排了不同的生意。
待她們可以學以致用時,讓她們憑借著自己的聰明智慧,跟勤奮的雙手自食其力,做著最干凈的生意。
讓她們重拾尊嚴,使她們可以正視自己過去的同時,也給予她們保護。
讓她們在這京都不叫那些心懷惡意,想要圖謀不軌的三教九流們找上門來欺負她們。
因為祝家跟江家都是她們堅實的后盾。
日子就這樣如流水一般過去了。
轉眼江熒即將要花光她在太元那多出來的三個多月的時間了。
在這期間原先的祝府也已經重新修葺好了。
祝霄本意是想讓江谷他們一家人都搬到祝府去的。
因為這樣一來江熒也能名正言順的回到祝家去,在祝家生活了。
祝霄見江谷婉拒后,自然是想多廢口舌勸說,讓江谷改變主意的。
卻看見江熒對自己擺了擺手,意思是讓他隨江谷自己的意愿好了。
祝霄見狀只能作罷,拉著江谷的手說:“如今咱們祝、江兩家是親如一家。”
“既然你不愿意跟我同往祝府,我也就不再勉強了,只是這宅院跟祝府離得也近,你們可要多來多走動啊!”
“你這宅院里可還得保留著我跟祝話父子倆的住處啊。”
“我們父子可要時常來這叨擾你們的,你們可別嫌我們煩。”
江谷說:“這本就是您的住處,您收留了我們一家人,您父子想來住隨時來,我們開心都還來不及,怎么會嫌煩呢!”
祝霄說:“打從你們搬進這宅院的第一天起我就說過了,你們就是這個宅院的主人。”
“從今往后可別再說我收留你們一家人這樣的話了,這就是你們江家的宅院了我看啊,就叫江宅好了。”
“改明兒我叫人做個牌匾給你送來,”
“我呢,也在祝府安排了你們一家人的住處,你們也是想來隨時就來,就當自己的家一樣。”
江谷是個忠厚老實,不善表達之人,聽了祝霄的話,心里頭感動的不行,嘴上卻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他在心中暗自下決心,這宅子可不能白要,以后的俸祿攢起來一定得還給祝霄才行。
當只有祝霄跟江熒兩人時,江熒看著祝霄,明白他是怕委屈了自己,自己明明是祝熒,是祝家人。
卻永遠也沒辦法以真正的身份示人了。
所以祝霄才更加希望江熒可以有名正言順的方式能夠回到祝家來住。
現在江谷身為江熒的父親,若是江家人都住在祝府了。
那身為江家嫡女的江熒,自然就能名正言順的住進祝府了。
江熒拍了拍祝霄的肩膀說:“現在已經很好了,父親縱然跟祝家的關系再親密,但畢竟是姓江,不是姓祝。”
“住在祝府始終會有寄人籬下的感覺,所以咱們不能為了自己,而很為難了別人。”
祝霄點頭:“是侄兒思慮不周了。”
江熒說:“你都是為了我著想。”
在祝霄跟祝話搬回祝府不久后,禾氏也生下了一個大胖小子,無論是江谷還是江熒再加上祝霄父子,都很開心。
祝府跟江宅皆是一派喜氣洋洋。
一天夜里,江熒洗漱完畢后,舒適地躺在床榻上,用手枕在腦后,看著房梁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這時候小黃從床底下鉆了出來,蹲坐在地上,仰頭看著床榻上的江熒說:“你在這里的時間可不多了,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咱們現在就出發去做任務吧!”
江熒聽后,先是想了想然后就從床榻上坐了起來,點頭道:“咱們是該去做任務了,那就走吧!”
小黃:“好嘞!”
對江熒來說那道將她跟小黃吸入其中的巨大白光已從最初的陌生變為熟悉了。
此時江熒跟小黃二人已經躺在一片草坪上,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就是上方那浩瀚的夜幕跟嵌于其中明亮的繁星跟皎潔的彎月。
微風輕拂,夾雜著泥土的氣息跟小草特有的青氣絲絲縷縷的鉆入江熒跟小黃的鼻內。
不算香,但,是一種讓人感到很舒適的味道。
這風似乎還有點小調皮,調動了聞得到看不著的氣息還不夠。
它還連帶著一旁平靜的湖面起了細碎的粼粼波光。
這一切的一切,顯得如此安靜又美好。
這三更半夜的,想來除了穿梭過時間漏洞要來這做新任務的江熒跟小黃外。
沒有人會來到這臨湖的草坪公園里了。
可在湖水的上方卻站著一個幾近透明的身影。
要是仔細看,會發現那是一個扎著利落馬尾,穿著校服的少女。
她在低聲哭泣著。
起伏的肩膀在這微風里瑟瑟發抖。
是冷嗎?
不,她可是一只湖水鬼。
湖水鬼沉浸于冰冷的湖水里都不會覺得冷,何況只是站在微風里呢?
她只是很傷心,很傷心。
江熒跟小黃二人坐了起來,一人一狗,視線齊齊望向那只湖水鬼。
小黃照舊已經將自己那環繞的狗眼跟漆黑的斗篷隱了個身,外表依舊跟只普通的土狗沒什么兩樣。
即使外表如此普通,但他畢竟還是個死神啊,人看不出來的東西,死物卻不一樣。
但是很顯然這是一只極其沒有見識的湖水鬼,她竟沒能認出小黃是死神來,雖然是管轄別世界的死神,但那也是死神啊!
這湖水鬼哭了很久很久,才歪頭盯著皆是一臉平靜的小黃跟江上。
湖水鬼把視線從小黃的身上移開后,就直勾勾地盯著江熒一人了,兩只眼睛變成了兩個黑洞,殷紅的鮮血從兩個洞中蜿蜒而下,模樣極其恐怖。
江熒還是一臉的平靜。
湖水鬼先開口了,她問江熒:“你不害怕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