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溫珩這么一打岔,時玉心里的擔憂也漸漸放了下來。
她沒有問溫珩究竟是誰傷得他,不過能傷他的也就那么幾個。
“藥什么時候換?”她嗅到了溫珩身上的藥香。
“現在也可以,藥楚霜收著。”
說到楚霜,時玉忍不住蹙眉,“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別說你不知道他的底細。”
溫珩稍微斟酌了一下言語,“這事有些復雜,你把他當做楚霜來看待就好。”
聽他這么說,時玉知道他有把握壓住楚霜,于是點點頭,出去找楚霜拿藥。
外面,楚霜見到他來,不等她說話,主動把藥罐遞給了她,且還告訴了她涂抹的方法。
時玉接過藥罐,見他眉眼冷峻的模樣,哪里還有半分從前嘻嘻哈哈的樣子。
“你想吃綠茶酥嘛?”時玉問。
“什么?”楚霜沒防備她突然問自己這個,一時沒反應過來。
“綠茶酥也忘了嘛?”
他當然沒忘,只是…
“我吃我吃!我還要吃海鮮面!”突然間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楚霜忙不迭點頭。
時玉眼見著他大變臉,正要說什么,楚霜卻又恢復了冷峻的模樣。
“你不去換藥?”
時玉盯著他瞧了半響,最后什么話都沒說沒說,回了洞府。
洞府里,溫珩正靠著背后的巨石小憩。他眼睛閉著,一縷發絲垂在臉頰邊上,頭發散在肩頭,難得有些凌亂。
在時玉的記憶里,他從來都是一絲不茍的。如果放在平時,只怕這種破山洞他得讓人打掃八百遍鋪上地毯獸皮才會像現在這樣靠著休息。
時玉深吸了口氣,不再繼續想下去。
眼下最重要的是盡快幫他恢復。
“不要擔心,”溫珩突然開口,他眼睛仍舊閉著,“沒那么糟糕。我雖然傷得重,但是那人比我更重。”
時玉垂眸,想將他的褲腿往上撩開。但是他傷到的是大腿…
“楚霜平時是怎么給你上藥的?”
“這藥不用天天換,上次抹藥還是受傷的時候涂的。”
時玉聞言,更不知道從哪里下手了。
溫珩像是想到什么,他睜開了眼睛看著她,“我們既然是未婚夫妻,那完全可以不用講究什么男大女防,你要讓我…”
“你別說話!”時玉抓起他的褲腿就往上撩,沒看到傷口的時候還沒什么直觀的感觸,等一見到那刻骨的傷痕時,她恨不得將傷了他的人給暴打一頓。
她把藥罐子里綠色的藥膏往他傷口上抹去,眼睛在極力控制眼淚冒出來。
如果這是他故意賣慘的話,她承認她心疼了。
藥膏抹到最后,時玉突然發現他的血顏色和尋常人不同,殷紅中帶有紫金之色。而當初,她重塑肉身時,溫珩給了他三滴紫金精血,當時她還誤以為是什么強大妖獸的精血。
“原來當初你給的是你自己的精血?”時玉抬頭看他。
溫珩迎上她的目光,沒有否認,“是。金悟道茶樹難得,配其他血可惜了。”
“我記得當初我神魂重凝時,周圍有陣法波動。那也是你幫我的?”當時她并不知道那是陣法,還是后來去幻宗后才知道。
“是。”
“原來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我就已經欠了你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