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桓階不知道時玉為何這樣說，不過他還是接下了魂玉，道了聲謝。
將所需要的東西采購完畢后，時玉回來聽到旁邊有人在高談闊論靈境的事情，抬頭見到程少琛那一張意氣風發的臉時，又默默將目光收了回來。
回到客棧后，其他人也都收拾好了。
“那我們出發吧。”現在還不是終點。
出客棧，進終歸海。或多或少有些人知道他們離開，但是卻沒有人來相送。
在進海前，他們忍不住回首望了一眼碧海灣。天高云闊下，白色的建筑依舊醒目。
“我們還會再回來吧。”做了那么多事，最后離開的這么狼狽，真是心有不甘。
“到時候只要你愿意，隨時都行。”時玉倒覺得他們這些人，似乎一直都在主流之外。或許另辟蹊徑，才是他們的路。
將避水珠往前面一丟，面前的海水自動分開，他們跟著避水珠進去了海中。
蔚藍的海岸，浪花依舊翻滾。他們就如同這萬千浪花中的一朵，沒什么特別，也無人在意。
和陸地一樣，海底也有自己的世界和規則。人族分門派宗族，海獸也根據種族分類，也有海獸城池和交易場所。
“把避水珠撤了吧。”素年道，“避水珠這東西太明顯，你們盡量屏住呼吸，撐不住了再悄悄吸一口。”到底是沒怎么下過水的人族，確實很不適應這個新的環境。
時玉把避水珠收起來后，感覺自身被海水包圍，渾身有些難受。周圍的水屬性靈氣太濃郁了，她有種被壓制的感覺。
相對于時玉的不適應，其他幾個水靈根就有些自在了。屏住呼吸一直往海底深處行去，無處不在的水屬性靈氣讓他們修煉速度都提高了不少。而他們在水下屏住呼吸的時間里，相對于其他靈根也更持久一些。
“靈境被推去了什么方向？”時玉問素年道，在海底她的腳踩不到結實的土地，總覺得有些虛。
而且海水深處是頭頂上會有一縷光，周圍非常的昏暗，偶爾見到成群的海獸，他們還得避開。
“西北向。”素年道。
“小姨，為什么我們不能用破空符？”溫羨覺得有些無聊。剛開始下水的時候，他還有些新奇，但現在周圍景致都陰冷不變，他有些想離開這里。
“在這里用破空符？下一刻你就出現在海獸老巢里，你怕不怕？”
“…那還是算了。”
在他們一路往西北方向走的時候，這邊月桓階他們拿到了靈境名額的人也正要前往靈境。
鳳婆婆在開啟的陣法，劍圣則叮囑他們一遇到事情，性命為先。
這十人點頭應是后，鳳婆婆那邊陣法確實是沒有效果。以前從來都沒有出過這個問題，她也有些疑惑。不過時間耽誤不得，她干脆和琴圣一起把這十人親自送去靈境入口。
結果在耗費兩天兩夜來到靈境入口時，卻發現周圍變了。原本的凹進去的海底山谷變成了高山，如果不是她原先在這里做過記號，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靈境怎么不見了？”鳳婆婆臉上的驚訝沒有絲毫作偽，旁邊琴圣也很確定靈境的位置就是在這里。
“地形也改變了，”他們不由想到一種可能，“難道說…”
“可是未免也太巧了些。”
旁邊的晚輩們有些不太明白他們在說什么，不過一個個也都看得出來情況不太好。
“我們先回去。”還是鳳婆婆率先道。
海底世界危險太多，久留無益。
“回去？我們不去靈境了嗎？”其他人不會問道。
“很可能以后都沒靈境了。”鳳婆婆情緒有些不太好。靈境當初是她發現的，算是她私人的一處地方。現在說不見就不見，她心里確實有一種說不出的失落感。
“要不我們在周圍找找？”琴圣道，“說不定就在旁邊呢。”
鳳婆婆想了想，“也行，我主要就是擔心他們。”她看了一眼旁邊的年輕人。
“這沒關系，他們人一個個都是頂尖的苗子，應該不至于問題很大。”
“好吧。”鳳婆婆被說服了。她也確實想快點找到靈境。
月桓階聽著兩位長輩的對話，不由想到了時玉送給他的魂玉。難道說，她早在一開始就知道了這種情況，不可能吧。
將那魂玉拿了出來，他見到光點在自己前面靠左的方向，一時之間有些猶豫。
“楊陌，要不我們也去稍微看看？”月桓階和楊陌道。
楊陌也不是喜歡坐以待斃的主，聽到他這件以后，點頭同意道：“行啊。”
他們兩個說話的聲音不算很大，但是周圍的同伴們應該差不多都聽到了，只是其他人都無動于衷。月桓階見到這一幕，便和楊陌朝著那魂玉光點的方向行去。
又半天過去，鳳婆婆和琴圣回來了，他們這一番搜索，都沒有結果。一回來見到原本十個人變成了八個人，不由臉色一變，厲聲問道：“楊陌和月桓階呢？”
“他們說是去幫忙，結果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前輩您有見到他們嗎？”
鳳婆婆和琴圣對視一眼，當機立斷，一人帶著其他人回去，另外一人則去找他們兩個。
此時，楊陌也覺得他們距離原來的地方似乎越來越遠了，幽深的海底周圍山石藏著無盡的巨獸，這讓楊陌心底有些沒底。
“我們是不是走的太遠了？”楊陌停了下來道，“還是說，有什么事情你沒有告訴我？”
月桓階見她起疑，也就沒半點隱瞞，把時玉給他魂玉的事說了一遍。
“你就這么相信她？”楊陌心里大感驚異，“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們到現在認識連一個月都不到。”
“那如果換作是你，你會不會信？”月桓階道。
“我…”楊陌想了想，似乎也會很會和他做一樣的選擇。
許久后，她認命了，“我們繼續吧。”
在月桓階和楊陌朝著時玉趕去的時候，時玉他們已經到達了一座海獸城池中，而根據素年講，靈境就在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