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依靠周圍的環境而生,同樣的陣法在不同的地方效果也不一樣。如果要破陣,要么是暴力摧毀這一切,要么就是尋找陣中的破綻。不過這些都是尋常修煉者破陣的路子,而她作為陣師,必然還有另外一條路!
無論多復雜的陣法,那也必然是依靠陣線構建,讓周圍的靈氣達到一個微妙的平衡。一旦這平衡被破壞,那陣法必然就會有漏洞,甚至會自行崩散。
這樣想來,只有一個辦法了——以陣破陣!
時玉現在身上無疑火屬性最強,火靈更是暴烈到破萬物。如果將火靈加入陣法中來呢?
想到這,時玉心頭一動,不再以靈氣和神魂做陣線,而是直接用上了海心炎。
淡藍色的海心炎在半空中交織,周圍的火屬性靈氣也越來越暴動。她現在布置的這個陣法不算簡單,甚至有些難度,不過這才一開始就已經有效果了。她能感覺到因為火屬性的躁動,讓周圍陣法運轉陷入了凝滯之中。
等到最后一縷陣線完成時,周圍所有的火屬性靈氣一呼百應,全都爆裂開來。而臨淵的陣法也隨著靈氣的失衡,一一崩壞。
“嘭”地一聲,時玉破陣而出,她略微把額前的頭發撩起,發現自己已經進入了臨淵的庭院里,像之前都是一出來就被掛在墻頭。
再轉過身回頭看,只見她身后的一株竹子上面正燒著火,這不由讓她一愣,難道自己剛剛是被困在那竹子里?
“還算你有點腦子,想到了以陣破陣。”臨淵正在喝茶,這會兒他手中茶水一澆,那竹子上的火就滅了,殘余一點焦痕。
“也是偶然想到的。”時玉走了過來,見云獸和火麒麟也在旁邊石凳上坐著,三人面前的石桌上只放著茶,“我怎么老見你喝茶?這么好的天氣,就應該吃西瓜才對。特別是冰過的西瓜,搭配涼絲絲的綠豆糕,這才愜意。”
臨淵聽她說,吩咐身后的仆人:“去端西瓜來。”綠豆糕就算了,他沒這東西。西瓜還是之前下面的人孝敬上來的。
不多會,仆人就端著一綠皮黑花大圓西瓜來,放在中間,幾刀下去就片成了大小一致的瓜片。
時玉端起一瓣咬了一口,冰涼的西瓜清甜多汁,把她心底深處對實力追求的急躁感給撫平了不少。
“這瓜好吃。”皮薄肉甜,是良種,“你們西瓜子都給我留著,回頭我種起來。”
聽到這話,正大口大口吞西瓜的火麒麟嘴巴一張,把還沒吞下去的西瓜子都吐了出來。
臨淵也跟著吃了一片,心里有點滿意,確實不錯。
微風緩緩的吹,午時的時光在這西瓜里,都變得悠長起來。
吃過瓜,時玉又繼續闖陣。以陣破陣對她的益處很大,而且臨淵的陣法總能給與她啟發,沒破一陣,都會有很大的收獲。她如今正是要在此道上飛奔的人,自然不想放過這么好的機會。
隨著她在陣法上的造詣越來越高,她布陣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原本只在這條街上鋪開的陣法,現在已經能將周圍三條街含括其中。
陣法擴大,她的生意也好了一些。以往好幾天才有一個客人,現在幾乎每天晚上都會有客人出現。漸漸的,她這家深夜里才出現的食肆開始為妖獸所知。
不過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吃到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如今每個白天都在臨淵布置的殺陣里摸爬滾打的時玉,對陣法的掌握也在每天進步,妖獸想要尋到她的下落也不容易。有些修為高深的妖獸倒是有強行闖陣過,不過它們一有動作,整個陣法要么崩壞,要么會把它們送到別的奇奇怪怪的地方。
漸漸地,越來越多的妖獸被吸引了過來,時玉的應對也越來越吃力。
終于,她的所在還是被發現了。
這天晚上,外面走來一妖獸,它眼睛的瞳孔卻是白色的,身形不能說高大,應該叫臃腫,它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水囊,進來就把整個大堂給塞的滿滿當當。偏偏皮膚上面又附著一層黑色的毛色,這樣一看,越發像是水囊了。
“原來是人族,怪不得手藝好。人族狡詐,卻又總能得天獨厚得到老天的青睞,真是大道不公。”那妖獸說著,丟出一儲物袋,“里面的東西我是今夜要吃的。如果做得不好,我就只能吃人肉了。”
時玉知道它不是說笑,這應該是一直很強大的妖獸,它甚至都沒做什么,單單是周身的氣息就讓她覺得窒息。
不過…她才是店主人。
將那儲物袋接過來一看,時玉道:“我既然會開這食肆,在手藝上肯定不會砸自己的招牌。客人你既然要來用餐,那就麻煩遵守以下本店的規矩。”
“哦?”妖獸沒想到這人族竟然這般大膽,敢在它面前討價還價。
“閣下身軀太過龐大,還請化為人形。”時玉面不改色道。
“那我若是不呢?”妖獸身后竟然還有一條尾巴,那尾巴朝這邊掃來,整座酒樓估計都要被它拆掉。
而就在它的尾巴快要碰到酒樓時,酒樓周身卻光芒一閃,下一瞬,它便消失在原地。
為了不破壞別人家的酒樓,時玉可以說在酒樓上花的心思是最多的。只要有人敢做出摧毀酒樓的事,周圍的陣法就會立即啟動,將破壞者送到另外一個地方。至于是什么地方嘛,這就要多虧臨淵的啟發了,讓她知道一花一世界,就連茶壺里都會有一個小世界。
看著桌子上安靜如雞的茶壺,時玉嘆了一聲,陣法果真玄妙啊,然后將那妖獸丟過來的儲物袋打開一看,里面是血淋淋的兩條前腿。像是新鮮斬下來不久,毛色燦爛如金,蹄卻是明晃晃的銀色,這不由讓時玉想到了一種妖獸——金身銀面。
這是很稀有的一種妖獸,每一只活到成年的金身銀面實力都極為不俗。至于再具體,時玉就不清楚了,畢竟《妖獸志》上面記載的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