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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灑脫不是天生就有的

  黃百川聽了有點黯然,說道:“溫教授,我明白了。那就不打擾你了。我先走了。”

  說著,他看了眼楊信寧,跟溫教授打過招呼后,轉身離開了308房間。他走了以后,楊信寧問溫教授:“他是誰呀?”

  溫教授告訴他:“他爸爸你應該是知道的,黃遠廷。聽說這小子組建了個樂隊挺有名的,叫什么我可沒記住。怎么你這么年輕也不知道啊?”

  “他爸爸我知道啊。可是他我倒沒聽說過,不知道什么樂隊的事兒,對這些沒什么興趣,也不關注。”

  “你呀,有時候活得真不像個年輕人。”

  “那他剛才問他奶奶的事兒,他奶奶是什么病啊?”這小伙子長得太像于采藍了,平時不愛打聽閑事的楊信寧就想多問幾句。

  “能有什么病,還不是那些常見的粥樣動脈硬化、高血壓之類的嗎?”他這么一說,楊信寧就知道了,只怕老太太得經常吃藥了。

  “你剛才說這個小黃長得像誰?”溫教授隨意地問了這么一嘴。

  “哦,我不是要找那個顧大夫的助手嗎?黃百川就長得挺像她的,能有七分像吧。”

  “哦,那也不奇怪,世上相像的人可不少。說不定哪天到大街上你能遇到個跟你老師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呢。我就見過這樣的人,長得幾乎分不出來誰是誰,像雙胞胎似的。可事實上倆人根本沒什么關系。”溫教授活這么大歲數,見得人多了,確實是有兩個互不相干的人長得很像。甚至像一個模子刻出來一樣。所以這個七分像他并沒在意。

  楊信寧聽了,覺得這事兒還是不問于采藍了,畢竟倆人現在還不熟。

  于采藍洗完了頭發,正用電吹風吹著,就聽到有敲門聲傳來。她打開門一看,是認識的人,鹿港的那位女軍醫。

  “你是來找我的?有什么事兒嗎?”于采藍站在門口問道,因為還不清楚對方來意,并沒有讓她進來。

  “沒錯,是這樣的,我來求你件事兒…”不常求人的楊信寧一旦下決心放下冷淡的面具跟人說話,覺得其實也不是那么難以說出口的。

  “哦,可以的,那你把行李搬來吧。”于采藍其實不太適應跟別人同住,不過這房間有兩張單人床,都是來參會的醫務人員,人家要住進來無可厚非。如果要兩人睡一張雙人床,她確實接受不了。

  “那太謝謝你了,我也叫你小于吧?”“可以的,你叫我小于,或者于采藍都可以的。”

  楊信寧回到308之后,溫教授問她:“怎么樣,顧大夫的助手愿意讓你過去同住嗎?”

  “嗯,她答應了,讓我把行李搬過去。會議是十點開始的吧?”

  “對,還有一個小時,你把行李搬過去,收拾收拾就來找我,我們一起進會場吧。”

  等楊信寧到了于采藍的328房間后,于采藍主動幫她往她那邊的桌上擺東西,并且問她:“你早上來的時候吃飯了嗎?我這里有點蛋糕,你要不要吃幾塊?”

  楊信寧見她問的不似簡單的客套,倒是真心誠意讓她吃的。正好她是天還沒亮就往沂州這邊趕的,還真是餓了,便笑著答應了:“早上真沒吃,那我就不客氣了。”說著,接過于采藍遞過來的一袋子蛋糕,洗了手之后,拿起一個,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于采藍就感覺這個女孩子像是從小就精心教養過,吃東西的樣子有點像何老太太。

  于采藍還不了解這位的性格,想著客客氣氣地就行,大家不熟,過兩天也就分開了。因此沒有多說話,也沒開什么玩笑。

  “謝謝你啊。小于,你知道孟建國怎么評價你嗎?”

  她突然說這句話,出乎于采藍的意料。她還真不知道孟建國會怎么說她。

  “孟建國還跟你說過我的事?”于采藍給她倒了一杯溫開水,以免吃蛋糕會噎著。

  “對呀,他說你比較灑脫。還說我著相了,讓我跟你學學。”

  “他真這么說我呀?”于采藍感到特別驚訝。她知道孟建國的嬉皮笑臉只是他的表像,內里卻是個極有主意的人,但沒想過他會在別人面前這樣評價自己。

  “對呀。孟建國這個人,就是表面上愛鬧,其實這個人很有想法的。”楊信寧吃完了兩塊蛋糕,不吃了,端起水杯一口一口地啜著。

  于采藍感覺楊信寧好像是有什么事放不開,便說道:“他說的是現在的我,誰沒有過去啊?也不是天生就灑脫的。我還記得我以前上學的時候,有一次考試沒考好,唯一一次被老師叫到辦公室。那時候膽小啊,然后就站在門口瑟瑟發抖不敢進去。后來過來一個別的老師,看我那眼神像關愛智障似的,幫我開的門。最后我就頂著老師這種眼神,硬著頭皮進去,結果也什么事都沒有。其實很多事當時以為有多大似的,等哪天回頭一看,也沒什么了不起的。”

  楊信寧也是個聰明人,敏感地察覺出來,這位姓于的女孩這是在善意地間接開導她。

  她沒多說別的,只說道:“謝謝你啊,小于。你是不是要跟顧大夫一起走?溫教授要我這個點去找他。”

  “嗯,我也走。”說著,倆人收拾一下,一起走出了328房間。

  于采藍跟楊信寧再次見到的時候,是在會場的一個休息室,這次請來的一共有三位大夫,本來是不需要帶學生或者助手來的,不過劉映山在回到北安之前,囑咐過翟躍武,要他盡力關照下于采藍,有什么好機會想著她點。因此翟躍武特意派人去了一趟沂附院,指名讓于采藍跟顧雷一起來,另外她的水平他也是了解的,讓她來可不只是為了完成劉映山的囑托。

  而溫教授本來是自己來的,楊信寧主動找過來,組委會也不可能說非不讓她進來,畢竟溫教授的名氣大,他想帶個徒弟也沒什么不可以的。

  “你就是顧大夫吧?”等于采藍跟楊信寧打過招呼后,溫教授就知道對面站著的姑娘就是那個與楊信寧同住的助手了,便主動伸出手要跟顧雷相握。顧雷本是個禮數周到的人,對方主動示好,他自然會更以禮相待了。

  會議室里的氣氛正在一片融洽與和睦中。另一位大夫過來了,等見到這大夫身后跟著的青年的時候,楊信寧的臉色變得蒼白,雙手緊抓著自己的衣襟。不停地告訴自己要冷靜,要淡定,不要讓他看出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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