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放下了自己的擔心,他這才知道康寧在這條路上已經布置了很多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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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蓮的雙眼已經噴射著熱切地目光,如果條主教的那些傳教士們看到這一幕,一定會產生親切感。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慌慌張張的身影除了進來,守衛們本來想把他攔下來,但是他用一聲高喊阻止了守衛們。
“出大事了!”
紅蓮正想想著以后的發展藍圖,忽然被這個人打斷,不由得惡狠狠的看了過去。
等到那人走得近了,才注意到紅蓮惡狠狠地眼神,當下就被嚇的三魂飛升,立刻停止以了大聲叫喊。
康寧有些不滿的看了紅蓮一眼,但想到他是在為了將來的藍圖才變成這樣的,也就收了本就不必要的憤怒,轉而問道:“你是誰的手下,因何大驚小叫?”
那人抬起頭來,確認一樣的看了紅蓮一眼,見她不再作色,才支支吾吾的回答道:“小的是紅蓮教的成員。剛剛小人的幾名手下回報,說在外出拉練的時候,發現了一名團練的尸體。”
康寧的眼睛里可點燃了熊熊怒火。諸葛亮站在一邊問道:“你們是怎么確定那人就是個團練的?”
“小人原本也是想要加入團練的,但是家中老母不許,加上今年大旱災,生活不易,也就不敢遠行。但一直心向往之。所以有意無意的就會和團練中的一些人打交道。那人是團練中的一名隊正,經常因為手下人不聽話而在外面借酒澆愁。小的也喜歡那杯中之物,一來二去我們就熟識了。只是我與他有些不同,我們紅蓮教的訓練方式雖然和團練一樣,但是訓練強度要輕一些,畢竟我們組建的時間相對較短。所以我外出喝酒的時候,喜歡帶上兄弟們一起。所以小人的手下野和他熟識了,時而今日見到他的尸體,無不驚訝莫名。”
康寧看了一眼諸葛亮,后者立刻會意對方在擔心什么。這個死掉的團練。和昨天發生的事情有沒有直接關系?
但顯而易見的是,從這名紅蓮教軍官口中,是不太可能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的。他畢竟也只是個小小的隊正,雖然手底下有十個弟兄。但并不了解昨天那些事情的始末。
加上今天忽然接到熟人的死訊,心里難免有些變化,縱然是知道什么,也很難說得明白。
“你先下去吧。”康寧對那名小軍官說道。
可那名小軍官畢竟不是轉生者,對他的命令并不是異常畏懼。反而在他們這群人心中,康寧這個教主是個活菩薩,那些因為旱災險些死去的人,不正是在他的幫助之下才渡過了難關的嗎?
想到這里,小軍官撲通一聲將腦袋磕在了地板上,當即鮮紅的血也就在跳動的燭光之下顯現了出來。
康寧驚訝的說道:“你這是為何?”
不料小軍官卻抽泣起來,看他五大三粗的樣子,沒想到卻是個性情中人。
不過這也難怪,誰讓腳底下的這片土地的名字叫做山東呢?在這片土地上,這樣的性情漢子多了去了。
這也算是本地特產吧。
康寧走過去將他扶了起來。那人抹了一把額頭上流下來的雪水,對康寧乞求道:“教主,您一定要為楊大哥報仇哇,他是個好人吶。他的手下經常排擠他,他都對他們禮讓有加。跟我們喝酒的時候,還經常指點我們武藝。這樣的好人,真的是很難找啊。”
康寧抬起手,對天起誓:“天道為證,作惡之人,必有惡果!我康寧近日起誓。遵循天道原理,定然查出真兇,為死者平冤昭雪!”
那小軍官趕緊跪下,大聲說道:“多謝教主!”
康寧又一次將他扶了起來。忽然對這個有情有義的小軍官感興趣了。
他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軍官重新站直身子,低沉的回答聲隨之傳來。
“我叫王啟年。”
熟讀各種網文的康寧怎么會不知道這個名字,只是沒想到這名字的重名率竟然如此之高。
短短的驚訝之后,康寧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的名字我記下了。回去吧,這件事情如果有進展,我會告訴你的。”
王啟年點點頭。轉身就離開了。
康寧對諸葛亮說道:“去問下,那個姓楊的隊正,為何和他的手下不和?”
“喏。”
教官們很快就被請了過來。聽說團練當中有一位隊正離奇死亡,康寧認為這和他們分派隊員的時候沒有注意方式方法有關。
教官們對于這種觀點有些畏懼,這種方式方法的問題,他們在黃林集團內部的時候就注意到了。有很多時候都是說不清的,有的時候是稍微不注意就留下了漏洞,也有的時候時注意了左邊沒有注意右邊。
他們進入康寧家的時候,康寧正站在院子里,看著王啟年的手下抬過來的尸體。
他指著那具尸體詢問所有的教官。
“這個人,你們不陌生吧?”
所有的教官都沒有去看那具尸體,而是戰戰兢兢的站在一邊。
康寧覺察到有些不對,他生氣的額一下子街開了那張裹著尸體的白布。而后大聲的咆哮起來:“我問你們,這個人你們熟悉吧。為什么你們不吭聲?”
他從這些教官的身上,聞到了一股后世官僚的習氣。這是在面對某些考驗或者過失的時候,經常會出現的所謂以靜制動的選擇。
他沒有想到,黃林竟然將這種習氣弄到了明朝末年。
除了對黃林的身份有了進一步的猜疑之外,康寧更是想要糾正這些教官的習慣。
他繼續大聲的咆哮著。
“殺害此人的最大嫌疑者,就是他的手下。據我所知,他和他的手下一向不和。我想知道你們是怎樣把一群刺頭交給他管理的。”
這時候,終于有教官走上前去,看了一眼躺著的那個人。
“啊,是他!怎么會是他?不可能啊!”
康寧不料這名教官竟然會失聲驚叫,轉身問道:“為什么不能是他?”
教官回答道:“他是我們團練之中最有威望的幾個小軍官之一。平時為人豪爽,而且武藝出眾。就算一兩個懷恨在心的,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啊。”
康寧怒叱一聲:“蠢貨。你會對你的手下時時防備嗎?”
那名教官當即住嘴,不再吭聲。
另一名教官出來答道:“主公,或許我們在分隊的時候確實出了問題。當時考慮到此人威望素著,功夫又是極好的。所以將他任命為隊正之后。分派給他的手下,都是其他隊正管理不了的刺頭。從事后的效果來看,他的管理能力還是非常出眾的。那幾個刺頭,就沒有鬧出什么事兒來。”
“沒有鬧出什么事兒來?”康寧冷笑著看向這名教官,語氣不善的問道。“那開拔前的事情呢?”
“啊!”
那名教官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團練們開拔之前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教官們都很清楚。
一群團練士兵打著為他們教官打抱不平的幌子,在團練的軍營之中鬧事兒。
教官之中為首的那人立刻出來答道:“那件事情真的和我們無關吶主公。當時我們不出現,是擔心那群人要求我們和新來的軍官當場比試,造成更大的混亂和誤解。所以我們一直等著局面得到控制之后,才出來講那些士兵卻說回了營房。”
“不,不對。”另一名教官卻打斷了這人的答話。
“什么不對?”康寧和教官頭子一起問道。
“那天鬧事兒的人之中,沒有死者的手下。可是他們都是一群刺頭啊。那么大的熱鬧,就算實現他們不知道,也該回去湊一下熱鬧的吧。”
教官頭子說道:“那有什么好奇怪的?說明管理還是很到位的。”
“放屁!”康寧在教官頭子身后罵道。“就算是宋慈不在這里,我也能看得出他的死亡是假是在昨天夜里。也就是說今天早上鬧事兒的時候,他就已經死了。管理得好,放你丫的狗臭屁。”
教官頭子默然不語,聽憑康寧在他身后大聲罵娘。
諸葛亮在這個時候插口道:“這樣說來,那幫刺頭沒有出現的原因,很可能是因為需要隱藏自己。什么人需要隱藏自己,沖在前頭的刺頭肯定是不要的。”他說著,同時看了一眼最后發言的教官,見他也跟著自己點頭。笑了笑而后繼續說道,“那么只能說明,他們是為了不引起懷疑才隱藏起來的,幕后黑手才喜歡這么做吧。”
康寧很會意地接著發言。“那么問題就來了。這群刺頭什么時候有了身為幕后黑手的能力?還有,他們隊正的死,和這件事情有沒有關系?”
“啊!”最后發言的那名教官驚恐地叫了起來。他的聲音之中充滿了顫抖,遠不是之前他的他的同事的那種驚訝的聲音。
諸葛亮冷笑著走過來,淡淡的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們團練每個隊有一頂帳篷。十個人。每天晚上還要被檢查一遍,這是為了嚴肅軍紀。嚴防也不過帶來的各種混亂。”
“沒錯。”
“那么,就算晚上查夜的人再傻,也會注意到帳篷里多了一個人,除非,在此之前能夠少一個人。”
諸葛亮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的目光看向了躺在地上的死者。
這下子,沒有人在繼續說話了,只有諸葛亮那冰冷的聲音,還在眾人的心中回蕩。
“我記得主公曾經說過,在四川那片地方,后來有了一種戲劇的形式,叫做川劇。其中最為人津津樂道的,就是川劇的絕活,變臉。”
“啊!”
這下子,所有的人都明白諸葛亮在說什么了,也知道剛才那位教官為什么會變得驚恐了。
“易容頂包。這…這不太可能吧。”
教官頭子還有點不敢相信,但是,康寧卻已經寫好了一張紙條,塞進了信鴿腳上的信筒之中。
撲棱棱的翅膀煽動聲隨之傳來,信鴿即便是在夜空也能辨別方向,只是等他找到移動的團練們,卻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團練們還沒有走出青州府就因為天色已晚而停下來休息,現在已經是深夜時分,大部分的帳篷之中已經是熟睡的士兵。呼嚕聲此起彼伏。
但是卻有一個軍帳里面,充斥著竊竊私語之聲。
“本來想要阻止他們出兵的。沒想到這群新來的軍官的確厲害。還有那個斛律光也甚是狡猾。這下倒好,不但沒能阻止他們出兵,反而還讓他們提前出兵了。”
“王員外。那這下我們該怎么辦啊。我記得您曾經說過,此次前來最大的目標,就是接替康寧的位置,負責白蓮教和那個什么黑衣社的貿易。但現在我們被裹挾在大軍之中,又怎么能夠…”
“哎,我也在發愁這件事情啊。”最先說話的人哀嘆一聲,“耽誤了各位兄弟發大財,真是對不住啊。”
“員外這是哪里話?”幾人紛紛表示不打緊,“眼下我們還有機會趁夜逃出去,返回青\'州,為員外奪回本該屬于您的權利。如果繼續再往前走,即便我們能夠逃出軍營,也沒有足夠的補給,撐著我們到達青州府。畢竟軍糧是統一管理的。”
“是啊員外。”另一個人也說道,“您下決定吧。”
這個時候,帳篷外面突然傳來撲棱棱的聲音,嚇得眾人都趕緊閉嘴。直到一群巡夜的士兵逮住那只鴿子,而后大聲道:“快去稟告指揮使,公子有信傳來。”
被稱作王員外的人正準備下決心離開,卻突然聽到康寧有信傳了過來,不禁納悶道:“軍隊都已經開出來了,還用得著說什么嗎?”
身旁一人道:“不會是登州府和萊州府的教眾,提前舉事了吧。”
“有可能。”
就在他們還在紛紛猜測的時候,一群火把包圍了他們的帳篷。斛律光濃密的胡須出現在眾人面前,只見他嘿嘿笑道:“呦,都黑沒睡呢。正好,陪我聊聊天。”
眾人不知是何變故,只是心中非常不安,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卻見斛律光身后閃出一人,正是笑呵呵的宋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