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李俠客沒想到孫小茜出手這么猛,這才剛進入湖心亭,竹簽剛到手,就如同霹靂雷霆一般轟然出手,對面那名白衣青年其實也算得上是一名老江湖了,但卻沒有想到孫小茜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出手竟然如此暴烈,竟然沒能反應過來,被一槍貫入胸口。
好在他功力畢竟不低,百忙之中扭身后退,使得這桿槍刺的偏了幾分,從右胸刺了過去,前后通透。
但是孫小茜這一槍最厲害的地方不是這奮力一刺,而是后面的抖槍,長槍刺中敵人之后,猛然一抖,便是鐵人也得被這抖槍之力轟的粉碎。
當初孫小茜在面對白云生化為的活尸時,用的就是這一路槍法,將白云生一個先天高手的軀體,直接凌空打爆,化為虛無,連渣渣都沒有剩下。
由此可見孫家這套槍法兇殘到了什么地步。
就連李俠客開創的平天九式中,都借了這套槍法的氣勢,開山、裂海這兩招,就吸收了孫家槍法中的狂暴氣韻,因此霸氣無雙,以硬碰硬,也是李俠客最為喜歡的兩招。
現場眾人,別人不懂孫小茜這一槍的門道,李俠客卻是十分明白,在孫小茜長槍此種顏子淳的時候,他的身子便動了!
他從未在這個世界的人面前展露過自己的修為,更沒有向武林同道展露過自己的輕功,但是現在眼看就要出人命了,李俠客顧不得藏拙。
身子只是一閃,一步邁出,便跨過了千丈距離,到了顏子淳身邊,伸手一抓,便將孫小茜手中長槍抓住:“丫頭,住手!會死人的!”
就在這個時候,孫小茜手中長槍已經開始抖動了起來!
一股巨大的顫力從長槍槍桿上傳來,李俠客身子一震,雙手發麻,滿頭長發陡然炸開,開口吐氣:“好槍法!”
在他開口的同時,一道白氣噴出,這才將孫小茜這抖槍之力順勢化解。
孫小茜此時也就是剛剛達到先天境界,功力也算不上有多深厚,但是這一槍的力道卻是威猛無儔,威力之大,罕見罕聞。
這應該是孫家槍法真正的厲害之處,光憑槍法的運用,就能打出超出自己境界的一擊。
孫小茜此時才是先天境界,但是她這一槍的威力,便是連李俠客這個宗師境界大圓滿的人都化解的有點吃力,由此可見這套槍法與其配套心法的厲害。
不過即便是李俠客將這抖槍之力化解了,這槍畢竟已經穿透了顏子淳的身體,光是外傷都足以令重創顏子淳。
“想我自命風流,自小便在三街五巷中游串,也曾養的好大龜,今日卻被一個女人傷了要害之處!”
顏子淳整個身子被掛在長槍之上,雙目無神,嘴角流血:“孫小姐,你出手好狠!”
李俠客微微一愣,看向此人,只見此人褲襠處一片鮮紅,竟然被鮮血染透,卻原來下體不知何時受了重創。
李俠客大吃一驚,自己剛才明明已經將她這一槍之力化掉,怎么這槍尖還有余勢傷其下面?
在這一霎時,李俠客對孫家槍法的評價再一次提高了幾分:“孫全周真神人也!這般槍法當真了得!”
這個念頭在他腦子一閃而逝,身子卻未停下,扭頭看向顏子淳,臉上似笑非笑:“你是顏子淳?”
他嘿嘿笑道:“據說你有名字叫做玉面神蜂,嘿嘿,招惹了不少良家婦女,終日留戀花叢,夜宿勾欄,以至于功力停滯不前,年近五十,也還是先天之境,不知是也不是?”
顏子淳臉色慘白,道:“不錯,是我!大人,小人身受重傷,還請勞煩您為我請大夫治傷,否則小人命不久矣!”
自古留戀花叢之輩,多是貪生怕死之人,這顏子淳自然也不例外,此時低頭看向自己胸口處的長槍,只覺得有無窮的大恐怖從心中升起:“我要死了!我要死了!這三合鏢局的小娘皮下手好狠毒!”
只是心中雖然這般想,卻還是想要搶救一下,這才向李俠客哀求治傷,只想不死。
李俠客哈哈大笑:“放心,你死不了!”
他說話之間,五指揮灑,一道道勁氣發出,沖入顏子淳體內,將他下面的傷口封住,道:“哥們,你這半輩子越不虧,之前有過那么多女人,下半輩子就應該清凈一點。況且去勢之后,少了女人亂性,習文練武,都能專心致志,定然有大成就!兄弟,你要是想更進一步的話,京城東方紅日大宗師的葵花門,正缺人手,你可以考慮一下!”
他與孫小茜和顏子淳說話之時,三人還都在半空之中,被他一股無形罡氣托著,竟不下沉。
不遠處看到這一幕的人,無不動容。
天下間,能做到憑空而立者,無不是宗師級的高手,但是像李俠客者這般行若無事的將兩人托舉在半空,還有說有笑的宗師高手,卻是聞所未聞。
到了這個時候,無論是袁太剛還是江心月,眾人這才知道李俠客強到了什么地步。
“善哉善哉,李大人在這宗師境界,已然無敵了!”
七寶和尚摸了摸自己剛被李俠客捏過的腦袋,一臉鄭重:“諸位,今日這場天湖論劍,我們還爭什么?這青年高手第一名,除了李大人之外,誰還能當得起?”
蕭劍童冷哼了一聲,卻不說話,不遠處的展天衣也是一聲冷哼,卻也不敢多說什么,他們雖然嘴硬,卻也知道這個李行道的厲害,絕非自己等人所能匹敵。
可是要將這“青年高手排名第一,天湖論劍第一人”的稱呼讓給一個中京城內的銀袍四品的捕快,他們心中總覺得不舒服。
哪怕李俠客是一個小門小派的高手,他們也能考慮一下,把這個名頭讓給他,但這李行道卻是朝廷中人,堂堂九宗十三派的真傳弟子,最后卻敗給了一名京城的銀袍捕快,甚至連金袍捕快都沒見到過,就被逼成這樣,一群人心中都不樂意。
卻說李俠客嘲笑了顏子淳幾句后,伸手一推,將其推的飄忽忽如同風箏一般,落在了湖邊一名紅衣男子身邊。
這紅衣男子穿的極為花俏,一身富貴花圖的錦繡長衫,描眉畫眼,十指纖纖,見到顏子淳落到自己身邊,急忙伸出蘭花指,在顏子淳身上點了幾下,嬌笑道:“哎呦呦,可心疼死咱家了!這般俊俏后生,我葵花門已經多年不曾收了!你叫顏子淳是不是?我說小顏啊,你以后跟著老祖,保證你富貴榮華,享受不盡!做臭男人有什么好?還是入我葵花門,才能體悟天人之道,了悟蒼生。嘖嘖,你這細皮嫩肉的,咱家一看,就心生歡喜…”
顏子淳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尖叫道:“你是誰?”
這紅衣男子嘖嘖有聲:“哎呦,脾氣還挺大。咱家啊,叫做東方紅日,紅呢,就是萬紫千紅的紅,日,就是日頭的日,不過呢…”
他掩口低笑:“…你也可以理解成那個意思!”
顏子淳兩眼一翻,登時昏死了過去。
昏迷之前,還能隱隱約約聽到東方紅日的聲音:“哎呦,怎么昏過去了?不過也正好,現在倒是方便把根兒去掉…”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