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堪輿?”
聽到李俠客的話后,龍淳的眼睛忽然明亮起來:“李兄,你的意思是說…尋找連前輩的關鍵在于風水定位么?月圓之夜,我若是沒有理解錯誤的話,那就是中秋月圓的時候,那個時候,月亮最圓。而三星交匯,這一點我和陸兄都不怎么理解了,這到底是星相學中的三星交匯,還是首陽山中有這么一個三星交匯的地方?”
李俠客道:“既然龍兄與陸兄已經在這首陽山上來來回回找了不少地方,若是真有與三星有關的地點,一定瞞不過你們的眼睛,而到現在都沒有發現有這么一個地方,看來這三星交匯之地只能是星相堪輿上的事情了。”
龍淳道:“可惜之前中原戰亂,有名的堪輿風水大家都提前隱藏了起來,暗中保全性命,我便是想要找到這些風水高人都難以做到。此時金帳汗國既然被李兄趕出了中原,這些風水大家應該不再會刻意隱藏自身了,倒是可以派人找尋一番。到時候讓他們前來協助,自然便知道咱們猜測的對不對。”
按理來說,龍淳如今被李俠客拔去了騰格里留在他傷口的詭異真氣,只要留點時間容他恢復,用不了一年時間,他就能恢復如初,根本就沒有必要在尋找連云虛,即便是找到了,也未必能有什么收獲。
可是這幾年間,他與陸天林找了連云虛這么長時間,結果連一根毛都沒能找到!
為了尋找這么一個唯一的希望,兩人跋山涉水,飽受風霜之苦,雖然不曾見到連云虛,但找到連云虛,卻已經成了他與陸天林的執念。
這一次雖然被李俠客消去了心頭之患,但這連云虛卻還是想要見上一見,不然的話,多年尋找一場空,總感覺心有不甘。
即便是對連云虛已然無所求,但還是要見上一見,才算是沒有遺憾。
“龍帥,小人的叔叔在風水一道上頗有造詣,您若是不嫌棄的話,我可以請我叔叔出山,為大帥尋龍點穴,辨明方位。”
“周山動?一陽道人周山動?他是你叔叔?”
龍淳笑道:“我之前曾派人找過他,卻收到了他退隱山林的消息,找尋無果,只得放棄。卻不料今日遇到了他的侄子,當真好巧!”
周元慶恭謹道:“家叔在前幾年云游四海,向無定蹤,也就在前段日子給小人來信,說是暫居于西南龍安寺內,信中對小人教誨不少。只是龍安寺距離首陽山有三千多地,小人若是請他前來,恐怕要耗費不少時日…”
“無妨!”
李俠客打斷周元慶的話,道:“我把我的坐騎赤騮借給你,我這馬兒非同小可,日行三千不在話下,你騎著去西南便是,等到了西南,找一輛結實的馬車,拉著你叔叔前來。馬車可以一天一換,拉爛了再買,如此一來,不出七日,差不多便能做到一個往返。”
周元慶微微遲疑,道:“前輩,您的坐騎可是有點兇,我若是騎乘它的話,怕還沒上馬,都被它踢死了!”
李俠客胯下赤騮馬,聲名遠播,當初在漢金城內大殺四方,早就被天下人所熟知,因此周元慶對這匹馬十分的敬畏,平常根本就不敢太過接近,生恐惹怒了這馬兒,被它尥蹶子踢飛。
“有我的吩咐,它不敢對你怎樣!”
見周元慶對自己的坐騎害怕,李俠客好笑道:“有赤騮馬與你一起走,路上保你太平無事,便是遇到武道宗師,也奈何不得你!”
李俠客對赤騮馬的實力十分的了然,自己這匹馬差不多已經成了精,也知道它在青銅大殿里的時候,跑去過什么樣的世界,到了什么奇遇,但是一身實力卻是實實在在的暴漲,以李俠客觀之,便是對上這個世界的武道宗師,這赤騮馬也不遑多讓,甚至猶有過之。
所以讓赤騮馬托著周元慶找人,路上即便是有了什么突發的事情,它也完全應付的來。
眾人做事都是雷厲風行之輩,說做就做,當下李俠客將赤騮馬喊來,仔細吩咐了一下之后,將馬兒送到周元慶身邊:“去吧,快去快回!”
周元慶不敢耽擱,沖赤騮馬拱手道:“馬爺,對不住了,這一路就恕小人冒犯了,還請您多多照拂!”
赤騮馬看向周元慶,目露不屑之色,過了好久之后,方才噴了一下鼻子,點了點頭,緩緩來到走到周元慶身前,歪了歪脖頸。
雖然它不會說話,但是大家卻能明顯的看出它這個動作的意思來,那意思就是讓周元慶上去,好馱他離開。
看到赤騮馬這么人性化的一個動作,龍淳與陸天林驚奇不已,兩個人都沒有想到,李俠客的坐騎竟然這么通人性。
龍淳贊道:“李兄,你這馬兒好聰慧,竟然如同人一般!”
陸天林也道:“這等聰明的馬兒,又是千里良駒,翻遍歷史也不多見!”
在兩人贊嘆聲中,赤騮馬猛然前竄,低頭復又抬頭,便將周元慶挑到背上,隨后從李俠客點了點頭,翻開四蹄,快速前行。
只是眨眼之間,這一人一馬已經遠遁百丈之遠,幾個呼吸之間便已經消失在視線之內,只有一條滾滾煙塵形成的土龍在小路上翻翻滾滾,向遠處不斷蔓延。
陸天林面容變色,驚道:“竟然跑的這般快?便是絕世高手的輕身功法也不過如此!若是這馬兒能一直保持這個速度,別說一日千里,便是一日五千里也不在話下!”
他向李俠客道:“剛才你說你這馬兒一日可行三千里,我還不信,現在卻是有點信了,李兄,你從哪里找的這等寶馬良駒?若是日后配種的時候,可否給我們留個種兒?我們中原若是有這等好馬兒,再配上龍元帥的龍家軍,天下間又有什么勢力不可滅?”
龍淳也大為驚訝:“李兄,你這馬兒若是能留下種來,對我們中原助力之大,不可言喻!”
中原與塞外之人爭斗,最大的障礙便是坐騎上的差別,中原騎兵極為稀少,一直形成不了規模,而且缺乏寶馬良駒,形成不了戰斗力,因此一直在騎戰中被異族打壓。
歷代中原帝王都想獲得一些寶馬良駒的種子,以便培養出自己的騎兵力量,只是努力改良了這么長時間,依舊比草原良駒差了點意思。
現在見到赤騮馬如此了得,陸天林與龍淳都大為心動,他們都是心系國運之人,此時不約而同生出為這馬兒留種的想法來。
李俠客搖頭失笑:“留不留種,這得問一下赤騮自己,這點我不可強迫它,隨它自己的意思。”
龍淳訝然道:“一匹馬而已,你還要詢問它的意見?”
李俠客笑道:“你都說我這馬兒聰慧了,簡直成精了一般,我自然要問一下它的意見。”
龍淳與陸天林嘖嘖稱奇。
且說周元慶跨馬離去之后,李俠客等人便在小鎮上住了下來,龍淳正好趁機修養,治療傷勢,陸天林也在努力恢復自己受損的功力,至于李俠客,卻是每日里游山玩水,查探這座首陽山的山形地貌,推測連云虛最可能閉關的地方。
他在各種小世界里縱橫這么多年,其實并不是只顧著個人的武道修行,其實涉獵甚廣,琴棋書畫、醫卜星象、架鷹斗狗,無所不通。
本來若是這個世界與他熟悉的世界的星圖一樣的話,他自然能憑借對星相的了解再結合風水堪輿之道,將連云虛閉關的方位找出來。
只是這個世界的星空與他之前經歷的世界截然不同,李俠客又不曾專門抽出時間來熟悉這個世界的星相知識,因此空有屠龍之技,短時間內也無法運用。
不過經過這幾天在首陽山上的游逛,他倒是通過地理山川的走勢,圈定了一塊感覺極為古怪的地方。
那是一座陡峭的山峰,斷崖一面有瀑布流淌,水勢驚人,轟轟作響,水下深潭匯成一片湖泊,這湖泊不大,可深不見底,無論瀑布水流有多大,這潭水不多也不少,不滿不溢。
這等情形本也不足為異常,但是這水里透出來的一股氣息卻是令李俠客大為詫異,這股氣息極為渺茫難查,但又似乎極為宏大久遠,浩然無極,透露出一股超出這個世界的意味來。
李俠客微微皺眉,目運精光,看向水潭底部,只覺得水潭底部隱隱綽綽,好像有一個龐然大物潛藏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