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蕭慶榮突然叫來了一個遠房親戚,雖然看起來有些矮瘦,但也不得不防。
太傅府的二公子羅武才長得人高馬大,魁梧不凡,看起來就知道挺厲害的,他粗聲粗氣地說道:
“原來是將軍的遠房親戚,既然來了我們軍營,自然也要讓兄弟們看看能力對不對。對了你叫什么名字來著,敢不敢和我們比試一場?”
蕭慶榮沒想到這些人竟然這就按捺不住,一來想要給蕭靈蕓下馬威。
蕭靈蕓可還什么都不會,蕭慶榮臉色變了變,剛要替她拒絕,蕭靈蕓卻已經拱手客氣道:
“在下蕭云,承蒙關照,請。”
蕭慶榮趕緊給自己女兒使眼色,羅武才雖然在軍中不是最厲害的,但他天生神力,流星錘使得風生水起,自己嬌滴滴的女兒哪里會是對方的對手啊!
蕭慶榮很想讓蕭靈蕓拒絕了,可蕭靈蕓不但不拒絕,反而當作沒看到蕭慶榮的眼色。
其它人都沒想到蕭靈蕓會答應的那么干脆,還是挺有勇氣的啊,任誰一般看到羅武才時,都會有些退縮。
不過有勇氣不代表有能力,看來這一次蕭靈蕓要被修理慘了,正好他們也要看看,將軍帶來的遠房親戚有多弱。
當他們站在臺上后,蕭靈蕓手上什么武器都沒有,羅武才則拿著流星錘,他見蕭靈蕓沒拿武器,怒道:
“蕭云,你這是何意,是看不起我嗎?既然你不用武器,那老子也不用,別到時候輸了,說老子欺負你。”
羅武才講流星錘往地上一放,舉起拳頭就沖過去。
蕭慶榮和蛋蛋都嚇得臉色一白,蛋蛋正要叫娘親,被蕭慶榮捂住了嘴,這要是還沒進軍營就暴露了,以后蕭靈蕓在軍營更難混了。
這次被揍一頓,但以后會好過一點。
然而,下一刻,周圍氣氛一滯,蕭慶榮和蛋蛋也都瞪大眼睛,看著蕭靈蕓接下了羅武才的拳頭。
蕭靈蕓一個女子而已,怎么能接下羅武才的拳頭?就連蕭慶榮自己,雖然能接下羅武才的拳頭,但手臂也不太好受。
而更讓他們詫異的還在后頭,蕭靈蕓鉗住了羅武才的拳頭后,如同游魚一般帶著羅武才的手就躥到他身后,將對方手反擰。
“啊!”羅武才慘叫一聲,卻被蕭靈蕓在屁股上狠狠一踹,人摔到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眾人:“…”
羅武才好丟臉啊,把他們的臉都丟盡了,那么大一個人,竟然倒的那么狼狽。
羅武才站起來時臉色都惱怒到漲紅的地步了,他剛才都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倒下了,都沒看清楚蕭靈蕓的詭異身手。
他怒瞪著蕭靈蕓,喝道:
“再來!”
這一次,他速度更快的沖過去,手上帶著的力也更大,可他還沒打到蕭靈蕓,蕭靈蕓身手靈活地躲開,羅武才剎不住腳,差點掉下擂臺。
羅武才氣得追著蕭靈蕓要打,可每一次都被蕭靈蕓輕而易舉地化解,最后他怒道:
“你這樣躲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就和老子正面打!”
其它人雖然也覺得蕭靈蕓就像個泥鰍一樣讓人抓不住,可這也是人家厲害的地方,這會兒羅武才這樣做,分明是在激將蕭靈蕓。
蕭慶榮之前見自己女兒身手靈活松了口氣,正要讓她別答應,然而蕭靈蕓卻毫不猶豫地說道:
“這可是你說的。”
眾人:“??”
什么鬼?這語氣怎么反而聽起來像是羅武才在自找死路一般?
羅武才氣得差點頭上都冒火,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休要囂張!”
說完就大叫一聲沖上去。
下一刻蕭靈蕓便輕易抓住了他揮拳的手,反身后,腳下一踢對方的腳,就是一個過肩摔。
羅武才被摔到地上,發出了巨響。
周圍的將士們全都震驚地看著這一幕,看著如同竹竿一般瘦的蕭靈蕓,竟把身形比他大一倍的羅武才輕松摔地上去了?!
羅武才半響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躺在地上一副回不過神來的樣子。
“哇、好厲害啊,娘…唔、唔唔!”
蛋蛋正高興地開口,差點叫出娘親二字,被同樣從震驚中回神的蕭慶榮趕緊捂住了嘴。
蕭靈蕓見自己兒子嘴被捂住,不太高興地看了一眼蕭慶榮。
蕭慶榮的表情別提多激動了,這是他的女兒,這真是他的女兒!果然虎父無犬女,他沒看錯蕭靈蕓!!
其他人也都不免帶著些戒備看向了蕭靈蕓,蕭靈蕓這本事還真不錯,一來就給了他們一個下馬威。
看她輕松解決羅武才的手段,估計不會差,看來是個強勁的對手!
這些各個大官家里的嫡子庶子們,都瞬間把蕭靈蕓當成了對手。
果然是將軍找來的強大對手,看來他們都不能松懈了,絕不能讓風頭被蕭靈蕓搶走!
就在他們心里都在想著以后要怎么打擊蕭靈蕓的氣焰時,卻看到蕭靈蕓沒管任何人,抱過了蛋蛋,一副親昵的模樣。
他們看著蛋蛋和蕭靈蕓,突然瞪大眼睛道:
“這、這是我眼花嗎?我怎么覺得蕭云和這孩子的五官挺相似的。”
其它人其實也發現了,不過他們立刻就道:
“都是親戚,五官會相似不是正常嗎,我兒子還很像他小舅子呢!”
“對對對,就是這樣。”
他們差點都想說這孩子難不成是蕭云的,不過一想也不太可能,蕭云看起來可不像是那等下流之人。會去強了將軍府的三小姐。
蕭靈蕓并不介意別人想什么,她一點都不掩飾自己對蛋蛋的好,見別人對蛋蛋的身份似乎不太看不起,便冷漠地看向對方,直到對方不敢說話。
其實她也不清楚為什么自己一點都不怕羅武才,照理說她根本不知道怎么打人。
可剛才他們竟然一副嫌棄蛋蛋的模樣,讓蕭靈蕓心頭怒火熊熊,也忘記了自己不會打,而且當羅武才挑釁時,自己心里一點懼意都沒有,還最認為自己不會打不贏。
結果她果然打敗了羅武才,而且用的方式全是她下意識的行為。
現在讓蕭靈蕓去想,她才知道這些招式是她以前從未做過的,她甚至沒有練過武,卻不知道為什么能做到這些。
蕭慶榮也小聲問蕭靈蕓是不是以前偷偷練過,蕭靈蕓不想級多生事,就點頭了。
蕭慶榮越發感慨,還說蕭靈蕓最像自己。
接下來的幾日,蕭靈蕓便和羅武才他們一起訓練,他們一直有意無意地想要針對蕭靈蕓,比如突練功練著練著突然攻擊蕭靈蕓。然后蕭靈蕓感覺到殺氣的那一刻,下意識便一抬腿,將人踢飛了。
其它人見蕭靈蕓力氣那么大,全都目瞪口呆。
還有人比試時故意裝作武器脫手沖向了正在抱著蛋蛋的蕭靈蕓,蕭靈蕓當時直接扔出碗打歪了武器后,便殺氣騰騰地沖上去,將人狠狠揍了一頓。
蕭慶榮本來還看的很高興,見蕭靈蕓差點把人揍死,趕緊阻止,不讓盛怒下的蕭靈蕓再打了,怕真的把人打死。
蕭靈蕓當時一雙眼睛通紅,對著那些士兵警告道:
“你們想要害我,我最多以牙還牙,若是你們誰敢傷了蛋蛋,我便要了你們的命!”
這話讓周圍全都寂靜下來,他們覺得蕭靈蕓瘋了吧,又不是自己孩子,怎么跟比自己親娘還在乎。
他們雖然想不透,可蕭靈蕓實在有些強,他們不是對方的對手,只好暗暗忍下來了。
由于蕭靈蕓在軍中訓練時,沒有哪里會比其它人差,一個月過去,蕭慶榮徹底放心了,這個女兒簡直就是自己最大的意外驚喜。
蕭家。
每月十五蕭家都會一起用膳,這日晚餐時,許倩雨和小妾,以及府里的少爺小姐都再等著蕭慶榮上座。
當他出現時,卻只是掃了一圈后,問道:
“靈蕓和蛋蛋呢?她們怎么還沒來。先不要動筷子,等他們來。”
許倩雨和其它人的臉色變得難看,她們自然都不知道蕭慶榮已經把蕭靈蕓帶到軍中去了。
這會兒聽到蕭慶榮誰都沒問,一眼就問蕭靈蕓,哪里會高興。
最過分的是蕭慶榮竟然讓許倩雨移到下一位去,他左方下首位置,說要留給蕭靈蕓。
這分明是告訴眾人,在自己心里,蕭靈蕓的身份比許倩雨更大。
其實按照規矩,的確是這樣的,可蕭靈蕓被無視了那么多年,突然恢復原來的身份地位,她們心里不恨得牙癢癢才怪。
而且根本沒有人去通知蕭靈蕓,以前可從來不會讓蕭靈蕓來到主桌上吃飯,畢竟是個敗壞門風的人,哪里有臉來啊。
她們也覺得蕭靈蕓肯定不會來。
所以當蕭靈蕓穿著素雅地抱著蛋蛋出現時,許倩雨等人的臉色差點就徹底黑了。
但蕭靈蕓十分淡定地坐著,而蕭慶榮一直往蛋蛋碗里夾好菜好肉,還問蛋蛋喜歡吃什么。
蕭府最大的庶子已經二十三歲,有一個三歲的兒子和一歲的女兒,可惜卻一直不太得蕭慶榮的注意。
現在一個小野種卻讓蕭慶榮那么在意,眾人全都覺得自己吃不下了。
也只有蕭靈蕓吃的很淡定,蕭慶榮還讓蕭靈蕓多吃點,說她最近似乎更瘦了。
許倩雨很想分了蕭慶榮的注意力,于是道:
“老爺,下個月便是中秋團圓之日了,戚兒不是還在學院嗎?不如送個書信,讓他半個月后開始往回趕?”
蕭慶榮也沒想到已經是中秋之日了,他想了想說道:
“嗯,正好下個月圣上應該會讓我們入宮,靈蕓,到時候好好打扮一下,隨為父入宮面圣,到時候秋獵時,一起去。”
這話讓那些嫡子庶子的臉色徹底變青了,他們趕緊說道:
“父親,去秋獵怎么帶三姐姐(三妹妹)去啊,女兒家的,又沒法捕獵…”
蕭慶榮皺眉道:
“此事為父自有打算,到時候你們便知道了。”
蕭慶榮明顯一副不想多談的模樣,他們都強忍著。
而這時,蕭靈蕓突然開口道:
“大姐姐很久沒見了,中秋一起叫回來吃個團圓飯吧。”
蕭慶榮忙對許倩雨道:
“聽到沒?把靈芝也一同叫回來。”
許倩雨和眾人敢怒不敢言,直到蕭慶榮和蕭靈蕓他們各自離了桌后,這些人終于忍不住爆發道:
“夫人,最近老爺是被下了咒吧,為什么突然對那賤…對三小姐這般好!!”
“連進宮都想帶著,就不怕滿朝文武的家眷笑話死我們蕭家嗎?我們其它小姐還要不要嫁人了!!”
“秋獵帶去做什么?難不成老爺以為這樣就有人能看得上三小姐了嗎?”
她們以為蕭慶榮是想要給蕭靈蕓相親,畢竟她們也都覺得九幽王肯定是最不好的人選,可蕭慶榮這偏心偏的也太過了吧!
許倩雨自己也煩躁的很,他生怕自己兒女都要被忽視了,偏偏她兒子簫文戚又不愛舞動弄槍,只想科考,她都愁死了。
許倩雨立刻讓人去寫信,趕緊把簫文戚叫回來。
蕭靈蕓對府里眾人的看法一點不在意,她只要蛋蛋和自己過得好就無所謂,至于繼承兵權,那也是為了讓蛋蛋以后不受嘲諷而已。
蕭靈蕓回到自己房間,她關上門后,屋里的蠟燭已經有丫鬟點好了。
但她突然感覺到什么,不悅地對著屏風后面開口道:
“出來。”
蛋蛋疑惑地看了眼自己娘親,好奇道:
“娘親,你讓誰出來啊?”
剛說完,蛋蛋就驚訝地看到一個帶著可怕面具的黑衣男子。
蛋蛋驚訝地指著他道:
“好、好可怕的人啊,他是不是刺客!”
蛋蛋明顯有些害怕,卻還是瞪著眼前的人道:
“你、你不準傷害娘親,不然我就揍你!”
面具男子深邃的目光似乎帶著一絲復雜,看著蛋蛋那和自己如此相似的五官,沒有出聲。
他對蕭靈蕓道:
“你在軍中?蕭慶榮想讓你接替他?”
蕭靈蕓聞言立刻戒備起來,冷聲道:
“與你何干?”
黑衣男子被噎了一下,都不知道怎么說了,他提醒道:
“你難道不知道,你在這樣下去,是要去戰場打仗的?你能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