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半,洗漱,穿好衣服,下樓退房,因為喝了一瓶水,押金退回來四個鋼镚揣進兜里,然后離開賓館。
“給我來一份灌餅,加兩個雞蛋,加一條里脊,不要豆皮,只要土豆絲,蔥花不要,香菜少來。”
一份八塊錢的雞蛋灌餅,陸澤吃的還挺挑剔,等賣灌餅的大媽把餅交到陸澤手上后,他沒著急離開,就坐在大媽帶來的小板凳上吃著,還跟大媽聊了會天。
看著馬上要上班遲到的上班族們拎著包猛跑,還有個姑娘穿著高跟鞋摔了一跤。
把最后一口餅塞進嘴里,塑料袋扔進垃圾桶,趕緊上前扶起姑娘,換回來的是一個頭像是本人的微信。
他昨天是跟著導航找到的一家價格還算可以的酒店,來的時候坐了公交,回去的時候坐公交也是必然。
“叮啷,叮啷…”
投了今早被找回來的硬幣,現在車上的人依舊不少,陸澤抱著鐵欄桿,通過公交車的前擋風玻璃看著外面的公路。
他喜歡透過車玻璃看到一切景色,就像他兒時坐火車總是喜歡靠窗一樣。
坐了三站,跟著一幫老頭老太太下了車,抬起左腳拍了拍被人踩了兩腳的鞋,然后朝著乾世嘉進發。
“上午好陸先生,高部長讓您直接去藝人經紀部去找她。”
前臺美眉聲音還是那么好聽,陸澤回了一個微笑,轉身朝著已經知道在哪的藝人經紀部走去。
敲了三下門,一名職員讓他進去,里面的裝飾設計能比別的的公司辦公室要美化一些,但也漂亮不了多少。
他被帶著來到里面的辦公室,敲了敲門,高婉芝的聲音從里面傳了出來。
“請進。”
“高姐我來了。”
陸澤不需要去叫高婉芝什么高部長,因為昨天高婉芝說了一句互相關照。
當然,這句話的意思不是讓陸澤沒臉沒皮的往上貼,只不過是透露給陸澤,希望兩人的關系能親近一點的信號。
“坐吧陸澤,小葉你去通知法律部把合同拿過來,另外再找個人給陸陸澤解釋一下相關的法律條例。”
小葉點頭表示明白,輕聲關門然后快速的跑了出去。
生活中的美女不少,但高婉芝確實算不上,她只是一個樣貌普通,算不上丑,但氣質很強勢,看上去就很精明的女人。
所以兩人獨處一室也沒有什么尷尬啊,曖昧啊這些狗血小說中的劇情,反倒是有種姐弟倆嘮家常的感覺。
“昨天晚上在哪睡的?你現在應該還在橫店住吧?在附近住的賓館?”
“對,我現在還在橫店住,昨晚住的快捷酒店。”
“你住在橫店可能往后與公司的交流會很麻煩,最好是來魔都住,這樣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趕到公司進行商談,如果經濟條件不允許的話,也可以住在公司給練習生提供的宿舍。”
這個陸澤已經想好了,自己簽了公司之后肯定是不能再去接龍套的戲了,不然公司都不能同意。
那么既然公司有宿舍可以白住,那為什么不住?住宿環境肯定也比他那個破平房好的多。
“那行我過幾天就從橫店搬過來吧,咱們那個宿舍是…”
高婉芝笑了,看出來陸澤的想法。
“行了行了,公司還不差你們那點房租錢,要是房租都要練習生自己承擔,那么也沒有人愿意來了,等你什么時候搬來,你去人力資源行政部去找孫部長,跟他說就行了,他們來了,準備一下吧。”
話音剛落,又有人敲了敲門,等高婉芝同意后,法律部的工作人員走了進來,把兩本厚厚的合同輕輕放在桌上。
高婉芝喝了口檸檬蜂蜜水,拿起一支筆交給陸澤:“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可以談,小事情我有權利更改,開始吧。”
法律部的工作人員坐在陸澤身邊,就像之前陸澤去天橙簽合同時雇傭的律師一樣,為陸澤耐心的講解著,只不過這本合同有之前陸澤簽的四個那么厚。
條款慢慢被陸澤所清晰了,只能感嘆著做藝人是特么真不容易。
不光是各種場合對自己行為約束,在生活中,同樣夜也要約束自己的言行舉止,給大眾一個你修養很好的錯覺…
每一個條條框框都有著一些約束力,但似乎又是每個明星都要忍受的,所以陸澤點頭同意,沒有拒絕。
隨后談到了利益分成這個地方,收入并非平分,而是七比三,公司七。
這點很出乎陸澤的意料,甚至有些驚愕了,不是因為分成太少,而且太多了。
別看什么明星片酬幾千萬啊、上億什么的,其實都要與公司分的,而且陸澤了解到,大部分新人簽訂的合同都極其的黑,什么九比一啊,八比二啊,這種分成屢見不鮮。
所以也有人說,藝人就是公司賺錢的工具,這話其實沒有多大毛病。
而新人七比三,這個比例確實超乎了陸澤的想象…
這讓他有些疑惑,這公司…待遇這么好嗎?
本來陸澤都已經做好了分成八比二的準備了,九比一他當然是不會接受的,這完全是在喝藝人的血了。
但八比二陸澤還是能同意的,而現在這七比三,他真的感受到了乾世嘉對他的重視。
但以后的條款就讓陸澤心生的感動挨了一盆冷水,合簽約期限…十年。
想要收獲可就必然需要付出,但這十年的合同也確實太多了點吧?只要在這個合同上簽了字,往后十年就是乾世嘉的人了,萬一要是公司把自己冷藏了…陸澤一下子就變得很僵硬。
“高姐,這年限也太長了點吧,十年…”
高婉芝早就預料到了陸澤會對年限不滿意,解釋道:“我覺得這沒什么問題,如果你按照公司的計劃發展,其實幾年都是一樣的,都是在不斷的掙錢而已,況且十年,你也可以看出公司對你的態度嘛。”
“我信你個鬼,你這老娘們兒壞的很。”
陸澤沒有表現出來什么,但心里已經開始破口大罵了,他頭一次發現,這個相貌其貌不揚的女人心也夠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