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顧海,你還愛我嗎?”面對他的指責,我直接問了出來。
我受夠了這種煎熬,本身我工作上各種角色沖突都在涌現。而很大程度上的改變,都是因為他。可是,如今他卻如此苛刻的對我,我怎么受得了?
“如果我說不愛了,你會怎樣?你是不是就會退出這個圈子?”他反問。
“我現在很想知道你到底愛不愛我,我現在很想知道你真實的想法!魏顧海,我們到底怎么了?這一切到底都是怎么回事兒?我們怎么走著走著就變成了這樣!?你問過你自己嗎?”
那刻,我呼吸著京都那厚重的冷霧霾,感受著比這空氣還要骯臟的圈子。想到今天發生的這些事情,我的心煩雜到了極點。
“我什么心思你不懂嗎?如果說句‘我愛你’可以解決那么多事情的話,我可以說上一千遍、一萬遍!但是,能解決什么?我們還是要向現實低頭,我們還是要在真事兒上做努力!”
“說你愛我啊!我是個女人,我想要一種安全感!一種讓我覺得踏踏實實的安全感!我沒你想象的堅強的,我感覺自己都撐不住了!為什么在這個時候,你還要向我施加壓力呢?你知道我的苦嗎?”
“你再苦也不能踏進這個圈子,這里面太骯臟了,根本不是你一個女人該呆的地方…”
“呵…”我有些無語的冷笑,也不想將蟲爺死了的事情告訴他。
“你在哪兒?我去接你!”他口氣冷厲的說。
“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我是誰?想見就見?我怎么這么賤啊!?”我生氣的直接掛斷了電話。
以前的時候,我總是做個忍讓的乖乖女,可是,現在我夠了,我更想任性一點。我感覺自己所有的遭遇,都跟我太懂事有關!
就跟父親說我的一樣,我總是太懂事,很多事情總是忍讓又忍讓,直到把自己逼到一個沒有退路的墻角,而后被逼無奈的脅從。
可是,現在我的情況再不允許我那么做了,我要任性一點,才不會被他們所左右命運。
“嗡嗡嗡”剛掛斷電話,手機又響了。
看到是魏顧海之后,直接掛斷。
看到出租車之后,招手擺停。上了出租車,便直接去往酒店。
剛行駛了一里路,手機又響了。
是徐志峰。
“喂?”我接起電話。
“那會你手機怎么打不通啊?”
“不知道,壞了吧。”我說。
“找借口能不能正兒八經的過下腦子,這么笨的理由你是怎么想出來的?”徐志峰招牌性的辱罵又出來了。
“徐志峰,你這個人是真的有病!什么時候刷了牙再跟我說話!”我說著,直接掛斷。心情本來就不好,我這會哪有什么閑工夫跟他扯淡?
“小姑娘,”司機師傅邊開車邊笑著說:“聽你說話這是跟男朋友吵架了啊?”
“嗯。”我簡單應聲。
“什么事兒?跟我說說,我經歷的多,教教你!”他很是自信的說。
“不用了…呵。”我干笑一聲。自己早過了那個遇人就問的年紀了,知道很多事情,并不是遇到個人就能幫自己解決的。很多事情,哪怕是你覺得對方能給你解決,都未必能解決。真正解決問題的話,還是要靠自己,要么就找一個特別具有智慧的人。
可是那種人,現實里實在是太少太少了。就是教父,他在感情的事情中也未必能做到真的洞悉。
他見我不想說話,便繼續開車。
我看著窗外的夜,依舊冷清。唯獨與以往不同的是熟悉了,我對這座城市慢慢的熟悉了。
可熟悉有什么用呢?
如同一個人一樣,你了解的越多,他似乎就變的開始乏味了。
就像是魏顧海,當他對我持續的表現出那種麻木感的時候,我就懷疑是不是他太熟悉我了。熟悉我的成長,也熟悉了我的身子,便也開始乏味了。
“嗡嗡嗡”手機再次響起。
竟是何百合。
“喂,百合。”我接起電話。
“因子,你在哪兒呢?”她這次竟然沒讓我喊嫂子。
“哦,我在出租車上呢。怎么了?”
“走啦,今天見到你都沒跟你說話,今晚正好有空,陪我去喝一杯吧!”
“不了吧…我,我今天有點兒累了。”我比較含蓄的說。
在何百合面前,我永遠都無法任性,因為我內心深處總是覺得欠她的,無論是物質上還是情感上,我都欠她。
包括以前,跟魏顧海做完之后,我都會有一種愧疚感。背著她去偷情的愧疚。
“不行,陪我!快點兒啊!哪個酒店,我去接你!”她說。
“好了,你說地方,我直接過去吧…”我有些無奈的說。
跟何百合約定好地點,掛斷電話之后我才想到——這會不會是魏顧海安排的?
還沒來得急細想的時候,徐志峰又給我打來了電話,我接起來隨便敷衍了幾句之后,便又一次的掛斷。我總感覺他的狀態越來越不穩定,一點都不像徐達的兒子,更不像是陸鳳霞那老練的做派…
我以為他會再讓鄭田森出馬給我打電話,但是沒有。只是想到鄭田森看向徐志峰的眼神時,我后背還是會激起一層冷汗,那眼神當真是怪異極了。
還有教父說的陸鳳玲與陸鳳霞的事情,他竟然說當時陸鳳玲并不是搶了陸鳳霞的老公?那么真正的情況究竟是怎樣的?
何百合很會玩,在京都待了幾年之后,也越來越習慣了超一線城市的夜場。
今夜便將我叫到了一個我聽都沒聽說過的黑馬夜總會。
到了夜場,進了包間,看到她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我的心稍稍寬了一些。
畢竟這會看到魏顧海的話,我心里真會有種說不出的滋味來。當然,如果他在乎我的話,我今天訂婚的事情,相信魏顧海也覺得有些不透氣。前提是,如果他還在乎我的話。
夜場極為高檔,剛才在門口也看到了很多豪車。
服務員拎著我去了何百合說的包廂,推開門便見到桌上已經擺滿了各種吃的和紅酒,看那紅酒好幾瓶,便感覺她真是要找我喝酒啊。
“你自己一個人啊?”我進門后便打招呼。
她笑著走過來,一把摟住我的胳膊就往里面的沙發上拉:“我基本都是一個人的啦…不是跟你說過嘛。我這么個毒梟的妹妹,一般人聽到我哥的名聲就嚇跑了。別的人,也沒幾個跟我交心的,還是你好,不怕我。”
聽到她這么說的時候,我心中的慚愧更甚了,我靠近她真實的目的只有一個魏顧海,如果不是因為魏顧海,我這會跟她應該是敵對的關系,畢竟,我現在是教父的干女兒了。
“因子,你真是太厲害了,我都沒想到你跟教父竟然是那么好的關系。呵呵,”她笑著,直接拿起旁邊的遙控器,一邊按一邊說:“今晚帶你晚點兒好玩的!”
“什么啊?”我看到她一臉興奮的樣子時,更好奇了。
“你等等就知道了。”她笑著直接放下了遙控器。
“砰砰砰”一陣敲門聲后,門直接被推開了。一個西裝革履的帥男人很是謙恭的九十度彎身,“請問是您二位叫服務員嗎?”
“喂…”我輕輕的抓住何百合的小胳膊,“咱們兩個女人,叫什么服務員啊?你是不是想笑話我當年干KTV的事兒!?”
“哎呀…別鬧。”何百合笑著推開我的手,招收說:“快上!我們兩個不好那口娘娘腔!快點兒!”
“好,馬上!”那領班說著,便轉身出去了。
“娘娘腔?”我詫異的看著她,腦中晃過一些畫面,馬上站起來,“百合,你是瘋了吧!?”
“享受嘛…享受一下又不會死…”她瞪大了眼睛,一臉委屈的說:“哎呀,你怎么這么死板啊?在國外呆了兩年應該很開放的啊!這個社會上有女服務員就不能有男服務員嗎?憑什么他們男的出去唱歌可以點公主,我們就不能點王子呢?”
“這…這哪兒是什么王子啊…”
“不是王子,咱們就當他們是下人,都是一個道理的嘛。他們都是消費品!你呢,既來之,則安之。OK?”
她話音一落,門吱的一聲就開了。
而后,一眾隊伍整齊劃一的走了進來。不過,他們的著裝一點兒都不整齊。當初,我們干KTV夜總會的時候,都是整齊劃一的裹身裙,他們一個個的倒是各有各的特色。
我確實也不太喜歡娘娘腔,但是,型男我也見的太多了…
這些男人放在大眾眼里確實都是一頂一的帥哥,可是,跟我見過的那些國際男模實在是沒的比。還有一個健身男,一身的肌肉疙瘩,看的我心里就有些難受,屁股都禁不住的往后移了移。
而他們看見我之后,還不忘仔細的瞄一眼我的長腿,感覺我到這兒來簡直就是陪他們的。
“百合,別鬧了好不好…”我坐到她身邊,一臉威脅的模樣看著她說:“你要是再這樣,我給我哥打電話了啊!”
“打唄…反正他又不管我。”她噘了噘嘴后,指著旁邊一個一米八的修長男子招了招手,“你,過來。”
那男子過來之后,其他那些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我。
“因子,你趕緊點一個啊!光我點是什么事兒啊?整的我拉你出來沒干好事兒似的…趕緊點啊…你要不點的話,我以后就不理你了。”
“我不點。”我說。
“你!”何百合見狀,便直接指著另一個高大而白皙的男子說:“就你,過來陪她。”
“百合!”我打斷他。但是那個男生已經走過來了。
何百合轉過頭,一臉笑意的看著我說:“今晚聽我的,這些男人可好玩了。”
“你…”
“好了,你知道嗎?他們就跟我的精神毒品似的…”她忽然貼近我的耳邊說。
“什…什么意思啊?”我不解的轉頭看著她問。那刻,忽然發現她眼內有絲努力隱忍著的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