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是你,哥…?”陸厲的聲音異常含糊。根本聽不到驚喜,也聽不到任何的感彩。
“算了,你不認識!”何百合說著當即搶過電話去。
“你病了?不認識你讓我接電話?”陸厲聲音清冷的說。
“魏顧海,是你有病!”何百合反擊說。
而且,這次他喊的名字是魏顧海,而不是陸厲。相信周圍可能是有什么人,不敢吐露了信息。
“呵…我真懷疑那些照片是不是造假,你說我當初怎么會喜歡上你這么潑辣的女人…”他說著,便聽到腳步聲遠去的聲音。
“百合?”我聽不到陸厲聲音時,問:“我哥什么都不記得了嗎?”
“早知道我就讓他死了算了!現在這個家伙就是個刺頭!誰見誰討厭的刺頭!真是的,簡直要氣死我了!”何百合嘴巴跟機關槍似的不忿。
“好了,不要生氣了,我哥慢慢會變好的。”我安慰說。
“呃…不過這樣也挺好。他現在這個火爆脾氣,最適合當前的情況!你是不知道現在金門的人多怕你哥,對了,你哥現在叫魏顧海,別喊他陸厲了。現在只要你哥一去金門,誰不老實就懟誰!哈哈!前天開會的時候,直接將金門一個管事兒的打了,而且打的還半天說不出個不字來!我感覺你哥腦子被撞之后,智商都提高了呢!哈哈!現在可是腹黑極了!”何百合說著,竟又笑了起來。
“哦…呵。”我瞬間感覺比較尷尬。因為我知道,徐志峰過年之后就要去京都對付陸厲了。
何百合不會知道我現在認識誰,也不會想到我竟會跟徐志峰扯上關系。
假如他知道現在的徐志峰就是徐達的兒子,假如他知道徐志峰回去就是對付陸厲的話,不知道她會對我形成什么樣的新印象。
“在老家嗎?”何百合問。
“哦,對…”
“唉,還是老家好哈!像京都這種大城市啊,一到冬天就烏煙瘴氣的!真是反感極了!”
“哦…那個,我最近挺好的,你跟我哥都不要擔心,我爸叫我,我先過去了啊…”我說。不知道為什么,心情很失落,不想再繼續聊天。
“嗯,我們也要準備今晚的大飯了!我哥跟你哥在一塊做飯呢!也奇了怪了,你哥自從好了之后,對我雖然冷淡了很多,但是,對我哥那可是死心塌地了!哈哈!鞍前馬后的,現在成了我哥最得力的干將呢!”何百合很是開心的說。
“是嗎…也不知道我什么時候,能見我哥一面。”我不由自主的說了出來。
“那得看你什么時候來京都了。”
“明年吧…明年我會去京都參加模特比賽。”我說。
“模特比賽!?哇!!我到時候一定要去給你加油!”何百合開心的說。
“好啊…到時候帶上我哥。”我提議。
“不行不行,這個不行!我說了,我要把你當做秘密武器,以前你哥在我面漆總是會提起你,我知道除了他父母之外,他最在意的人就是你了!我要依賴你,讓他恢復記憶的…”
“我?”
“對,醫生說了,就是要那種潤物細無聲的刺激才有效,行了,到時候聽我安排就行了!記住,到時候,可不許上來就告訴他你是他妹妹,像今天這樣,根本就沒有一點兒作用!好了好了,不打擾你了,你快去忙吧!掛了啊!改天再聊!”
話畢,她直接掛斷了電話。
握著手機,坐到床上,心里那股子失落持續的蔓延開來。
陸厲竟然對我沒有了一絲印象…
那會知道他要接電話的時候,我心里還懷著一份極大的期待,可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當那聲音里沒有一絲曾經的語調時,我的心便猛的一沉。
那聲音雖然熟悉,卻又像極了一個陌生人。
沒有那種情感,也沒了那種熟悉,摸著脖頸上的指圈,心里一陣陣的寒冷在蔓延。
轉頭看向窗外,院落里不知何時又鋪上了一層薄薄的雪。
瑞雪兆豐年,明年一切都會好起來嗎?
你什么時候能記起我來啊?
如果按照你曾經的約定,今年年底的時候,我們已經在一起過年了。
你說過,你干完最后一票大的,就會告訴我很多的秘密;
你說過,等你做完最后一票,你就會回來跟我在一起…
可是現在,你不僅沒有退出,反而在何氏集團的地位越來越穩固。
你還能退出嗎?
我們的未來,還有希望嗎?
那刻,心仿佛被什么東西死死的摁住,難受極了。
正月底。
我去省會參加全國模特大賽的海選初賽,毫無疑問的進入的復賽。不過,沒有像當初的蘇麗婭那樣,直接拿到直通卡,繞過復賽直通決賽。
不是因為我不如蘇麗婭,而是因為比賽規則今年改了,不再設立直通卡。
4月份,在省會舉行了華東區的復賽。
因為賽場還是在省會,在評委陣容里,很多人都認識我。所以,我自然占著非常大的優勢,以華東賽區第一名,晉級全國總決賽。
而后,我請了兩個月的假,開始跟著許老師專門訓練,而且,還去了很多地方參加實戰性的演練。
接下來的兩個月,除了訓練,就是比賽。
決賽,因為比較重要,有很強的吸金能力,所以在各個大站進行!
華東、華北、華南…
60進40!
40進30!
30進20!
等進了前二十的時候,就要到京都去參加比賽了,那刻我就感覺壓力好大好大!
那時候便想起了張揚,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挺過這一次次的比賽的,要知道模特大賽不僅僅是考驗臺上的技巧,對眾多項目都有涉獵,張揚那么懶的人,究竟付出了多少才能難道全模第二名的成績啊!
那時候,真是對張揚崇拜的五體投地!
也難怪當初他去我訓練營時,那幫模特爭著找他合照呢!要知道每一份的收獲,都離不開付出。
而相比模特之路,我覺得我在道兒上走起來要簡單很多。人家說,在某種事情上的天賦越高,那么對這項事情就會比別人順利和簡單很多。
難不成,我在道兒上天賦,比在模特上的還高?
不不不,我已經保送警校了,可不能再想那些事情了!
6月21日。
那個日子我記得特別清楚,那是我第一次踏上京都的土地。人們總說京都的火車站是最讓人討厭的,因為里面人多、又亂。
但是,當我踏出火車站的時候,卻莫名的感覺到了一種熟悉。
我甚至感覺自己的生母曾經來過這里,假如她沒有來過,那么她一定特別特別的想要來到這里。否則,我怎么會一下火車,就對這里感到一種莫名的親切?
“走吧…咱們趕緊去找賓館。這個季節是旅游旺季,賓館很難找的。”許老師說著,招呼著后面另外兩個學員趕緊往前走,等著排隊坐出租。
京都火車站太大,好在出租車也多,順著長長的隊伍一點點的排隊,只是,排隊是在地下停車場,汽車尾氣熏的人頭疼。
在快要排到盡頭的時候,忽然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田森?”許老師第一時間看見了他。
“許老師好…”田森走過來,跟許老師握手,“知道你們找賓館麻煩,我就先趕過來了。”
“你怎么知道我們做這趟火車的?”我問。可是剛問出來,就覺得自己問的白癡了。
“張亮啊…兩頓燒烤。”他笑著對我抬了抬眉毛,那帥帥的樣子,惹得身后兩個美女都不由自主的靠了過來。
許老師今年的團隊里,只有女兵進了前二十的決賽圈,當然,男生和女生是分開比的。不過,也可惜了那些男模,全軍覆沒了。
“我來參見比賽,你過來干什么啊?”我問。那刻,感覺張亮真是夠可以的,竟然幫著外人,偷看我的車票?
“哦,高考完之后,就沒事兒了。想你,就過來了。”他很直白的說。
許老師靠過來說:“呵,賓館費多少錢,待會我給你補上。”
“不用了,不是我花的錢!”他笑著說。
“那是誰花的錢?”我問。
“你應該能猜到是誰…”他嘴角狐笑說。
“徐志峰?”我白了他一眼問。
“嗯,他就在京都,來了這不吃他的吃誰的?呵,走吧…”他說著,便幫我拎上了行李,走向出租車。
看著他將行李抬上出租車,便愈發覺得他心思比以前重了很多。
我知道,他來京都不止是為了我參見比賽的事情,也是為了靠近徐志峰,更多的接近陸鳳玲。
我們9號就考完試了,現在都21號了,這段時間他一直都沒有聯系我,說不定他一直都在京都活躍呢。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我們現在對于陸鳳玲知道的太少,甚至連她的面兒都沒見過。田森肯定是想更多的接近金門,更多的了解陸鳳玲。而對于他來說,唯一的突破口只有一個——徐志峰。
可是,對于我來說,我就想安安靜靜的參加完比賽,然后,好好的讀個警校。
既然鄭徐寅騙過陸鳳玲說我生母和我都死了,那我又何必跟著他們淌這渾水呢?
“盯著我看什么呢?還這么兇巴巴的…”田森靠過來笑瞇瞇的問。
“我現在看著你就煩,超級煩!”我說著,直接進了出租車。
他做到我旁邊的座位上后,關上車門,跟師傅說了地點之后,便又扭過頭來,討好我說:“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我生什么氣,就是覺得煩…”
“煩什么?”
我轉頭看著他說:“如果你想對付那個女人,你就去找徐志峰,不要讓我參與了好不好?我覺得我現在過的很好,而且你看,這么長時間過去了,金門…”我害怕出租車司機知道金門,便小聲的說:“…金門那邊一點兒動靜都沒有,我們天道一切正常,你說我何苦要跟你淌這渾水呢?”
“你現在可能覺得這是渾水,但是,你以后肯定會感謝我的…”他目光神秘的看著我說。
“感謝你個P…”最近壓力太大,遇到事情總是想爆兩句粗口,但是,當著司機的面兒還是沒罵出來。
“呵…”他神色輕佻,用肘子肘了我一下說:“…想不想陸厲啊?不,應該叫魏顧海。”
“怎么了?”我問。車子剛好掠過街道,看到京都的標志性標志,便想到陸厲也在這個城市啊。
“今晚徐志峰請陸厲吃飯,徐志峰不知道你跟魏顧海的關系,所以,我想我們一起去的話,問題也不大的…”鄭田森說。
“我…”
“去吧。”田森慫恿說。
“人家金門的人吃飯,你,你是什么身份啊?你能參加?”我看著他說,忽然感覺他像是在騙我。
“我來京都有段時間了,而且一直都跟徐志峰聯系著,他覺得我這人比較聰明,所以,讓我給他當助理。我現在的身份之一,就是金門京都分部徐總的助理…”他嘴角勾笑的看著我說。
那刻,我才發現他腳下已經穿上了皮鞋…
“我去的話,不合適。我沒有理由參加的。”
“你意思就是想去。”他很聰明的看透了我的心思。
“…”我扭過頭,心虛的沒有回話。
他看看手表后,轉頭看著我說:“還有三個小時,化妝OK?”
“還化妝啊…”我不自覺的聲音就低了下來,主要是想到要這么見陸厲,心里就覺得怪怪的。
“你放心,何百合不參加的。”鄭田森說。
那刻感覺他真像是我肚子里的一條蛔蟲呢!
我想什么,他幾乎都能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