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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4:確定死者

  “你那會說要我答應你一件事情,是什么事情?”我問。

  他蹙起的眉毛又皺了皺,問:“剛才那個電話,真是你媽?”

  “對,怎么了?”

  我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可是,內心的那種復雜與糾結,讓我很難偽裝。

  劉警官的意思很簡單,我不幫他搞定漢江道兒上的事情,他就不會幫我消除不良檔案。不幫我消除檔案,我就無法考大學。所以,這就逼著我跟鄭總靠近。

  而鄭總這么聰明的人,我如果想搞定他必須得動當真格的——我必須得跟田森玩真感情。

  畢竟,田森也不是笨蛋,我現在雖然還沒有露出破綻,但是,如果總是保持著一定距離的話,他遲早會發現的。

  我想停止這一切,可是,已經無法停止。

  我想盡快解決這一切,可是,很多事情我在中間只是個被利用的角色,被劉警官利用,也被鄭總利用,夾在中間被動的接收這一切。

  這種滋味,當真是難受極了!

  “我感覺剛才那個電話不像是你媽打的啊…”他盯著我的眼睛問。

  “真是我媽!你這么懷疑一點意思都沒有的。”我表現出一種反感的樣子,好止住他的猜測。

  “行了,不問了。你這個精明的小家伙啊,我就是問的再多,你不想說實話我也沒辦法…”

  “說剛才的事兒吧…你要讓我做什么?”我開門見山的問。

  他身子往前探了探,很是認真的說:“我要你跟田森上床…”

  “不可能。”我當即拒絕。

  “你不能拒絕我。”

  “上床就那么重要?你以為上床了,田森就會死心塌地的愛上我,然后,主動的去做手術嗎?”我詫異的問。

  “不,只是,我知道你現在對田森沒有百分之百的愛。但是,如果你跟他上床的話,你就會發生改變。我要改變的是你…”他目光灼灼的盯著我說。

  “…你,想多了。”

  “不,是你不懂。你要知道,男人跟女人不同,想讓一個男人愛上一個女人,很簡單。但是,讓你一個女人愛上一個男人,卻并不容易。而通往一個女人內心最簡便的方法,就是那個…”他說著,目光瞥向我身下。

  我的腿不由的發緊,感覺他每句話都是真實的,那種真實的想動真格的干。

  “鄭總…我再說一遍,我不可能跟田森發生關系的。”

  “是嗎?如果我逼你呢?”

  “如果你逼我,那只會適得其反。”我很淡然的說。如果他真的逼我,那大不了魚死網破就是了。

  而且,我后面有打黑辦的主要負責人撐臺,我也是有底氣的。

  “怎么感覺你有點兒膨脹了?”他說著,臉上略有一絲陰沉的慢慢退回身子,靠在椅背上,表情淡冷的說:“要知道,漢江六區十三街,你只是占了一個區而已,而且這個區是怎么到手的你非常清楚。事情都到這步田地了,你想退出不干了?”

  “實在不行我就退出,我回宏仁縣。”我說。我也是要面子的好不好?他這么趾高氣昂的跟我談這事兒,我也不吃他那一套。

  “我混了這么多年,沒別的本事,就是會打架…如果你回到宏仁縣,我就追到宏仁縣。你們那幫年輕人,想要撐住我手下那幫人的打擊可不是輕松地事情。況且…他們現在都在火頭上,我只要輕輕的潑上點兒油,保證你會死的很漂亮。”

  “…”我瞪著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個家伙跟劉警官真的是有一拼,兩人耍起“賤”來,真是讓人毫無招架之力!

  如果想要抹掉不良記錄,就得聽鄭總的話!

  不聽鄭總的話,他還會搞死我…

  特么的…

  “我允許你做好保護措施,畢竟我這么年輕,還不想抱孫子的。”鄭總看著我臉色越來越難看的說。

  “不可能的…”我嘴硬的說。

  假如我跟田森發生關系的話,我真不知道后面的路會怎么樣了!而且,那么做,我怎么對得起陸厲!?

  “你是故意跟我對抗嗎?”他問。

  “我敢嗎?”我說著,同樣靠到座椅靠背上解釋說:“我只是覺得你有點兒偏激了,而且,你太低估我了。”

  “低估?”

  “對。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擔心我知道田森得了腦瘤之后,對他不夠認真。所以,想讓我愛上他。可是,你在想這個問題的時候,實際上是想偏了…咱們兩人要做的事情是讓田森主動的去做手術,不是嗎?”

  “…”他聽著我的話,微瞇眼睛的不做聲了。

  我繼續道:“我保證,我可以讓田森去做手術。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強迫我跟他上床。你老了,你不懂我們年輕人談戀愛的方式…所以,我的建議是,你不要管太多的好,我有我的辦法。”

  “呵…那你給我說個時間。”

  “半年吧!你不是說田森半年內不做手術,就沒辦法了嗎?”我說。

  “不,我只給你三個月的時間…”他說著,重新探過身子來,“三個月后,如果他沒有去做手術,那么你就必須跟他上床。必要的話,你還要假裝懷孕。”

  “呵…我明白了,你剛才所說的什么走進一個女人的心就要從她的陰.道進入那些話,都是騙我的。你真實的想法就是想讓我懷孕對嗎?只要我懷孕,那么田森的心態就會發生絕對的變化…他會因為小生命的到來,而產生強烈的活下去的愿望。到時候,不用說百分之八十的成功率,就是百分之十的成功率他都會去做…”

  “莫菲,聰明在一個女人身上,真不見得是好事啊。”他變向的認同了我的話語。

  “三個月就三個月,相信三個月之內,我會讓你兒子發生改變的。”

  “好…這三個月內,我保你平安。但是,這三個月內我同樣不會幫你做任何事情。”

  “那如果我成功了,你拿什么獎勵我?”我問。畢竟這么重要的事兒,不要點兒獎勵怎么能行?

  “你想要什么?熊老大的地盤?還是?左雄亮的地盤?”

  “我要整個漢江市的地盤…”我說。剛想要的就是凈化整個漢江市的黑道,所以,我也想快一些做到,好脫離苦海啊。

  “呵…”他冷笑一聲,看著我說:“這個怕你還沒那個本事。”

  “你意思是不答應我這個條件?”

  “不是我不答應,是我無能為力。而且,我覺得你還不具備當漢江老大的條件,你太年輕了。”

  “我有我的辦法,到時候,你只需要幫助我就好。”我說著,站起身,“咱們走吧…今天這雪,我賞夠了。”

  “好…我也飽了。”他說著站起來,走到我身邊說:“還是那句話,我們之間發生的任何事都不要讓田森知道…”

  “嗯,放心吧。就是你讓我說,我都不會說的。”

  當天下午回家時,我故意選在付香芹午睡的時間回家。

  靜悄悄的開門,生怕被付香芹他們發現。

  可是,一開門就碰到付香芹在門口收拾東西正準備上班!

  “咦?張亮說你跟同學去市圖書館,要到晚上才回來,怎么現在就回來了?”她湊過來問。

  “你,你怎么這么早就上班啊?”我問。

  “這不是下雪路不好走嗎?我得早點兒走啊,要不然就遲到了!”她說著,又端詳著我問:“我問你話呢,你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哦…本來約好去圖書館的,結果我那同學臨時有事兒,就先走了。”

  “嗯?你喝酒了?!”她聞到我身上的酒味時,眼睛徒然就睜大了。

  “我…我就喝了點兒紅酒,我同學家里賣紅酒的,說喝紅酒能軟化血管什么的,還能美容,我經不住誘惑就喝了一點兒…”我說。剛說完,便看到張亮站在門口處,一臉賤笑的看好戲。

  “你撒什么謊話?!”付香芹的聲音立刻提高的八度!

  “怎么了怎么了?”張警官從臥室里走出來,看見付香芹在質問我時,一臉的不解。

  “你看看這家伙!她竟然喝酒了!?”付香芹指著我,一臉生氣的說。

  “喝點兒酒挺正常啊…這不是沒喝多嗎?”張警官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說。他是知道我跟剛的事兒,對于一個道兒上的人來說,不喝酒都不正常。所以,他并沒有太意外。

  “還正常?”付香芹生氣的立刻將矛頭指向張警官說:“張磊!我看你是一點兒都沒把莫菲當咱閨女!”

  “你呀…睡個覺的也讓你給吵醒了。”張警官說著,便坐到沙發上倒了杯水后,喊著我說:“莫菲,過來坐下…”

  我見狀,立刻湊過去,坐到沙發對面。

  他轉頭看著付香芹說:“行了,你快上班去吧。我教育教育莫菲行了吧?這孩子都大了,不是小時候了!”

  付香芹剛要說話的時候,張亮在身后插嘴說:“就是!媽!你快別叨叨了!還讓不讓我寫作業了!?”

  “行行行…你們一個個都嫌我煩是吧?我走!我走還不行嗎!?我真是白養你們了我!晚飯你們自己做!”付香芹生氣的盯了我一眼說:“我晚上下班后再教育你!”

  付香芹生氣的走了之后,張亮又從里面悄悄的探出頭來。

  “張亮你過來!”張警官吆喝一聲。

  “咋了?”張亮穿著拖鞋一步步謹慎的靠過來。

  張警官從兜里掏出十塊錢,扔桌子上說:“去給我買包煙!”

  “又找我去買!”

  “啰嗦什么!趕緊去!”張警官厲聲說。

  “知道啦!”張亮一臉厭煩的抓起錢后,便去穿鞋穿衣服。

  等張亮走后,張警官喝了口水問:“今天中午跟誰吃飯啊?”

  “同學…剛才說了。”

  張警官冷不定的瞄了我一眼,眼中自然是狐疑的,可是,他也抓不住我什么把柄啊…

  “剛立了個三等功,昨天請我吃飯了。”張警官說。

  “哦…是嗎。”我故作鎮定的應聲。說實話,我對張警官是挺害怕的感覺,總感覺他神神秘秘的。

  從當初送我去父親那里,到那次跟張亮爭吵后,第二天早晨站在樓宇拐角處一身單薄的樣子,總是很多很多的細節,包括很多微妙的眼神,都讓我覺得他有些神秘。

  像是對我隱藏著什么秘密,又像是擔心我會發生什么意外,總之,他從來不會刨開自己的內心讓人讀。

  不過,像這么老道的警察,想從他嘴里撬出東西難度太大了。

  “最近跟陸厲有聯系嗎?”他忽然開口問。

  “陸厲?”我最近因為田森的事情,對陸厲異常敏感。此刻他提到陸厲之后,我怎能不緊張?

  “…沒有聯系過他嗎?”他很認真的問。

  我搖搖頭說:“沒有,他好長時間都沒聯系我的,你們最近有他的消息嗎?”

  張警官現在是市緝毒隊的副隊長,而陸厲是我們漢江人,從一開始他就是市緝毒隊的嫌疑對象。不過,他們上級領導對何氏集團有新的打算,所以很多事情都被動的受上級領導指揮,略顯被動。

  “嗯,最近確實有些消息…”他慢悠悠的說。

  “什么消息?陸厲沒事兒嗎?他真的很長時間都沒聯系我了!”我緊張的抓著茶幾的邊沿問。

  張警官略微沉思片刻,而后,頗有些猶豫的從披在肩上的上衣里拿出了一張照片,端詳著照片說:“前段時間,省隊寄來了這張照片,和一部分DNA樣,想讓我們確定這個死者是不是陸厲。但是,陸厲的母親已經火化了,無法進行DNA的比對,所以,我想讓你看看這個死去的人是不是陸厲?”

  他說著,慢慢的推過一張血肉模糊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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