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大喊一聲,
身后的人便轟隆隆跑上去!
而原本那些喝了酒,氣勢高昂的人,見到從雨水中沖向他們的龍哥時,眼中頓時就露出了恐懼!
這雖然是我第一次打群架,但是,我知道這東西跟帶兵打仗是一個道理!
我學過歷史,見過上面那么多大大小小的戰役中,所有勝仗里面氣勢都是第一位的!
那會樓上的大扣連續三陣大聲的吵罵!那就如同陣前的擊鼓!
但是,第一次能長士氣,第二次則會衰,第三次見我無動于衷的時候,他的氣勢就衰沒了!
而下面這幫人,我直接告訴他們老鬼是我殺的!費長青也是我殺的!
他們聽后,雖然不知道真假,但是,明顯會形成一股強烈的壓迫感!
而后,我們如此大的陣勢壓迫下,他們四處逃竄自然成了必然!
一樓看似那么多人,但一樓的這些人根本不足為懼,最讓人擔心的是二樓上大扣手中的那把槍!
我帶著龍哥等人,從兩頭分別上樓,
在漆黑的陽臺式的走廊上,一步步靠近最中間!
“你們誰上來我就斃了誰!!”大扣拿著槍“砰”的一聲,朝著天上放了一槍!
我們站在走廊上全都停了下來。
“你他媽的不怕死是吧!來啊!今兒干了我們的城西,我他媽的就拉你陪葬!”大扣氣急敗壞的沖著我喊到。
“一個小小的城西,值得我們拼的你死我活嗎?”我收起匕首后,往前走了幾步說。
“不值得!不值得你就滾啊!老子剛干了一天老大,你他媽的就來鬧事!你是覺得費長青死了才迫不及待的干我們對嗎?!”大扣指著我問。
“我有我的目標…”
“你他媽的一個高中生而已,你有什么目標!你有什么資格來挑戰我們!?你他媽的,簡直就是猖狂!滾,現在就帶著你的人滾!否則,我他媽的開槍殺了你!!”
此刻,旁邊的燈陸續被我們打開…
燈光打在孤單單的大扣身上,他不應該叫大扣,應該叫老扣了。
不止是常年吸毒,還是原本歲數就很大了?
四十多歲的面容,骨瘦如柴,頭上的發絲很少,依稀的還很長。這刻沾上了些許的雨水后,就那么散亂的散在面上,感覺就像是個失去了理智的精神病人。
張開嘴時,那一口黃牙,也讓人惡心不已…
我沒有懼怕的一步步走上去。
“莫菲!!”龍哥在對面緊張的喊我。
大扣激動的順著聲音的方向轉身,拿槍指著他:“別過來!”
龍哥嚇的立刻后退幾步!
但是,我沒有往后退…
當我踏上這條道兒的時候,我就想過了死亡。
很多人之所以在這條道兒上混不下去,是因為他們懼怕死亡和受傷。
多年后,我曾看過一部國外的黑色影片,劇中有個柯里昂家族,他們的老大說過一句非常經典的話。
他說:在這個繁雜的社會中,花一秒鐘看清事物本質的人與花半輩子才看清事物本質的人,自然是不一樣的命運。
而,在我們這個依然有著封建思想的民族里,有一個非常讓我頭痛的事情——那就是年齡論。
誰年齡大,誰說的話就是真理,在我的思想里,這是非常傻的思想。
費長青也好、城西老鬼也好,包括眼前的這個神經緊張的大扣,他們都低估了我,準確的說,他們高估了自己的年齡。
他們認為一個十七歲的女孩,是微不足道的,他們覺得我不可能那么狠。
可我要比他們想的狠的多。
因為,狠——就是一種本質。
一個在道兒上生存下去的本質。
狠,不是壞!
狠,不是讓我放棄善良!
狠,更不讓我拋棄內心的良知!
相反,我有心、我也心存善良、我更會用我那顆無比光明的良知之心來做事!
父親很早就教過我,此心光明!
我的心是光明磊落的,但是我的手、我的身,也要無比的狠厲!
我一步步走向大扣時,眼中沒有任何的色彩,甚至連內心之中都沒什么波動。
“別過來!!”大扣拿槍指著我的頭說。
“這槍的主人你知道是誰嗎?”我輕聲問。
面對一個幾近崩潰的人,不需要太冷厲的話語,相反,你可以溫柔的讓他感受到一種壓迫。
而不是,用一種近乎狂暴的動作,讓他失去理智的開槍。
“我知道!”他大聲嘶吼道。
“這把槍是費長青的…”我輕聲說著,已經走到了他的跟前。
“我知道!”他直接拿槍抵住了我的額頭,“我說了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他媽的…你他媽的!”
他罵罵咧咧時候,眼神激動的顫著。
“是我殺了費長青…就是用這把槍殺的。”我眼神平淡,甚至還有絲單純的望著他說:“…道兒上的規矩你懂。我把他殺了,那這把槍就屬于我,而不是你…當然,如果你現在開槍把我殺了,那么你也就成了這把槍的主人,只是你當這把槍主人的時間,應該要比你當城西老大的時間要短的多…或許,在你殺死我的那一刻,你身后的這些人,就會讓你死的更難堪…”
“你…你不用嚇唬我!你不用嚇唬我!!老子不是嚇大的!老子也殺過人!!”他激動的死死的盯著我。
“呵…”我微微一笑,眼神忽然的冷起來,微微垂首后,慢慢的抬起自己冰冷的眼神盯著他,一字一頓的說:“我也殺過人,但是今天我可以饒你不死…”
他聽后,忽然的一怔。
我饒他一死的話,讓他的思想瞬間空白的愣住了。
我趁機,雙手往上猛的一推!
緊緊握住槍身后,向上一舉的同時,將他的手腕一扣!
將槍搶過來的時候后,他反應過來要撲我的時候,我一個后撤步,不帶一絲猶豫的沖著他的腿,“砰砰”就是兩槍!!
“啊!!!”他嗷嚎著,整個身子蹲在地上,捂著自己的兩條腿,嗷嗷直叫!
我不會殺了他,但是,我不會讓他再有跟我戰斗的能力。
就像今天下午時,我捅了王錚,但是我也會捅王強。
只要我捅了他們,他們今晚就不會有戰斗的能力。
任何時候,我都不會讓自己的敵人有成長起來的可能。
我拿著槍慢慢的蹲下身子,拿著槍抵在他的額頭上,冷聲說:“別叫…”
他咬著牙,牙齦都疼的冒出血來,但是,聽話的一聲都不敢吭了。
“我現在對你說的話,你要記住一輩子…”我說。
他緊緊的抓著自己無比疼痛的雙腿,一臉害怕的看著我。
那是真的害怕,那刻他的眼神告訴我,他相信了費長青是我殺的,也相信城西老鬼是我殺的了…
所以,他很懼怕的看著我,等著我的話語。
“記住,從此以后,宏仁縣再不會有毒品,也不會有販毒的人…你今晚就給我離開宏仁縣。如果在宏仁縣再讓我見到你們這些販毒的人,我見一個,殺一個!”
他疼的想說話,但是,卻說不出口的一個勁兒的點頭!
我慢慢站起身后,黃毛從身后跑過來,“菲姐!下面的都解決了!”
“嗯,你們把這個大扣拖下去,讓他手下帶著他立刻滾蛋,永遠的離開宏仁縣。”我說。
“好!你們幾個過來幫忙!”黃毛喊著身后幾個手下。
“還有…”我喊過黃毛吩咐說:“去樓下問問那些人里面,誰是吸毒的!但凡吸毒的,讓他們都跟著大扣滾出宏仁縣…”
“不吸的呢?”
“不吸的是去是留,你看著辦…”我很信任的目光看著他說。
“我看著辦?”他一臉不解的看著我。
“對…你現在就是城西的老大了。”
黃毛興奮的一瞪眼說:“好!謝謝菲姐!”
我轉身,跨國大扣的身體,走到還未從驚訝中緩過神的的阿龍面前,
一邊檢查槍里的子彈,一邊說:“你帶上三十幾個人,跟我出去趟。”
“去哪兒?”阿龍問。聲音沒有先前的洪亮,甚至有了一絲低微。
我拉開,發現只剩下了一顆子彈,有些郁悶的合上后,看著他說:“城東的人應該快到了。城東的老二,那天晚上跟費長青一塊喪了命,現在就剩下那個叫大飛的了。我們今晚一塊解決了他們!”
“怎么解決?”阿龍問。
簡單的問,就讓我知道他跟以前那不同了。
若是換了從前,他會說我胡鬧,會說我沒有理智,但是,今晚他見到了我的理智與冷酷。現在的他,只會問接下來該如何做,然后,跟著我去執行。
“那會我利用小美將大飛吸引過來了…”我說著看了看時間,已經過去十分鐘了,他現在應該就快到了,抬頭說:“現在,我們出去迎接他吧。”
“老三!把人喊起了!跟著咱菲姐,干城東!!”阿龍回頭喊著說。
那老三趕忙應聲,并看了我一眼。
我跟他對視的時候,他趕忙低下頭不敢看我的轉身去喊人了。
轉頭,往樓下看了一眼…
見大扣被人抬著扔到了一輛破面包上,而后幾個一瘸一拐的人跟他一起上了車,而后,被黃毛用刀使勁拍著車屁股,他們嚇的一路竄著跑了出去!
再抬頭,看到遠方的馬路上,三輛買包車快速的駛來時,便轉頭對阿龍說:“走吧!干完這一仗,你去接管城東…”
“好!”阿龍應聲,那是透著種興奮的應聲。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我沒有一絲興奮。
甚至…
還隱隱感到一種寂寞的空虛感在周身彌漫。
很輕、很淡、
也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