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王錚警惕的一把攥住了我的胳膊!
“大飛他們來了!!”我趕緊指著遠處三個人,詐喊一聲。
那三個人離我們還有段距離,而且在路燈樹下的陰影處根本就看不清樣子!?
但是,我那一聲叫,配合著那會讓他保護我的鋪墊,他頓時就慌了!
“趕緊躲起來啊!”我說著一把拽開他的手后,推著他就往超市跑,一邊跑一邊激動的喊:“快進去!快進去!如果讓大飛他們看到你在這,就都露餡了!”
他身影極快、來不及思索的直接鉆進了小超市!
我則趁機直接轉身往小區門外跑!
跑出十幾米,那家伙都沒出來!
但是,王強卻跑出來了。
不過,對于他來說,弟弟肯定比我重要。而且,他也是怕我使什么壞心眼,追了幾步后又跑回去找王錚了!
我不敢停的一直跑!
直到打上一輛出租車之后,才算是放下心來!
“喘的這么厲害,姑娘這是要去哪兒啊?”司機師傅微笑問。
“醫院!縣人民醫院!快點兒!”我趕忙說。
十五分鐘后,出租車停在了醫院東邊的那個超市門口。
我看到超市里有個人一直在徘徊,便直接給阿龍打了電話過去。
“莫菲,你到了嗎?”
“我到了,我看到里面有個小瘦子,留著中分。是他嗎?”我問。
“對,叫他老三就行!”
“好…”我說著,轉頭對司機說:“您等我一會,我馬上下來。”
“行,我給你繼續打表…”司機說。
下車后,不敢多停留的,按低了帽檐之后,急速走向小超市。
“老三…”我喊了一聲。
那中分趕忙回頭,端詳著我問:“你是…莫菲?”
“拿著。”我趕忙將手中的銀行卡遞給他,“密碼是六個零,趕緊去給魏子洲交上醫療費。”
這些錢都是陸厲給我的,前后兩次,除去別的花費,還有二十多萬。對于魏子洲的病情來說,足夠了。
“好,我這就去。”老三看著我,還有些懵。
“我走了!”我說著,趕緊轉身跑回出租車上,“師傅,走吧!”
“去哪兒?”司機師傅問。
“去最近的派出所…”我說。
“什么?”司機以為我說錯了。
“去最近的派出所。”我重復了一遍。
我已經無路可走了。
父親被抓,我無能為力;蘇煙被抓,我同樣無可奈何;我能做的就是給魏子洲付上醫藥費。
經歷過這么多的事情之后,才發現原來自己是如此的弱小。
弱的只能被人家追的四處躲逃,就像是一個噩夢般的無休止的逃!
我沒有薛小桐那么大的家族勢力,更沒有費長青那么多強悍的手下,我有的只是一顆向前的心。
可是,這顆心被折磨的累了。
夠了…
結束吧!
去報警!
雖然,我知道警察那邊跟費長青很熟,但是,我已經沒有別的路可以選擇了。
陸厲是通緝犯,費長青這會肯定已近聯系了警方讓他們準備。所以,我不能讓陸厲來白白送死。況且,強龍也壓不過地頭蛇啊!
而且還是費長青如此大的地頭蛇。
費長青想要的是我,那我就去找他!只是,我沒有他那么強大的勢力,我只能找警察。
哪怕那些警察認識他,但是,我還是相信警察不會胡來的!
至少,他們應該能救出我的父親。
“城關派出所到了。”司機師傅念了一聲后,將車停在了大門口,“姑娘,這大晚上的,派出所就只有值班民警,具體事務未必能辦呢?要不帶你直接去警察局?”
“我知道了,謝謝。”我趕忙付了車錢之后下車,并沒有多說話。
我知道這會警察少,但是,我已近等不了了。
看看表,已經晚上八點半了。
走進派出所,上來個警察便問:“什么事兒?”
“我要報警。我爸被費長青抓了,我朋友也被費長青抓了,他們現在還四處的抓我。”我說。
那年輕的警察,一臉不解的撓了撓頭,“你說誰?費長青?呵呵…他抓了你爸,還抓了你朋友?”
“對…請你們幫忙救救我父親。”我說。
“不是,”小民警一臉諷笑的看著我:“你這大晚上的開什么玩笑呢?你說的費長青是哪個費長青啊?不會是東山上那個吧?”
“就是在東山花園住的那個費長青,昨天晚上我把他得罪了,他今天四處派人抓我,抓不到我就把我爸和我朋友抓去了。”
“你多大了啊?身份證帶著嗎?”他問。
“帶著…”我從錢包里,拿出身份證給他看了下。
“才十七啊?呵呵,你知道報假警是犯法的嗎?”民警盯著我問。
“我知道,我沒撒謊,請你們快想想辦法吧!”我很嚴肅的看著他說。
“得得得,你先坐坐,我去給我們所長打個電話。”民警說著,便拿著我的身份證,走進了值班室去打電話。
隔著值班室的玻璃,我看到他臉色越來越嚴肅,頻頻側目看我,眼神還帶著點兒神秘。
而后,又叫過一個年長的警察接電話,那個警察拿著手機一個勁兒的點頭,臉色同樣嚴肅異常。
不一會兩個警察出來后,,一本正經的看著我說:“行了,我們兩個和你去趟東山花園。”
“去救我爸爸嗎?”我問。
“我們出警是有程序的,首先要調查了解,去現場調解。先去現場看看吧!”
“好…”我應聲。
但是,我明顯的感覺到這兩個民警嚴肅的面貌之下,有著讓人心慌的、深不見底的東西在隱藏著。
坐在警車上,兩個警察一句話都沒有說。
氣氛靜的的讓我感覺大難臨頭似的。
車輛蹬上東山之后,副駕駛那個稍微年長一點民警便總是挪動身子的不安分。
“媽的,走的急沒帶煙…”年長的民警說。
“我這有!”開車那個小警察從口袋里摸出煙遞給他。
年長民警搖開車窗,抽出煙點上,猛的吸了幾口后,略有壓抑噴了句說:“他媽的…”
“你激動啥,不就是費長青嘛…”小民警笑著說。
“笑個屁。你太年輕,你是不知道宏仁縣的水有多深…”年長的民警說著,回頭很有深意的盯了我一眼。
“那費長青再牛逼,還敢動警察?牛的他吧!我看咱們所長是當官當的,就差忘記自己是個警察了。”
“你說話注意點兒!昨天市警局來了兩個人你知道嗎?那是什么級別的你知道嗎?都是來找費長青的。就你這種小民警,人家一句話就能讓你下崗!”年長的警察教育說:“好不容易從輔警混成了民警,說話辦事兒的機靈點兒!知道嗎?”
“是是是,您說的是!煙還好抽嗎?”小民警笑瞇瞇的問。
不經意側目看見我在看他的時候,馬上又變成了嚴肅的模樣,不再說話的繼續開車。
東山花園的門口,還是那兩個熟悉的保安。
兩個警察下車出示證件之后,便載著我進了東山花園。
隔得很遠,就能看到東山花園里燈火通明。
這刻,我也放心的將自己的手機開機了。
聽著手機開機的鈴聲,看著越來越近的費府,心卻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那刻,沒別的想法了,只希望阿龍能將崩潰的張揚從薛小桐那里帶回來,只希望老三能將魏子洲醫藥費趕緊打上,只希望蘇煙平安無事,只希望自己的父親不會氣自己女兒做出這些事情…
“是這嗎?”民警將車停在費長青家門口問。
“嗯,就是這。”我看著大門說。
目光遠視,透過大門欄桿和寬闊的院子,看到費長青的客廳里人頭攢動,很多人在里面。
“還愣著干嘛?下車吧!”年長的民警,一臉嚴肅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