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費總掏出手槍,我趕忙輕撫住他拿槍的手解釋說:“費總,他就是我說的那個模特!就是他來找您幫忙的!”
費總聽后,臉色依舊陰沉,看向我的眼神也充滿了冷味,顯然是對我忽悠他的事兒很不滿意。
而后,轉頭看著蘇晴說:“我剛才問你最近縣里有沒有什么冒頭的年輕人,你不是說沒有嗎?這會怎么忽然就冒出了兩個來?”
蘇晴趕忙站起來,一臉不好意思的說:“費總,我們真是來找您幫忙的,這個人…”她站到魏子洲旁邊,“他真是模特,剛從國外回來,他的好朋友,也是我們的好朋友,被薛萬慶的女兒抓走了,現在生死未卜,請您幫我們想想辦法…”
“男的女的?”費總輕輕將茶幾下的小抽屜合上后,一臉淡漠的問。
那刻,便感覺男人與男人打交道,當真跟與女人不同。
那會還和顏悅色感覺來了桃花運,這會見了渾身是血的魏子洲,便警惕的像是只隨時準備出擊的狼…
“男的。”魏子洲很恭敬的向前一步說。
“男的?”費總很是疑惑的看著他,口吻清冷的問:“怎么?她綁了你兄弟?”
“不是,這里面的事兒有點兒復雜…”魏子洲臉上有些尷尬的說。
“我不喜歡復雜,”費總很冷的盯著魏子洲道:“你給我簡單點兒。”
魏子洲有些壓抑的呼出口氣后,直言問:“費總,那個男的也是模特,還是薛小桐同學,叫張揚。”
“哦,我知道了…就是把薛小桐迷得要死要活的那個男孩對嗎?為了那個男孩,還差點自殺…呵,這事兒我聽過,薛萬慶的臉差點兒沒讓她那閨女丟死。哼…”費總冷笑說。
“對,就是他…只是,張揚并不喜歡薛小桐,因為父母逼迫,只是跟那個薛小桐演情侶戲而已。”魏子洲說起張揚,臉上便是控制不住的激動。
費總仿佛被提起了一點兒興趣,轉頭看著我問:“你跟那個被綁的不是男女朋友的關系吧?”
“不…不是。”我說。
“那跟這個男人是情侶關系嗎?”費總指著魏子洲又問。
“不…我,我沒有男朋友。”我解釋說。當然,我肯定是不能讓他知道陸厲的。
感覺這個費總的腦子很好,而且知道的事情比我想象的要多。
況且,他是道兒上出了名的和事佬,豹爺被抓的事情,他肯定是很清楚的。豹爺那么厲害的角色,他一定查的他一干二凈,自然也會知道陸厲是個什么樣的毒梟了。
“這么大了還沒有男朋友?看來是個好姑娘啊。”費總話里有話的看著我說。
“請您幫忙救救我朋友吧。”我趕忙站起來說。
“呵…不要急,坐下說…”費總笑著,輕輕的將我拉回來坐下,而后冷笑著轉頭看著魏子洲說:“既然來找我幫忙,就得誠心誠意的來,你們這樣顯然不夠誠心啊…”
“費總,我,我沒聽懂您的意思。”
費總從煙灰缸上拿起那根雪茄,從沙發上站起來后,走到魏子洲跟前,看了看他肩膀上的傷后,冷盯著他說:“我不是傻瓜…這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更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薛小桐抓張揚,肯定是有原因的。”
魏子洲聽后,慢慢抬起頭,剛才那種拘束的模樣一掃而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淡漠。
一種跟想象中不一樣,對費總有些失望的淡漠。
“我跟張揚騙了薛小桐。”魏子洲說。
“再簡單點兒。”費總吐出一口眼說。
“我喜歡男人…”魏子洲說。
“呵…對,跟長輩說話時,能多簡單就多簡單。”費總說著,轉身坐回沙發上后,忽然一言不發的思考起來。
越想嘴上那笑就越深…
越深我們就越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費總…”蘇晴又靠近兩步,頗有些緊張的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我后,轉頭對費總說:“…薛家的勢力很大,這事兒在宏仁縣只有您能幫我們了。”
“呵…薛小桐還是個高中生吧?”費總笑著說。那模樣就像是一個長輩在碎碎念。
“對…”
“高中生…呵。”費總自個兒笑了起來,隨后扔掉雪茄煙,笑著輕輕的拍著大腿說:“哎呀…你們現在的孩子呀!”
“費總,您幫幫忙…您一直都讓我來,我沒來,今天我既然來了,您…您只要能幫我們這個忙,您讓我做什么我都答應。”蘇晴站在旁邊一臉擔憂的說。
蘇晴的意思很明顯——獻身。
曾經費總就稀罕蘇晴,但是,那只是曾經蘇晴年輕的時候。
“記得我那次見你是什么時候嗎?”費總倚在沙發靠背上問。
“四年前…”
“那時候你多大,現在你多大?而且,那時候你還沒跟著豹爺混吧?呵…我剛才說了,你老了。”費總說著,轉頭很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我趕忙低頭,沒敢回應。
我能感覺到他的意思是——我年輕——如果我提議的話他有可能同意。
但是,我不敢,是真不敢…
不是說我不在乎張揚,或者說我不疼魏子洲,而是一種源自于本能的不敢。
“咳咳,你們回去吧…”費總忽然開口,看了一眼旁邊的魏子洲,又看了看蘇晴后,表情淡然的說:“白道兒上的事兒,我可以給你們過問;黑道上的事兒,我更可以插手;但是,你們這叫什么事兒?一群高中生啊…你讓我怎么管?小孩子過家家的,搞笑!”
“雖然是高中生的事情,但是已經搞的很大了,他…”蘇晴趕忙指著阿龍說:“他是城南的混子,薛小桐讓他綁架了我妹妹,今天晚上魏子洲就是跟他動手,才傷成這樣的!”
“魏子洲?我怎么聽著這名字那么耳熟啊…?”費總的目光忽然認真了些。
阿龍會看眼色行事。
那會一直沒說話,這會見費總問話,趕忙向前兩步說:“費總!這魏子洲了不得啊!這可是真正的賭神,從撲克牌到老虎機、從老虎機到最先進的電腦博彩,那是樣樣精通!豹爺…您肯定知道豹爺吧?洲哥他以前就是跟著豹爺混的啊!他爸,他爸您肯定也知道,就是以前那個魏爺,不過魏爺賭技沒有這小魏爺厲害!他可是我們很多人的偶像啊!”
費總聽著阿龍的話,嘴角就不自覺的勾了起來,看著魏子洲輕輕一笑說:“當年豹子跟我提起過你,哼…”
我看著費總的笑不太正常,但是也不敢說話。
阿龍笑著說:“費總聽過我們洲哥吧?您快幫幫我們洲哥吧!以后,只要您有什么事兒吩咐我們洲哥,我洲哥絕對義不容辭!”
“義不容辭?呵…”費總嗤之以鼻的一笑,躺在沙發靠背上,目光很是不屑的說:“當年豹子跟我提起過你,說你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一手的本事,不正兒八經的混,卻跑去當模特?大男人的做什么不好,還模特…哼!走吧…看到你這種男人我就不舒服。”
“費總!您幫幫忙吧!”蘇晴又靠近幾步。
“行了!”費總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仿佛覺得有點兒涼,又吐了回去,抬頭看著蘇晴說:“你呀,這幾年怎么就沒點兒長進?年輕的時候說幾句幼稚的話那叫單純,可你現在都二十四五的人了,說出那些話來自己不覺得傻嗎?呵,整天那臉跟個苦瓜似的,我欠你錢還是欠你人情?”
“…”蘇晴被數落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身后的阿龍將她拉到一邊后,走過去討好的說:“費總,我叫周龍!”
“這兒沒你說話的地兒…”費總一口將他堵死后,轉頭看著我說:“你叫什么名字來著?”
“莫菲…”
“哦哦哦,莫菲,莫菲…呵呵,你看今天的事兒,該怎么弄合適啊?”費總說。那眼神頓時就讓人感覺狡猾起來。想占有我的想法,全都暴露在了外面。
“鈴鈴鈴”魏子洲的手機忽然響了。
我看過去,費總也跟著看了過去。
手機號碼應該很敏感,否則魏子洲不會在猶豫到底是接還是不接。
“誰啊?”費總問了一句。
“薛小桐…”魏子洲冷淡的應聲。
“開免提。”費總輕聲說。
“嘟”的一聲后,魏子洲接起了電話。
“嘿嘿,這么晚了,你一定還沒睡著吧?呵呵呵呵…”薛小桐那惹人厭的聲音,當即就飄了出來。
費總聽后,嘴角便浮現出一股莫名其妙的笑意。
“張揚現在在哪兒?”魏子洲冷漠的問。
“張揚?哎呀?我也在找他呢!他去哪兒了呀?”
“薛小桐,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有本事你沖我來,你欺負張揚做什么!?”魏子洲憋不住的發火道。
“我不舍得欺負他呢…”薛小桐撒嬌似的說:“…我那么喜歡他,怎么會欺負他…唉,只是,我找不到他,心里好擔心好擔心呢!你說張揚那么帥,這大晚上的,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怎么辦啊!?哎呀,我好擔心呢!”
“…”魏子洲氣的拿著手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看著費總臉上淺顯的笑意,再看看旁邊一臉無奈的魏子洲,
我站起來,兩步跨到魏子洲跟前,一把奪過他手機后,直接坐到費總一側。
“你…”費總忽然不解的吱了一聲。
“費伯伯!你認識這個女孩嗎,她就是薛小桐,薛萬慶的女兒,薛小桐…”我端著手機,看著費長青很是大膽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