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賣身…”我看著魏子洲那張臉,很認真的說。
不管怎么樣,我絕對不會跟任何人發生關系。
如果發生關系,我直接去找媚娘去洗浴中心就好了。
之所以選擇KTV,就是因為那種地方比洗浴中心之類的地方,要好一點點。
魏子洲聽后,抽過書桌旁邊的板凳,坐在上面翹起了二郎腿,
痞味十足的看著我說:“不想著賣身,那你還當什么公主?”
“我不賣身,但是,我已經下定決心要去了…”我說。
現在的我,已經不是先前那種猶豫的態度了。
所以,我說出來的這些話,也在提示魏子洲——不需要阻擾我。
“那你打算什么時候去?”魏子洲問。
他竟然沒有阻止我?
“發什么呆啊…我問你什么時候去?”魏子洲又問。
見他那么坦然,便覺得自己沒必要在他面前扭捏了,坐正了身子說:“其實,我已經去過一次了。不出意外的話,明天晚上就去。”
“去過一次了?”他眉毛一挑,顯然沒有想到我已經去過了。
“嗯,而且,上了三個臺。只是…”
“只是什么?”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一晚上坐了三次臺。第一個臺,有個男的摸我,我就跑出來了;第二個臺,那個客人挺紳士,我賺了一百臺費;第三個臺的時候,有個叫強哥的去玩,蘇煙你認識吧…那個蘇煙總是讓那個強哥折磨我,我生氣的把蘇煙打了一巴掌之后,就走了…冰姐想留我,可我還是走了。”
“女人們打架都是常事兒,有時候那些女人不聽話,我也會打。”魏子洲輕描淡寫一句后,往前探了探身子的盯著我說:“你去過一次,現在還想再去,那我就沒必要攔你了。況且,你是因為你父親才去的,我沒有能力幫助你和你的父親,這時候自然更不能阻止你了…”
“謝謝你…不過,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怎么勾引男人?”我問。
那刻,我腦海里想著媚姐的話,想著如何能像媚姐那樣將男人玩的團團轉。
可是,魏子洲聽了我的話后,眼神當即如同看著個幼稚孩子一般的看著我:“莫菲,你覺得去那種地方消費的男人,還需要你去勾引嗎?”
“…”我頓時就愣住了。
對啊…
還需要我去勾引嗎?
我不去勾引,他們就會主動來招惹我的啊。
那刻,我忽然覺得我對媚姐的話,理解有誤。
媚姐的意思,應該是玩,那種玩弄于股掌之間的“玩”。
于是趕忙解釋說:“我的意思是,我不想讓那些男人靠近我的話,我該怎么做?有沒有什么技巧,讓男人喜歡我,還碰不到我?”
“我跟著豹爺干了這么多年,從來沒遇到過一個能把男人玩弄的公主…”他冷冷的看著我。絲毫不相信我會有那的本事。
“一點可能性都沒有嗎?”
“你只做了三個臺而已,我已經跟豹爺混了五六年了。你知道嗎?很多像你這種自命不凡的女生到了云飛后,最后的下場都很慘。”
“很慘嗎?”
“KTV這地方,不是單純女孩能來的…”他雙手疊到腦后,仰趟在椅子靠背上,頗為平淡的看著天花板說:“你知道為什么豹爺那么器重我,我卻還一心想著要離開嗎?”
“是你覺得那地方太臟了吧?”
“不止是臟,而且狠…我不討厭那地方的女人,可是我討厭去那種地方禍害女人的男人…”
他說著,視線放平,眼中流露出一股同情的味道說:“去里面玩的男人,什么類型都有…很多衣冠楚楚的男人,到了那小包廂里,什么事兒都做得出來…知道毒品嗎?你知道一年有多少姑娘被那些流氓騙著上了癮嗎?知道藥嗎?你知道多少女生因為被下藥后,迷迷糊糊的就被那個了嗎?流產的、得病的、被男人禍害完甩了的!很多很多…你看看那些女孩身上,有幾個沒有被煙疤燙傷過的?…莫菲,張揚給我說過馮艷的事兒,但是,來云飛那種高檔場所玩的男人,他們不是勞務市場的民工…他們都是些精英中的變態,手握權力的流氓…”
“有安然無恙的嗎?”
“有…少之又少…”他說。眼神中的意味,很明顯——我不是那少之又少的一份子——如果我去了,最后的下場可能會很慘。
“還想去嗎?”他又一次問。
這時我才知道,他剛才說同意我去,只是順著我的心理來說話。
那刻,我真覺得他比張揚成熟太多太多。
無論是談話的深度和技巧,都成熟,讓人感覺挺腹黑的一個男人。
“我還是要去的…我想去找豹爺。”我說。
“你認識豹爺?你想找豹爺后,直接讓他安排你去工作?”
“不是,我給你看個東西。”我說著,轉身從床頭的背包里拿出了錢包。
打開錢包后,從里面找出了一張生母的大頭照。
這張大頭照是我從家中的相框里取出來的,是當年父親為了給母親辦理結婚證時,特意去照的。
我將照片拿出來,對向魏子洲,問:“你知道這是誰嗎?”
他拿過照片仔細的看了看之后,又來回的看著我的臉,對比一番說:“這是你生母吧?跟你一樣漂亮。”
“嗯,是我生母。”我拿過照片放回去說。
“你給我看她的照片做什么?”他好奇的問。
“我覺得豹爺可能知道我生母的一些情況,所以,我想找豹爺了解一下,為了這件事我肯定要跟豹爺見面的。”
“豹爺認識你生母?”魏子洲的臉微微有些變形了。
“他認不認識我生母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父親、我陸厲哥的父親、還有豹爺,他們三個年輕時彼此都很熟…而且,后來你爸跟豹爺都來到了這個城市,時間點跟我媽來宏仁縣差不多是一個時間點,所以,我覺得這里面肯定有聯系。”
“你怎么知道我父親跟豹爺認識的?”魏子洲很驚訝的問。
“我看過你沙發底下的照片,我陸厲哥的父親跟你父親也玩的非常好…當然,我不是故意看的,那天張揚不小心弄破沙發,我們才看到的。”
“嗯…”他不以為意的思考片刻后,抬起頭說:“我爸當年是因為賭博跟我媽離婚的,離婚后沒多久就跟著豹爺來到了宏仁縣,雖然當時我爸什么都沒說,但是豹爺倒是跟我提起過。”
“為什么來?”我盯著他問。
“確實是因為一個女人…當時,我爸還有那個姓陸的,再就是豹爺,他們三個是很要好的兄弟。當時他們三人在漢江市的道兒上很吃的開,是很有名的黃、賭、毒三人組,豹爺是黃、我爸是賭,那個姓陸的,就是你說的那個陸厲的爸爸,應該就是毒。不過,那個姓陸的后來入獄了,好像入獄的還特別蹊蹺。”
“對,是入獄了,但是,后來出來了。”
“嗯,這我知道,我還見過他呢,三四年前吧?那個姓陸的出獄之后,還來找豹爺借過錢,說是去南方發展了。”
“對,不過現在已經死了。”我說。
他眼睛微微一楞,而后,又迅速平靜下來:“道兒上死個人不稀奇…后來,有次吃飯的時候,我問過豹爺當年他們為什么來宏仁縣,豹爺就只告訴我是因為一個女人,其他的我再問時,他就不說話了,仿佛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要不,你再拿著照片去幫我問問?”我說。
他搖搖頭說:“我問過一次了,如果再問,豹爺那么敏感的人會心生猜疑。而且,你最好也別問…我了解那些人,他們如果真是因為你母親而來到宏仁的話,他們是絕對不會跟你說實話的。”
魏子洲如此一說,我就想起當年陸峰講起我生母時,那左右閃躲的眼神。
“不問就不問了吧…”我低頭看著錢包中母親的照片,很漂亮,但眼神中卻透著股子極大的哀怨。
我很想知道,她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
也很想知道,我是不是真有那么一個同母異父的姐姐或哥哥。
可是,她已經死了那么多年了。
事情也過去那么多年了…
還能問到什么呢?
“莫菲,”魏子洲請喊我一聲,我抬起頭時,迎上了他那深邃的眼,“你現在還要去云飛嗎?”
我低頭看了看照片,想著媚娘說過的話,再回憶魏子洲剛才說的那些恐怖的客人,抬起頭看著他說:“如果我不去云飛的話,就只能看著我父親死去了吧…”
他聽后,身子前傾,雙肘疊在膝蓋上,雙掌交錯著支撐住下巴后,閉上眼陷入了沉思。
半晌,睜開眼睛說:“我想,有個辦法倒是可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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