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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8章 恨不相逢未嫁時

  一個是心里痛苦兩輩子的折磨,一個是一生的救贖,遇見一個神仙一般的人。

  兩個人相似又不相似。

  世上的痛苦來源千千萬萬的,但是疼痛的感覺確實一模一樣。

  寧宴不想反抗不想反駁,沉淪那就沉落。

  若是可以,一朝溫暖,換成一輩子的回憶,也是可以的。

  感情這事兒最是難以控制的。

  可不是說放棄就放棄,說不喜歡就不喜歡的。

  一個是喝的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另一個刻意的放縱自己。

  任其發展,總歸不過是情深意切。

  沉迷歡愉里,兩個人都不敢醒來。

  素紅晌午回來一趟,沒有聽見里面動靜,推開門…

  看見躺在一起的兩個人,尖叫一聲,背過身子。

  溫言因為素紅的尖叫,立刻睜開眼睛。

  身上搭著一條手臂。

  側目…

  四目相對。

  寧宴的眼里閃過慌亂,撿起自己的衣服穿上,跑了出去。

  跑路的姿勢有些怪異。

  深一腳淺一腳的。

  素紅還處于傻乎乎的狀態。

  溫言皺著眉頭,冷呵一聲:“把門關上。”

  “哦。”

  素紅關上門,跑遠了去了。

  溫言伸手摸了一下額頭,疼的厲害…

  酒醉被驚醒,這樣的事兒可不是一般人能夠頂得住的。

  房間里全是酒水的味道。

  有些難聞。

  溫言穿上衣服,推開門,讓房間透透風。

  接著往灶房早去,夏日里睡了好一會兒,身上帶著一層的汗,黏濕的讓人厭倦。

  洗凈換一身衣服,坐在院子里,頭發自然的晾干。

  這才往寧宴休息的臥房走去。

  發生的已經發生了,他一個男人倒是不至于要死要活的。

  但是…

  該有的擔當還是有的。

  畢竟…

  想要的那個人已經等不到了。

  抬起手里,在門上敲了幾下。

  里面的人把門打開。

  少女經過蛻變,已然開始鋒芒畢露。

  “我可以進去嗎?”

  “公子請。”即使親密接觸過,對于溫言,寧宴依舊端著規矩。

  關上門,把放在桌底的凳子抽出來:“公子坐。”

  接著到了一杯涼了的茶水。

  “公子喝點水。”

  “嗯。”

  溫言從寧宴手里把茶盞接過去。

  看一眼寧宴說道:“早上的事兒…”

  “公子不用介懷。”寧宴臉上帶著恬淡的笑,早上的事兒似乎根本就沒有發生。

  這樣的表情,在溫看來怪異極了。

  若是換成其他人,哪個不是一哭二鬧三上吊。

  爭取個名正言順,甚至…如果做不成主母,那來個小妾也無妨。

  “終究是我對不住你。”

  “公子從沒有對不起奴婢,是奴婢逾矩了,公子來這里若是只想說這句話,那還是回去休息的好。”

  “你…”

  你怎么能如此的淡定。

  溫言覺得現在的寧宴怪異的很。

  但是這句話無論如何也吐不出來。

  說出來,豈不是小看了女人。

  “公子啊,有些事情想不透就不要去想了,過去的就過去了,趕緊回房間休息去,您肯定不知道自己現在又多滄桑。”

  “…”溫言被寧宴勸了出去。

  站在院子里。

  夏日的太陽令人煩躁。

  走回房間,拿著掃把把房間給打掃干凈。

  濃烈的酒味已經散發的差不多了,關上窗子,靠在床上…

  溫言以為自己會失眠,然而并沒有,沾染枕頭的一瞬間。

  就陷入夢想。

  夢里有太多美好的東西。

  醒來還有一只彷徨的感覺。

  外頭已經變成紅色的。

  夏日里的紅霞還是很好看的。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的景色在溝子灣是看不見的,但是紅霞燒滿天空,還是很好看的美景。

  外頭傳來陣陣的香味。

  溫言摸了摸自己有些癟了的肚子。

  往灶房走去。

  里忙忙碌著的是素紅。

  素紅看見溫言的一瞬間,里面低下頭。

  站在這么好看的人面前,自慚形穢啊。

  想來這位就是姑娘說的溫公子,也是這個宅院實際上的主人。

  主人竟然這般的出挑。

  素紅算是明白了,為什么村里村外那么多對姑娘有好感的人,但是姑娘都給拒絕了。

  守著這樣的公子,外面的凡夫俗子又怎么會走進眼里呢。

  如果是她也愿意等著公子。

  素紅的想法幾乎都寫在了臉上沒有任何的隱瞞。

  溫言眉頭蹙起。

  “晚飯還沒好?”

  “差不多了,公子稍等一下,奴婢這就起鍋。”

  “嗯。”

  溫言往堂屋走去。

  堂屋里空蕩蕩的。

  里面的布置一點兒的也沒有變。

  就連墻上掛著的字畫都還是原來的。

  字畫掛的時間長了就會變黃,質量上也會有些不好。

  這個時候就需要仔細保養了。

  字畫的保養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兒。

  小丫頭把所有的一切都布置的跟之前一樣,是為了什么?

  溫言覺得自己有些累。

  轉身…

  桌子上已經被擺滿了。

  飯菜算不上定好的東西,簡單的家常菜,用料還不是很足。

  這點兒溫言很容易理解的。

  剛脫貧的人,是不會在吃上太舍得。

  每天有肉吃大概就是這個時候最大滿足了。

  溫言一個人坐在座位上用飯。

兩小碗的米飯對于一個剛成年的男人來說算不的多,溫言吃了兩碗就把碗放在了桌子上  “她呢?”

  溫言問道。

  素紅低頭說道:“姑娘暫時還不餓,說是困了,要睡覺。”

  “大白日的睡什么。”

  溫言起身,看一眼素紅說道:“去熬一碗稀飯,里面加上紅棗。”

  “奴婢這就去。”

  素紅走到灶房忙碌起來。

  溫言再次往寧宴的房間走去。

  透過開著的窗子可以清楚的看見里面正在睡覺的女人。

  躺在床上的剪影,是那么的美好。

  只是…

  一切都亂了套。

  溫言嘆口氣。

  推門走了進去。

  床上的女人沒有任何動作,溫言蹙眉,靠近之后,發現床上的人臉蛋有些過分的紅。

  伸手摸了一下…

  發熱!

  溫言皺起眉頭。

  恍惚想到那件事兒的時候,他是有多么的粗暴。

  難得的,溫言耳尖也變成了紅色。

  轉身走出去,問素紅:“薛先生是不是已經來了溝子灣?”

  “薛先生?就住在旁邊,就是那個紅瓦的院子。”

  “嗯!”

  知道薛先生住在附近,溫言放心了很多。

  雖然他自己也明白了解一下小病的診治法子。

  但是…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煎藥是需要藥的,現在去采藥炮制有些趕不上了,還不如去薛先生那里拿上一副縣城的。

  薛先生來了…

  大致的發展是不會變的。

  只可惜,他等著的姑娘出現不了了。

  溫言說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消極怠慢肯定是有的。

  但是,已經熬過了一輩子的人,什么大風大浪都見過,這會兒又覺得無所謂什么。

  日子反正得過。

  又不能因為這些去尋思。

  總之就是一種活著很無趣,但是又不想去死的心態。

  從薛先生那邊兒拿了藥,溫言讓素紅煎藥,自己端著熬好的粥往寧宴的房間走去。

  夜色里,房間有些陰暗。

  拿著火折子把房間的蠟燭點燃。

  昏黃的燭光下,床上躺著的人帶著難以敘述的虛弱。

  小丫頭就算是被徐氏從老寧家趕出來的時候也沒有這么脆弱。

  感情上的債,最難還了。

  尤其是…

  明知道不會喜歡,發生了關系,更不知道應該如何去拒絕。

  雖然說拖著也不是什么辦法,但是目前的情況只能拖著。

  溫言把寧宴推醒了,端著粥靠近寧宴。

  “喝點粥,你生病了,一會兒吃了藥再睡。”

  “哦。”

  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寧宴稍稍動作一下,身子就有些不適應。

  難以啟齒的地方有些疼痛。

  但是…

  這種疼也不是不能忍。

  蹙著眉頭將沒有什么滋味的粥一勺一勺的吃完。

  原本吃的還挺慢的,瞧著溫言坐在旁邊,眼神似乎落在窗外又似乎是落在遠方,也不知道到底在期待什么。

  寧宴吃的東西的速度就快了。

  她呢…

  還是不想看見公子露出這種神色。

  若是早知道,就不將錯就錯了。

  只是…

  有時候某些事兒明知道是不對的,但是抗拒不了!

  人就是這么的沒有自制力。

  快點吃完,公子就會離開。

  她就不用這么糾結了。

  生病的人腦子都不會特別好使。

  現在的寧宴也是。

  這件事一天沒有解決,誰又能徹底的放開。

  若是現在的寧宴是后世來的那么寧宴,估計還會想著就當被狗給咬了一口…

  現在的典型的古代姑娘。

  終究是把這件事兒當成一個很大很大的事兒。

  把粥吃完了,準備睡覺…

  然而,溫言并沒有離開。

  溫言盯著寧宴,慢慢說道:“若是你想跟我成親,也是可以的,只是…無關情愛,頂多只有一個溫夫人的名義,我不會納妾膈應你,但是也不會再…”

  再什么,溫言沒說。

  寧宴卻猜了出來。

  大概是不會再碰她了。

  溫夫人…

  聽著就很好聽呢。

  “可以的。”

  溫夫人,成了溫夫人,死了之后就可以埋葬在一起了,生在一起的時候不能同床共枕,死了埋在同一個墓穴里也是可以的。

  對上寧宴的笑,溫言點點頭。

  轉身的一瞬間,嘴角勾起,自嘲一下。

  他竟然也開始玩什么以身飼虎的事兒。

  雖然…

  小丫頭不是什么老虎。

  但是啊!

  就是想盡量的,讓小丫頭心里舒坦一點兒。至于自己么,反正已經經歷了一輩子…

  無所謂了。

  孤單的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

  這世界上沒有什么事兒是不能習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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