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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9章 一樣的臉

  這一扯下來,就再也不用往臉上扣了。

  “小心什么?”

  陸含章反問。

  戴玨沒有說話。

  倒是寧宴…

  回頭看一眼戴玨:“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戴婆子不是你母親。”

  “嫂子果然聰明。”戴玨不著痕跡的恭維一下,繼續說道:“我知道不代表小傻子也知道。”

  小傻子,說的是戴望?

  確實夠傻的。

  跟戴婆子一起生活了那么久,竟然沒有發現戴婆子這人有問題。

  不過…

  寧宴的目光落在陸含章身上。

  這廝之前不也沒有發下陸老夫人有問題么。

  所以,也可能是當局者迷。

  倒是戴玨優秀的有些蒂花之秀了。

  三個人在小徑上慢慢走著。

  走到外面,人越來越多。

  黃昏時候,天氣比較涼。

  不管是大人還是孩子都會在這個時候出門一下,或者是跟鄰居說說話,也可能是納涼。

  總歸人多了起來。

  當看見陸含章旁側的戴玨…

  好些人眼睛都瞪大了。

  這年頭雙胞胎很少。

  能夠在大街上瞧見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幾乎就是不可能的。

  這會兒看見了,就跟遇見什么稀罕事兒一樣。

  大人小孩都盯著陸含章兩人。

  有人認出這位是陸將軍。

趕緊捂住嘴巴  世界上竟然還有跟陸將軍一樣的人。

  媽耶…

  果然是活久見啊!

  大街上的人慢慢多了起來。

  戴玨皺起眉頭,原本覺得面具是個束縛,帶著出門很累,走在路上還會被一個人當成傻子看。

  現在…

  看的人似乎更多了。他是不是失算了。

  戴玨臉上的表情有些復雜。

  可能真的是失算了。

  這會兒看的人更多了。

  本來就極為厭煩別人觀看。

  現在…

  戴玨想要把手里的面具扣上。

  被陸含章阻止了。

  “都已經摘下來了,還帶上去干什么,反正該知道的人已經知道了。”

  陸含章話落,戴玨就沒有繼續手上的動作。

  若是想要用正臉見人,日后少不得面對這樣的目光。

  若是換成戴望,估計嚇得腿都軟了。

  倒是這位兄弟。

  戴玨抬眼,看向陸含章,依舊淡定的很,被這么多人看著一點兒都沒有覺得不對。

  一軍之首,想來也不會那么容易就被人的目光給嚇到的。畢竟…

  每次凱旋,從德勝門回來的時候,路邊都會擠滿人。

  對于大將軍來講,現在的一切應該都是小場面。

  步伐越來越穩妥。

  三個人走到府邸。

  門衛看看陸含章在看看戴玨,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么好。

  這連個人哪個是將軍呢。

  門衛懵了。

  陸含章眼里多了一絲笑意,帶著寧宴跟戴玨往里面走去。

  走到外院里,掃地澆花的小廝也愣住了。

  府里怎么有兩個將軍呢。

  簡直就不可思議啊!

  碧耿端著茶盤往外走,對上戴玨的眼神,以及戴玨跟陸含章一樣的臉,

  手上一個不穩,茶盤里的差點落在地上。

  戴玨走到碧耿身前。

  語氣里帶著一些幽怨:“連個茶盤都端不穩,你說你還會做什么呢?”

  “…”碧耿跺跺腳,狠狠的瞪了戴玨一眼。

  碧耿之前就知道戴玨的長相,現在瞧見戴玨光著臉,心里有些不舒服。

  “你怎么把面具摘下來了?”

  “你竟然可以分得清楚。”

  “我又不瞎,一個瘦一點兒一個健壯一點兒,你就算跟將軍長得一樣,站在一起也只會是個盜版的。”

  “…”戴玨差點兒把手里的茶碗碎片給捏碎了。

  這個小丫頭,討打是不是?

  他有這么差勁么。

  “你現在是戴玨?”碧耿說完話,小心翼翼的瞧了戴玨一眼。

  戴玨點點頭。

  碧耿抿住嘴唇。

  她其實有好些話想要問戴望。

但是現在的人格是戴玨  戴望做的事兒,沒道理讓戴玨承擔。

  就算兩個人是同一個人體,但是…人格不一樣,也可以理解成兩個人的靈魂暫住在一個身體里。

  突然覺得戴玨這樣,很委屈。

  若是…

  碧耿跟戴玨的談話,寧宴都聽在耳朵里。

  不得了,果然不愧是運氣好的人,戴玨戴望這種事兒,才相處多久呀,碧耿就看了出來。

  她之所以看出戴玨跟戴望的不同,不就是因為在后事有好多例子。

  見到之后,也是見怪不怪了。

  倒是這個年頭…

  稀罕的很。

  寧宴覺得戴玨跟碧耿之間的氛圍有些奇怪,想了想拉著陸含章的手往書房走去。

  書房里點著熏香。

  附庸風雅這種事情,寧宴是沒有時間去附庸的。

  但是…

  鴛鴦可舍不得委屈了寧宴,書房這環境,就得寧心安神。

  這不熏香點燃。

  熏熏香味在房間彌漫,淡淡的雅致的很,走進來就能感覺到心靈一陣松懈。

  “你,還好嗎?”寧宴看向陸含章。

  陸含章搖搖頭。

  “我還不至于被這點兒事情打到。”

  “說的也是。”寧宴抿了一下茶碗里的茶水,有些苦澀,不是她喜歡的類型。

  垂下眼皮,視線落在陸含章身前的茶碗上。

  茶碗里飄著兩個嫩芽。

  茶水是麥芽的顏色。

  看著就好看,想來也會好喝的。

  偷偷的將兩個人的茶碗調換一下。

  陸含章睨著眼睛,把寧宴的作為看在眼里,心里失笑,這個女人呀,她若是明說,他肯定會把茶水讓給她的呀。

  偏偏喜歡做一些小動作。

  輕輕嘆口氣。

  自己的女人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小癖好,被他發現,這大概就是甜蜜的負擔。

  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初初品味一口,入口是苦澀的,咽下去的瞬間,回甘香甜。

  這么好的茶水,女人卻不懂品味,著的是可惜了。

  陸含章一個人將茶水喝完。

  “我又不是搪瓷娃娃,莫要擔心,人到三十,還有什么看不穿呢。”

  “…”什么三十不三十的。

  不過,就算是三十了,陸含章也是一朵花。

  寧宴本想繼續說一些跟戴婆子有關的話。

  不過…

  話到了口頭,發現能說的都已經說了。

  況且,陸含章手下能夠用的人肯定比她多,她若是再這么兢兢業業的追查下去,倒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

  陸含章的事兒就交給陸含章吧。

  外頭腳步聲響起。

  寧宴抬眼,看見走進來的戴玨。

  “嫂子,我住哪兒呢。”

  戴玨說話的時候,眉眼往上挑了一起。

  風情瞬間就流露出來。

  換成陸含章絕對不會做出這么輕佻的動作的,寧宴的心情有些復雜。

  戴玨臉皮厚,就跟沒有發現寧宴臉上的變化一樣。

  繼續用期待的目光凝著寧宴。

  寧宴隨意給戴玨安排了一個去處。

  “采薇居,那邊僻靜,不會有人打擾,去那邊兒住著,需要小廝伺候么。”

  “小廝就不用了,把是碧耿調過來就成了。”

  “…你自己跟碧耿說去;”

  寧宴懶得理會戴玨的要求。

  將小院調撥過去,就不再管理了。

  戴玨也知道過猶不及,對著陸含章拱了拱手,轉身離開。

  步子輕快,就跟吳道子的畫一般,走起路來吳帶當風。

  “不一樣,他跟我不一樣的。”

  陸含章目光落在寧宴臉上輕輕說道。

  寧宴笑了一聲。

  “可不是不一樣,他那般行為,你是做不出來的。”

就算是過夫妻生活的時候,也不會那么風  騷的。

  戴玨入住陸府。

  一直關注著這邊消息的陸守禮第一時間就聽說了。

  跟陸含章長得一模一樣…

  那是什么人?

  自從知道陸含章不是母親生的,甚至…陸含章的生母就是老太太弄死的。

  陸守禮心里就慌亂。

  父債子還,母親的留在的債,自然也是得兒子償還。

  但是他一個…文弱書生,肩不能扛手不能挑,也就能夠靠在翰林院寫寫畫畫維持生活了。

  若是陸含章真的找茬,他肯定是抗不過的。

  心里七上八下的。

  整個人都變的浮躁起來。

  蝶兒將陸守禮的變化看在眼里,心里后悔極了,早知道早知道就算是丟了處子身子,胡亂嫁給一個窮書生也好過嫁給陸守禮。

  沒有擔當。

  然而擔當這東西,也只有在遇見事兒的時候才能看出來。

  后悔么!

  后悔死了。

  但是能怎么辦了。

  孩子都有了。

  陸守禮浮躁,蝶兒也后悔,整個大將軍府都被低壓籠罩著。

  這一日。

  寧宴帶著薛先生往槐花胡同走去。

  槐花胡同的路不怎么好走,曲曲折折的,也幸好薛先生的老胳膊老腿比較好用,走到這里除了臉被太陽曬得有些紅之外,氣息都沒有變亂。

  體格好的人就是運氣好。

  “寧丫頭,你真的是越來越小氣了,連個馬車都不準備。”

  “活著就是受罪,死后才能長眠,您呀想開一些。”

  “…”薛先生有些自閉,這丫頭到底會不會說話。

  什么生生死死的,知不知道對于頭發白了的人說這些話,是要被打的。

  薛先生吹了吹胡子。

  寧宴腳步停下來,看著院門緊閉,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敲了幾下。

  “寧丫頭,這一趟我是不會白來的,你的交出一些東西。”

  “知道知道了,你們大夫的醫者仁心都被你吃了。”

  “大夫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的。”薛先生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這么做有什么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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