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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把賈管事叫過來。”
寧宴淡淡吩咐。
知道寧宴脾氣上來,琥珀諾了一聲就跑了出去,速度極快就跟雪地上的兔子一樣。
大娘子生氣的時候,就是這么的不顯山不露水的,瞧著似乎并不可怕,但是…在大娘子身邊站著,她連呼吸都不敢用力了。
賈管事來的很快。
跟寧宴面對面站在院子里。
寧宴沒有藏著掖著直接問道:“賈婆子的來歷你應該是知道的,若是被人知道她還活著,會不會有人想要弄死她。”
“不會的。”
賈管事搖搖頭。
賈婆子的賈,可不是商賈的賈。
真假的假。
再怎么也是皇家的人。
除了皇上沒人有權利把人給弄死。
而皇上年幼的時候還被這位照顧過,現在…
賈婆子對皇上是一點兒也威脅不到的。
所以皇上是不會對賈婆子有什么威脅的。
“其他人呢,賈婆子跟其他人會有恩怨嗎?”
“這個呀!”賈管事搖搖頭。
賈婆子這個人情緒沉淀的很。
不會故意的去得罪人,所以,更不會有人費這么大的力氣搞一個小丫頭用熱水燙。
那就只能是戴婆子了。
寧宴心情有些沉重。
甚至,開始逆推,是不是賈婆子知道了戴婆子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兒,所以就被惦記上了。
“用不用老奴去查一下?”
“…”寧宴點點頭。
賈管事伸手要好了人多,為人也激靈。
就算真的有人向著賈管事潑臟水,賈管事也能躲避開的。
所以說,安全問題是不用擔心的。
“小丫頭已經死了,你去查一下小丫頭是什么時候進來,近府之前跟誰有過接觸,進府之后跟誰走的比較近。”
“大娘子放心,老奴在宮里生活了大概一輩子,有些事兒該從哪兒插手,老奴都是知道的。”
寧宴點頭。
讓賈管事去處置事情。
薛先生還沒有從里面出來,寧宴就一直等著。
天色漸晚。
寧有余跟小平安從楊太傅那邊兒回來。
一回來聽見府里發生的事兒,小平安兩人就跑了過來。
“賈嬤嬤怎么樣了?”
寧有余年紀稍稍大了一些,已經會克制自己了。
沒有直接闖進去,而是拉著小平安走到寧宴身邊。
寧宴嘆口氣:“薛先生在里面呢,你們還沒吃東西吧,在偏廳吃一點兒、晚上就在這邊休息吧,如實賈嬤嬤醒了,你們想要看一眼也比較方便。”
“嗯!”
寧有余對寧宴的安排一點兒問題都沒有。
小平安點點頭。
小平安已經三歲了。
對于生死知道的并不多。
所以,類似于悲傷擔心之類的情緒也沒有掛在臉上。
寧宴見兩個孩子情緒還是正常的,提著的心稍稍松懈一點兒。
賈婆子在這個家里,有著非同一般的地位,加上賈婆子經歷過的事兒比較多,性子也比較穩,不會出現恃寵而驕,想要上天等不合身份的現象。
所以…就更器重的。
“琥珀。讓武婆子親手準備一些食物。”
“諾。”
琥珀轉身去傳達命令。
院子里燈火通明,小平安的作息比較穩定,早早就休息了。
寧有余從房間里走出來。
看向寧宴:“娘,賈嬤嬤不會有事兒吧!”
“盡人事聽天命吧…”
寧宴伸手在寧有余的腦袋上摸了一把。
寧有余抬眼、
頭一次從寧宴眼里看見一種類似于悲傷的情緒。
嘴唇動作一下,說道:“我陪您等著。”
“你陪什么陪,小孩子就得多睡覺,睡覺多了才能長高。”
身高對于寧有余來說,有著別樣的誘惑力。
本來是真心實意的打算陪寧宴的…
現在動搖了一下。
“去睡吧,你年紀還小只有睡眠充足,才能長高,想不想跟你父親長的一樣高了。”
寧有余放棄了之前的堅持。
堅持什么哦,還是聽老娘的話吧!
而且…
他想的可沒有那么簡單,不光是想跟父親一樣高,他要比父親還高。
這樣的話,就能堅持一些一直的堅持了。
此刻!
千里之遙。
江南富庶之地。
陸含章聽著一群腸肥肚圓的人胡攪蠻纏,突然的就打了兩個噴嚏。
回頭…
往窗外正北方看去。
他的家人在想他了吧!
“陸將軍以為如何?”江南地帶的官員看向陸含章。
瞇著眼睛,半建議半威脅的問道。
陸含章搖搖頭。
“不如何,鹽鐵是國家大器,若是想要繼續經營鹽鐵,就做出臣子的姿態,若是不想活了,大可以試試?”
“陸將軍,就算你有本事,能夠從戰場上走下來,但是我們…:”
“你可以試試,或者你若是想要上戰場,本將軍會答應的。”
陸含章冷漠到不近人情的話,把官員嚇的哆嗦了一下。
這都是什么事兒啊!
怎么就來了這么一個殺星,朝堂的將帥本來就不少。
像陸含章這樣的,就應該放在邊疆跟那些韃子了什么的,一起對著干。
現在來了江南這里。
朝廷到底要干啥。
南方的官員心里委屈的很,然而,只能把心里的委屈放在心里。
不敢說,若是說出一個不服氣,就會被搞死啊!
京城,陸府。
寧宴站在外面,手腳冰涼,前方的門還沒有打開。
每過去一分鐘,心里就會多出一分不好的預感。
終于,緊閉著的房們從里面打來。
薛先生一臉疲累的神色。
鴛鴦端著一碗參茶走到薛先生身邊:“先生用茶。”
薛先生沒有拒絕,端起茶碗就把茶水給喝了。
人年紀大了,精力就有些不夠用了,若是不喝參茶,賈婆子的身子還沒好氣來,他就要躺下去了。
見薛先生把參茶喝下去。
寧宴才問道:“賈嬤嬤如何了?”
“看看吧,若是熬得過這三天,再仔細照料著,過了春天就會好起來,不過,就算身子好了,也不會跟之前一樣的。”
薛先生說完,帶著阿木往房間走去。
人年紀大了,真的扛不住啊!
薛先生離開,寧宴往賈婆子的房間走去。
房間里燒著兩個火盆,溫度還算是溫和、賈婆子一張臉上包著白色的紗布。
脖頸胸口處也沒有少。
一眼看去就像是木乃伊,只有胸膛微弱的起伏,證明這個人還活著。
賈婆子現在還在昏睡。
人睡著了,對于痛苦感覺的就沒有那么敏銳了。
寧宴可不想把賈婆子給折騰醒了。
只是在房間里走動一下。
就悄悄走了出去。
看一眼外頭候著的琥珀,問道:“香芹那個人可以用嗎?”
“可以的。”琥珀點點頭。
琥珀每日大多數的時間都是跟著香芹在一起。
香芹細心體貼,這樣的人若是是用正經的渠道走到將軍府的,肯定會被重用。
但是…
香芹是老夫人那邊兒送過來的人。
在身份上就會讓人忌憚。
現在老夫人已經不管事兒了,香芹也極為聰明。
現在是個機會,就看香芹能不能抓得住了。
“去把香芹叫過來。”
“奴婢這就去。”
琥珀跑著往外離去。
興奮的程度,讓寧宴失笑起來。
丫鬟之間這種純粹的友情,最是讓人羨慕了。
不像她,自從來了這個世界,很少有能夠稱得上朋友的人。
若是有幾個朋友。
那生活是多好的呀!
只可惜,朋友這種東西可遇不可求,三觀要一樣,生活才能甜美。
不然…
寧宴擺擺手。
她還是不要去奢求這種難度比較高的了。
琥珀很快就帶著香芹跑了過來。
院子里亮著的燈籠下,可以看見琥珀膝蓋上沾著的雪花,這么的速度,也不知道中途摔倒了幾次。
友情,真是一種純粹的東西呀!
“大娘子,您在看什么?”琥珀站在寧宴身前,被寧宴用怪異的目光打量…
琥珀心里有些慌。
“看你好看。”寧宴隨意說了一句,琥珀的俏臉就變成了紅色的。
寧宴沒有繼續注意琥珀,而是看向香芹。
“琥珀說你可以信得過。”
“大娘子盡管吩咐,奴婢勢必全力以為。”香芹知道機會來之不易。
態度上擺的十分端正。
寧宴笑了笑。
“你倒是聰明,從現在開始你就搬到這里,伺候賈嬤嬤日常,一絲不茍的,懂嗎?”
“奴婢懂得。”
香芹呼出一口氣。
伺候人,她擅長的很。
自小會走路那一天開始,她就開始學伺候人了。
而且,賈嬤嬤的性子也好,伺候這么一個人,也不會委屈了。
“去吧,里面候著,賈嬤嬤受傷這事兒你應該也知道的,該怎么辦是伺候,注意著點。”
“奴婢明白。”
香芹再次保證一下。
寧宴才往旁側的小房間走去。
這一日,寧宴也沒有回臥房休息,在賈婆子住著的院子里將就了一晚上。
黎明時候,寧宴被鴛鴦叫醒。
“大娘子,賈嬤嬤發熱了。”
“你去煎藥,我去看看。”
寧宴披上衣服,身上穿著中衣就跑了出去。
若是換成別人,在院子里站一會兒,在吹吹風,日子怕是沒有搞頭了。
但是寧宴體質比較好,這么折騰一下一點兒事兒也沒有。
著實的讓人羨慕。
寧宴走到賈婆子房間,先是在暖爐那邊烤火,身體溫熱之后,才走到賈婆子身邊。
手掌落下碰觸賈婆子裸露在外面的額頭手掌。
回頭看向香芹問道:“什么時候發熱的。”
“不到半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