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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二站在角落,眼神暗淡下來。
看一眼桌子上放著的茶葉,伸手捏了幾根,放在嘴里…
在牛二看來,茶葉的味道跟草一樣,根本就分不清。
然而…
方才漂亮小姑娘說好喝。
不是一個世界的呀!
牛二默默走了出去。
“娘,你可別胡說,兒子還不想成婚。”
“不想不想,你都多大了,別人像我這個年紀都已經抱孫子了,只有你還不著急,等你著急了就沒有好姑娘給你挑了。”
徐氏語里話里都是呵斥。
但是,眼神里的關心卻做不了假!
寧宴對于徐氏這種緊張稍稍有些了解,在后世的時候,到了年紀不結婚,都會被各種花式逼婚。
甚至…
現在這年頭徐氏能夠忍到寧謙辭二十歲已經算是很有耐心了。
或者,在大多數的母親眼里,孩子按部就班,一步一個腳印的走才會讓她們放心,安心。
其實,到底是不是自私的想法也不知道。
寧宴沒有被逼婚的經歷,所以么,無法體會寧謙辭現在心里的苦處。
只是盯著寧謙辭,眼里的警告讓寧謙辭哆嗦一下。
“娘,你就摻和吧,人家還小,先不說兒子先在不考慮。就算考慮也不找小妹妹類型的。”
“…”顧小妹臉上的笑僵硬一下。
回頭看向寧謙辭,嘴唇緊緊的抿著。
寧宴揶揄的目光再次落在寧謙辭身上。
寧謙辭心虛的摸了摸鼻尖。
顧小妹的眼神太過于幽怨了,只要是感知正常的人都能夠感受到。
寧謙辭覺得自己也很無辜,長得出挑一點,這怪得了誰呀!
他攏共才見了顧小妹幾次,這樣就動心了。
女兒家的心事都是這么奇怪的嗎?
動心,說動就動?
不應該是…
應該是什么樣子呢?
寧謙辭作為單身二十年的人對于感情如何產生是一點也不了解,在他看來,大概所有的感情都應該是相濡以沫,共伴余生的。
顧小妹是怎么對他產生感情的,寧謙辭一點兒都捉摸不透。
“莫哭,回家找你哥哥去,他會給你找一個好人家的。”
“…”顧小妹本來只是忍者想要哭泣的本能。
但是聽了寧謙辭的話之后,就真的是哭了起來。
眼淚啪嗒啪嗒的,一滴滴的落在地面上。
只是看著就心疼的不得了。
寧宴瞪了寧謙辭一眼。
從沒有發現,原來這個弟弟還是一個本質上的直男。
當然…
這樣的做法也不錯,快刀斬亂麻,直接把顧小妹不應該有的心思給斬斷了,省得日后藕斷絲連,牽牽扯扯再因愛生恨了。
縱觀這世界上,多少牽扯都是因為當斷不斷。
“小妹咱回去了。”
寧宴拉著顧小妹的手往外走去。
顧小妹瞪了寧宴一眼:“你不幫我,你就是看我笑話的對不對…”
顧小妹說完,就往外跑去。
步子飛快。
寧宴愣神一下,這小姑娘剛才說什么來著,她腦子有坑了才促進骨科發展。
想到外面不安穩,瞧著敞開的大門,趕緊的追了上去。
若是其他的時候,她才不伺候這傲嬌的小公主。
但是現在,外頭還有拐騙少女的。
顧小妹的長相,走在路上就是吸引人眼神用的。
若是不跟上去,說不得會出什么意外。
到時候都沒有辦法跟顧箴言交代。
然而…
墨菲定律的發生讓人恨得咬牙。
寧宴走出大門的時候就看不見顧小妹的身影了。
瞧一眼地上散亂的瓔珞…
寧宴皺起眉頭。
走到小巷子錢,瞧見一個吆喝著賣豆花的:“有沒有瞧見一個長得很漂亮,十二三歲的少女從這里經過。”
“長得很好看?”賣豆花的大叔搖搖頭。
“這一片都是達官貴人,靠雙腿走路的幾乎都是丫鬟小廝還有婆子,那些人有一些是好看的,但是很漂亮…這位大娘子,您說的漂亮是…比您還漂亮嗎?”
“…差不多吧!”
顧小妹的漂亮只要是見過的,就不會忘記。
這個賣豆花的大概是真的不知道。
從寧謙辭的小院跑出來,這條路是必須經過的,人去哪兒了?
寧宴視線落在豆花攤子上。
伸手將小簍子上蓋著的白布給掀開。
簍子里面是空蕩蕩的。
桌子上也只是擺著幾碗豆花。
豆花有些涼了…
簍子是竹篾編成的,上頭掛著一根長長的頭發。
“你,你這個大娘子干什么呢?”
“閉嘴!”眼見賣豆花的打算把簍子搶過去。
寧宴皺眉呵斥一聲。
這會兒的功夫,牛二寧謙辭也走了出來。
寧宴瞥了一眼牛二說道:“看住他了。”
“哎!”
牛二應了一聲。
雙目瞪大盯著賣豆花的老大叔。
雙手背在身后,眼神鎖死在豆花老大叔身上。
賣豆花的老大叔剛開始還死豬不開開水燙的…
但是,被牛二用這么大的眼睛盯著,豆花老大叔有些頂不住,額頭的汗水一滴滴的往地上敲打。
寧宴捏著發絲。
視線落在豆花大叔身上,尤其是大叔的頭發上。
問道:“家里有女兒嗎?”
“女、女兒…”賣豆花的這會兒說話都開始結巴了。
瞧著寧宴,就跟楊白勞看黃世仁的一樣。
“那就是沒有了,你家里的人洗發的時候用香皂么?”
“香、香皂,那東西恁么貴,怎么用的起呢?”
“…簍子里的豆花呢?”
“賣,賣光了?”
“平日里豆花從做出來,到賣出去經手的只有你一個人?”
“是,是啊!”
賣豆花的老大叔被寧宴嘴里這些聽著沒有任何聯系的話給繞暈了過去。
尤其是問題都是日常,于是就著實說了出來。
寧宴眼睛微微凝了一下。
看向牛二:“把人壓起來,逼供會不會?”
“逼供,那事兒得讓樂二來。”
牛二搖了搖頭,他嘴巴笨,對于這些事情就有些不擅長了。
“最近京城好多少女無端端的消失了,知道嗎?”
“大理寺跟京城府尹還有五城兵馬司聯合起來徹查這件事兒。”牛二腦子轉的比較慢,加上寧宴說話的語速又快。
這么一來…
反應就不及時了。
同時,寧謙辭將他知道的消息都給說了出來。
賣豆花的大叔聽見寧宴跟寧謙辭的對話,額頭上的汗水更是不要錢的往外淌。
牛二這才反應過來,看向寧宴:“大娘子您的意思是,剛才那位漂亮的小妹妹失蹤了。”
“嗯,我懷疑跟這個人有關系,你審訊一下。”
“諾,大娘子您放心就好,俺會讓他連昨兒夜里去了幾次茅房都說出來的。”
“…”其實并不想知道哪些事兒。
寧宴瞥了牛二一眼。
這個人啊,總是這么的…
欠抽!
“你去監督著,我跟鴛鴦走訪一下鄰居。”寧宴的目光落在小巷子,巷子兩側的人家大門都是緊閉著的,而且圍墻并不是很高,若是翻墻也是可以的。
顧小妹那么小的一個人,就算是她,也能在扛著顧小妹的情況下輕輕松松的翻越過去。
鴛鴦走在寧宴身邊。
腦袋垂著,亦步亦趨。
兩人到一家人門前,鴛鴦快了一步,伸手在門環上拍了一下。
過了好一會兒,一個身形佝僂,眼睛帶著精光的人走了出來。
揉了揉眼睛,看向寧宴:“二位是?”
“你們家大人呢?”
“大人?兩個月沒有回來了,去了山東任職,老朽問一下,您是我們大人的什么人啊,找我們大人是為了什么?”
說話的時候,視線就在寧宴身上打量。
瞅著寧宴平坦的肚子,眼里還閃過不屑。
寧宴將這老人的目光關注的極為真切。
尤其是老人瞅著她肚子的時候…
心里閃過一陣無名之火。
把她當成什么人了!
或者說,這家院子的主人是什么德行啊,竟然養出這么一個管家。
很明顯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寧宴視線落在鴛鴦身上。
鴛鴦走到老人身邊,十分淡漠的問道:“你是這家的管事?”
“是啊,是管家。”
“那我們借一步說話。”鴛鴦話落,伸手把老人一扯,老人挪動一步,大門的空間就被讓了出來。
寧宴大大咧咧走了過去。
管事兒伸手就要扯開鴛鴦。
然而…
就算老人是男人,但是,年紀大了,在力氣上總歸比不上年輕人的。
再者,鴛鴦在寧宴身邊這么久,如何發力,如何四兩撥千斤還是有些領悟的。
一個老人,挪開一步,若是這一點兒都做不到,那就白在寧宴身邊呆這么久了。
寧宴在院子里搜了一圈,院子不大,除了帶孩子的女人比較多之外沒有其他奇怪的地方。
而且吧,這些女人,都還防備似乎的看著寧宴,視線還會跟外頭管事一樣,往肚子上瞥一眼。
這些女人都是怎么回事啊!寧宴覺得自己的三觀受到嚴重的挑釁。
再次在院子里搜了一遍,沒有看見顧小妹,寧宴轉身離開。
鴛鴦松開了老管家的手臂,轉身跟在寧宴身后。
“…”老管家瞧著鴛鴦的背影,伸手在自己手肘處的衣服上撣了一下。
跺跺腳,將自家的大門給關上了。
鴛鴦回頭瞧了一眼,這老管家,陰陽怪氣的,但是…好親切哦。
想到這里,鴛鴦哆嗦一下,她的審美似乎扭曲了。
為什么要覺的陰陽怪氣的會比較親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