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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1章 溫言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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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婆子往這邊送云片糕的時候,視線在寧有余身上停留了好大一會兒。

  寧宴將這些都看在眼里。

  不過…

  并沒有說什么。

  假裝什么都不知道。

  拆穿??

  短時間里寧宴沒有這種想法,先不說拆穿之后家里會有多大的風波。

  拆穿之后肯定不能任憑外面那個同胞兄弟流落在外,接回來…

  接到哪里,住在哪里?

  這些都是要考慮的。

  暫時,還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夜里給桃子團子講了睡前故事,正準備睡覺,又被老太太給叫了過去。

  寧宴翻了一個白眼。

  這陸老太太能不能不要繼續造作下去了。

  知不知道越作越死啊!

  “給老夫人回話,就說我在奶娃子。”

“…”丫鬟愣住了  從沒有見過這樣扯謊的。

  明明大夫人什么都沒有做。

  “大夫人,您怎么可以這樣欺騙老夫人…”,話剛說完,對上寧宴笑吟吟的目光,丫鬟打了一個寒蟬。

  “不能這樣欺騙老夫人呀,要不你給我找個理由,我反正是不會過去的!在老夫人那邊回話的時候記得仔細想想說什么才不會被老夫人懲罰,我去休息了。”

  把令人頭疼的問題交給小丫鬟。

  寧宴打了一個呵欠,就往臥房走去。

  早睡早起身體好。

  熬夜伺候老太太…呵呵,誰想去誰去!

  小丫鬟瞬間就風中凌亂了,這都是什么事兒啊!

  怎么就落在她的身上。

  想想,若是回到老夫人那邊說大夫人乏了休息了,不過來了,老夫人心里的火氣肯定是要對著她的發泄的。

  作為一個小丫鬟,她實在是承受不住啊!

  一步一步,僵硬的往老夫人休息的院落走去。

  走回偏廳。

  老太太瞇著眼,靠在榻上,端的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

  只是…

  若是真的以為老夫人是好說話的,那就錯了。

  老夫人狠辣起來,簡直…

  小丫鬟顫抖一下。

  “老夫人,大夫人院子里已經熄了燭火,奴婢沒有瞧見人,據說大夫人不喜歡人伺候,奴婢連個詢問的人都沒有找到。”

  “這么早就熄燈。”

  老夫人皺起眉頭。

  渾濁的眼里,布滿了不爽。

  還想說些什么,被呂嬤嬤給阻止了。

  “老夫人,您該休息了,二爺說了讓你早些睡了,您若是不停,老奴少不得要給二爺通風報信。”

  呂嬤嬤現在差不多已經摸清楚老太太的死穴了。

  只要在適當的時候提起陸守禮,那就可以將老夫人心里的火氣給壓下。

  果然…

  親生的就是不一樣。

  老夫人瞪了呂嬤嬤一眼,又有些擔心呂嬤嬤真的告狀,加上兒子也在心疼她,慢慢的就老實了下來。

  “安置了。”

  老夫人一發話,下面站著的丫鬟就如同復活了一樣。

  懸著的心臟松懈下來。

  抬眼,感激的目光落在呂嬤嬤身上。

  呂嬤嬤擺擺手,小丫鬟退了下去。

  呂嬤嬤安靜的伺候老夫人寬衣。

  一夜過去。

  冬日的京城,風雪依舊。

  本來打算出去的寧宴,因為院子的厚厚的雪,步子停了下來。

  遙望南邊,也不知道陸含章有沒有過河。

  那邊有沒有下雪。

  收回目光,吸了一口氣。

  空氣里都是寒冷的味道。

  “大娘子,那邊人伺候的丫鬟說,今兒早上老夫人一覺醒來,鼻子癢癢的,喝了一杯參茶,立馬就流鼻血了。”

  “…”寧宴笑了幾聲。

  隨后臉上的笑就收斂了。

  參茶效果那么好,想來是很珍貴的,被老太太煮茶吃了,簡直就是浪費。

  “將參茶扯了,多往那邊兒送一些花生瓜子之類的干果。”

  “諾!”

  鴛鴦應了一聲就往廚房走去。

  寧宴往南邊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雪有些厚,但是依舊得送孩子去楊太傅那里。

  寧有余現在的學問去國子監已經是妥妥的了。

  不過…

  楊太傅這會兒卻是不想放人了。

  跟著楊太傅念書與去國子監相比,寧宴并不覺得有什么差距。

  晚上一季也無所謂。

  把孩子送過去,再回府的時候,發現家里多了一個人。

  這位俞大小姐,還真的是堅持到底永不放棄啊!

  若不是寧宴自己就是陸含章的妻子,都要被俞一兮這種精神給感動了。

  人生里,能夠收獲這么一份情愛,足矣。

  但是…

  若是讓俞一兮成功了,自己豈不是就成了棄婦了,寧宴趕緊搖搖頭,把剛才腦子里升起的奇怪的想法給趕了出去。

  默默念了幾句,小三是不值得同情的,是不值得感動的。

  穩定一下自己的三觀,寧宴邁著步子往花廳走去。

  俞一兮身上披著大紅色的斗篷,襯托著小臉愈發的嬌嫩。

  站在老夫人身邊,將人哄得開開心心的。

  寧宴走過來,瞧著俞一兮的作態,能夠給俞一兮的只有…憐憫。

  老太太根本就不是陸含章的親娘。

  沒有生恩,就算養恩都沒有。

  在陸含章的成長史上,幾乎就沒有抱過陸含章,只有懲罰無邊無際的懲罰。

  不管小陸含章能不能承受的住。

所以,俞一兮這番作為只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瞧著俞一兮跟老夫人說著軟綿綿的話…

  寧宴轉身離開了。

  寧宴走出花廳,俞一兮突然沒有表演的性質了。

  跟老夫人說了兩句話就離開了陸府。

  “白屏,你說我是不是已經活成了笑話。”

  “小姐,您不要多想,要不咱們去瓊島那邊走走…散散心。”

  “不去了。”

  俞一兮拒絕了白屏的提議。

  漫無目的的在街道上走著。

  京城道路上的雪已經被清掃的差不多了。

  走在路上倒是不怎么艱難,除了有些冷。

  瞧見路邊凍傷的人,俞一兮從旁側的鋪子里買了幾個包子,給挨著墻角靠著的人分了去。

  抬眼…

  瞧見一個捧著包子,身上披著青色的披風的在身前。

  男人如清風朗月一般,比之陸含章身上的氣度差不了多少,身上書卷氣極為濃郁,不過,倒是沒有書呆子的傻氣。

  京城什么時候有了這樣的人。

  似乎有些眼熟…

  至于具體在哪兒見過,俞一兮是一點兒的印象都沒有的。

  “你…不用給了。”

  俞一兮說道。

  寧謙辭點點頭,看一眼手里的包子:“你呢,吃過沒要不要吃個包子?”

  說著就分了俞一兮一個包子。

  不等俞一兮拒絕,寧謙辭拿著剩余的包子往外走去。

  走路的時候,拿著包子啃了一口,白色的熱氣從包子里蒸騰出來。

  俞一兮捏著包子,看一眼寧謙辭的背影,低頭啃了一下。

  包子味道還很不錯。

  俞一兮帶著白屏往云來酒樓走去。

  此刻,酒樓的二樓上面,坐著一個男人。

  男人頭發是白色的。

  清雋的面容加上一頭的銀發,路過的人都離著男人遠遠的。

  溫言臉上一直帶著溫煦的笑,即使路過的人目光再如何避諱,也影響不了溫言的心情。

  溫言活在人世間,但是心早就亡了。

  看見溫言的一瞬間,俞一兮覺得,她的那些算計,她的請求似乎并沒有多大用,也不會有什么結果。

  “想要喝點兒什么?”

  “白水就好。”

  溫言聲音也溫潤。

  淡淡的,潤潤的,聽著格外舒服。

  俞一兮讓小二上了茶水,看向溫言,心里升起一種怪異的感覺,眼前這個人,明明坐在身前,但是,靈魂卻早就已經飛走了。

  很奇怪的感覺。

  在別人身上,俞一兮從沒有這種感覺。

  “看見你的一瞬間,我發現跟你無話可說。”

  “那不好意思,讓俞小姐失望了。”

  “算不上失望,溫軍師的改變還真的大啊!”

  “不過是想要得到一些東西,付出的代價。”溫言笑了一聲。

  笑聲也好聽,就跟有魔性一樣,俞一兮不自覺的往后退了一點。

  高塔上的人都是這么神經兮兮。

  以前還覺得溫言是個正常人,但是現在…

  果然高塔就是一個把正常人變成不正常人的地方。

  俞一兮將桌子上的茶水喝完,原本的計劃沒有開啟,甚至都沒有跟溫言提起過,就離開了酒樓。

  “小姐,溫軍師,現在好奇怪呀!”白屏走出酒樓,伸手在手臂上搓了一下。

  下雪之后,天怪冷的。

  “確實怪怪的,跟咱們沒有關系,回府吧!”

  “嗯。”

  白屏小跑幾步,跟上了俞一兮的步子。

  兩人一同離開。

  溫言站在二樓之上,看一眼俞一兮的背影,跟陸含章之間的紅線,早就已經斷了,這么執迷不悟,終有一天會后悔的。

  溫言起身往高塔之上走去。

  凡塵俗世,沾染了太多不好。

  他現在只需要把自己顧好就成了。

  溫言離開,踩著雪花,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高塔在這個世間存在了千百年,王朝更替,世事跌宕,只有高塔仿佛是永遠存在一般。

  紫禁城的圍墻舊了可以重新修葺,翻新。

  但是高塔,從不需要維護。

  高塔的存在就是此事難以解開的謎底。

  風雪幾日,終于迎來了艷陽天。

  寧宴再次往槐花胡同走去。

  槐花胡同并沒有太多的人。

  小胡同了死氣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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