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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鴛鴦還是覺得不對勁兒,只是沒有能夠反駁的話。
死魚眼里閃過疑惑來。
夜里陸含章回來,看見寧宴,面上全是平淡,一點兒擔心的神色都沒有:“你要去立規矩?”
“嗯呢,替你孝順母親,感動不?”
“…”孝順?陸含章眼里露出笑意,他可沒有從這女人的眼里看見孝順這倆字。
不過這種場合應該怎么說話,陸含章還是非常了解的。
“那就辛苦夫人了。”
陸含章說罷,抱拳對著寧宴彎身行禮。
“不辛苦不辛苦。”
寧宴低頭抱拳,還了一禮。
兩人這打情罵俏的樣子,看在鴛鴦眼里。
鴛鴦嫉妒的眼睛都紅了。她也想要一個跟陸將軍一樣的男人,這樣的男人真好呀。
想想日后的生活…
算了還是不要想了,陸將軍這樣人可不好找,若是按著這個標準找男人,日后怕是嫁不出去了。
鴛鴦的死魚眼里閃過一種叫失望的情緒。
瞧著兩人作態,似乎還得肉麻一會兒。
鴛鴦頭一次在寧宴跟前自作主張,悄咪咪的離開了書房。
將空間留給兩個人。
她是不能繼續看下去了。
房間打情罵俏還在繼續,若是外人看見陸含章這樣的態度,怕是要嚇死了,戰神陸將軍竟然還有這么流氓的樣子。
一日過去。
次日,寧宴一早就往大將軍府趕去。
穿過大門,倒是沒有被為難。
寧宴松了一口氣,若是大門都進不去,那以后的事情距枯燥了。
走到老夫人的院落。
院子里有些過分的安靜。
寧宴走到臥房門前。
咯吱一聲…
呂嬤嬤從里面走了出來,看見寧宴帶著斗篷上的白霜,眼里閃過了然說道:“大夫人,老夫人還未起來,您稍等一會兒。”
“還沒起來?”寧宴眼睛一轉就知道老夫人是什么意思了。
這是要讓她在外面挨凍啊!
寧宴會配合嗎?
肯定是不會的。
“這怎么還沒有起來呢,該不會是生病了要不要請大夫過來看看,我認識一個大夫,本事還不錯…”
聽著寧宴吧嗒吧嗒氣兒也不喘的說出來的話,呂嬤嬤差點噎住了。
“老夫人身體很好,就是嗜睡了一下。”
“嗜睡,年紀大了嗜睡可不是好習慣,容易偏癱中風半身不遂嘴歪口斜還有三高等問題,人年紀大了,就得早早起來運動一下,做一套五禽戲或者太極操,對身體好呢,堅持下去可以活到九十九,您趕緊的把老夫人叫出來,這貪睡可不是好習慣,說不準睡著睡著就哏屁了。”
“…”寧宴說話的是哪個因很大,還拉著脖子往里探。
早就已經起來的老夫人聽見寧宴的話,額頭的青筋直抽抽。
這泥腿子是在詛咒她嗎?
偏癱中風什么的,雖然搞不懂是什么意思,不過后頭的半身不遂嘴歪口斜只是聽聽就知道意思。
詛咒她呢。
“嚷嚷什么,滾進來。”老夫人憤怒下呵斥一聲。
寧宴瞬間閉上嘴巴。
什么也不說了。
對著呂嬤嬤伸出手指,對著門里面指了指了。
呂嬤嬤臉黑了一下,老夫人不是要磋磨大夫人么,怎么這就把人給放進去了。
不過,老夫人發話了,她只能把人不給放進去。
當奴才的就是這么沒有地位。
寧宴走到房間,解下身上的斗篷,走到老夫人身前,欠身問候一句。
又開始念叨了:“母親,您起來就出去走走,大夫說過生命在于運動,您年紀不小了,想要活的時間長一點兒,就得多運動,今兒兒媳沒事兒,就陪您一起走動走動。”
寧宴說的話非常符合她泥腿子出身耿直的性子。
一串話下來,把老夫人的頂的無話可說。
能說什么呢。
泥腿子出身,話都不會說。
反反復復的都是這么幾句話,陸老太太都覺得自己詞窮了。
“你給我閉嘴,安靜一會兒。”
“哦!”
寧宴立馬做出閉嘴的姿勢。
陸老夫人安靜一會兒,覺得腦袋不疼了。
就讓呂嬤嬤傳飯。
寧宴站在老夫人伸手,手里拿著筷子。
主要責任給老太太夾菜。
寧宴瞅準了桌子上的大肉,甭管陸老太太怎么使眼神寧宴夾的都是肉,除了肉還是肉。
這么多肉吃下去,肯定會便秘的。
年紀大了可撐不住啊!陸老太太吃了兩口就膩了。
拿著筷子對著寧宴的手腕打去。
寧宴眼疾手快,瞬間就躲開了,老夫人手里的筷子翹在桌面上,發出一道響聲。
“娘您是要自己動手么?可不能啊,兒媳婦在這里,您若是還自己動手夾菜,豈不是說兒媳婦兒不孝順。”
寧宴話落,又往老夫人的碗里放了兩塊大肥肉。
老夫人現在不想吃肉了,想吃素的。
盯著桌子上的素菜眼睛都綠了。
寧宴筷子落在素菜盤子上。
老夫人松懈一下。蠢東西終于會看別人的眼神了。
然而,寧宴的筷子只是在素菜盤子上停頓一下。
又拐到肉菜上。
嘴里還念叨一聲:“這盤子里裝的是什么草啊,跟莊稼地里的羊屎包一樣,我們溝子灣的人可不吃草。”
老夫人瞧著自己面前碗里冒著尖尖的肉,一口氣差點兒上不開。
狠狠瞪了寧宴一眼。
寧宴看都沒有看老夫人的表情,依舊努力干著自己本職的事兒。
見寧宴還在拿著筷子對著肉菜比劃,老夫人氣的伸手在桌子上拍了一下,許是太生氣了,用的力氣可不小,手心通紅,也不知道得有多疼,同時湯碗里的湯都溢了出來。
老夫人站起來,瞪了寧宴一眼:“你故意是不是?”
寧宴眨眨眼睛:“是的呀,故意的給您吃肉啊,肉可是好東西呢,在我們溝子灣,除了過年平日都吃不到肉,娘您不喜歡吃肉嗎?”
“…”陸老夫人嘴角不受控制的歪了起來。
寧宴立馬瞪大眼睛。
指著老夫人,驚呼一聲:“娘,額滴娘啊,你嘴歪了,俺說了讓恁多運動,跟俺去走走跳跳,恁不聽不聽,看見了吧,嘴歪了。”
寧宴的純正鄉土話從嘴里蹦出來。
伺候著的丫頭忍不住笑了起來。
然而…
這會兒的場合可以笑嗎?
肯定是不成的,這會兒笑了就是看老夫人的笑話,會被搞死的。
努力控制著,不笑出聲音。
站在房間,憋得難受,肩膀使勁兒抽搐。
“滾滾滾,你給我滾出去。”老夫人這次是真的忍不下去了,手臂揮舞起來,就跟瘋了一樣。
寧宴心里已經笑開花了。
立規矩,繼續立規矩啊。
反正吃虧的不是她,裝傻也好,充楞也罷,反正今兒沒吃虧。
完美。
“那,那兒媳就滾了,娘您保重身體啊!”
寧宴說著退了出去。
走出將軍府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把老太太那邊兒的筷子給順了出來。
這筷子還是象牙的。
老夫人的生活可真奢侈啊!
走出將軍府,就瞧見外面的等著的鴛鴦。
“你怎么過來了?不是說不用跟著么?”
“奴婢無事可做,就出來看看。”
“沒什么好看的,回去了。”
鴛鴦跟在寧宴身后,把寧宴打量一番:“大娘子,您沒有被欺負吧!”
“…”寧宴搖搖頭。
應付一個閑的蛋疼的老太太而已。
怎么會被欺負。
在路上走著,寧宴突然瞧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戴婆子,她不是在廚房做糕點么,怎么在這里?”
“上去問問不就知道了。”寧宴在鴛鴦腦袋上敲了一下。
這丫鬟原本是呆呆的,現在變得似乎傻乎乎的。
就不能變得精明一些嗎?人有些改變是必然的,但是為什么這變化都這么詭異。
兩人說話的功夫,戴婆子的身影就消失不見了。
不見了!
寧宴腳步停了一下。
這個戴婆子似乎有些秘密呀!
這人活在世上,誰都會有些小秘密的。
寧宴對于別人的秘密并不是和好奇,只是…
她隱隱有一種感覺,戴婆子身上的秘密跟她有關。若是將秘密公布,怕是會產生驚濤駭浪。
“回去了。”寧宴話落,轉身往府邸走去。
繼續跟賬本折騰。
鴛鴦跟在寧宴身后,時不時回頭一下,好奇心誰都有,鴛鴦自然也有。
戴婆子很奇怪。
但是,具體的哪兒奇怪,鴛鴦也感覺不出來,死魚眼呆滯一下。
回到書房,寧宴讓鴛鴦去廚房拿一份果盤,自己則是繼續跟賬本耗著。
翻了一會兒賬本。
沒有等到鴛鴦,一抬頭就看見出現在房間的賈管事。
“這會兒回來,是查出來什么了么?”
賈管事點點頭。
“戴婆子有一個兒子,年紀不確定,身體有些孱弱,大概是先天不足,所以常年在房間呆著。”
賈管事說罷停頓一下。
寧宴抬眼,她覺得這事兒不應該這么簡單。
“我跟周遭的人打問一下,探聽到戴婆子之前的住處,戴婆子幾次更換住址,都有一個共同點,幾乎所有的住處都是圍繞大將軍府的,而且那些鄰人說戴婆子對將軍府里的事兒很感興趣。”
“…”這就有些意思了。
所以戴婆子后來到她這里做云片糕也是為了將軍府?
“還有其他的嗎?”寧宴問道。
賈管事的眼神閃過糾結,咬牙說道:“老奴覺得,戴婆子的兒子可能是先將軍的兒子?”
“???”寧宴發現賈管事的腦洞非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