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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箴言呢,讓他滾出來。”
葛三出行依舊是那輛金碧輝煌的馬車,看上一會兒,都覺得眼睛要瞎了。
寧謙辭的視線從葛三的馬車上一晃而過 并沒有多注意。
這些金銀外物,對于寧謙辭來說,似乎并沒有太大的誘惑。
寧宴眼底的滿意都快溢出來了。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這個弟弟有一個強大的心臟呀!
日后也會是一個好官的。
從馬車上走下來,葛三立馬就瞧見寧宴,眼睛就跟釘子一樣,黏在寧宴身上。
氣沖沖的朝著寧宴走過來。
“賤人!”從牙齒里咬出兩個字,盯著寧宴。
“…”寧宴翻了一個白眼,看一眼身后的寧謙辭:“別理她,瘋子一個。”
“嗯。”
寧謙辭點點頭,視線從葛三身上挪開。
多看一眼都覺得眼睛疼。
倒不是葛三多難看,如果太難看了,寧朝陽也吃不下去,更別說讓葛三給他生三個孩子了。
主要是,葛三頭上的簪子寶石,耳朵上的明月珠,還有衣服也是金絲銀線,這…
成心的想要把別人的眼睛給閃瞎了。
就算家里有錢,也不是這么一個打扮的法子啊。
寧宴網清華園走去,門衛不會攔著。
寧謙辭跟寧宴并肩,身后還有樂二。
葛三看見幾個人往前走,心里就來氣,伸手對著寧宴抓去…
然而,樂二也不是擺設。
手里的劍柄對著葛三的肩頭一嗑,葛三張嘴,發出豬腳一般的聲音。
寧宴看向樂二。
樂二依舊擺出酷酷的樣子。
“你們給我站住。”疼的彎著腰的葛三盯著寧宴,眼睛就跟萃了毒一樣。
寧宴踏入清華園的腳步一頓,回頭對著葛三眨眨眼:“你讓我站住我就站住,那我也忒沒面子了吧。”
“…”葛三從沒有想到會遇見這樣的人,一眨眼的功夫,反應過來的時候,眼前已經沒人了。
還打算往里闖,然而,清華園的守衛也不是吃素的。
走進清華園,寧謙辭還能聽見外面葛三罵人的聲音。
“他是瞎了么,看上這樣的女人。”
“大概是瞎了吧。”
不然徐氏那樣的空有外貌的沒有腦子記吃不記打的,又怎么能入了寧朝陽的眼。
寧宴不傻,寧謙辭話里的他,除了寧朝陽沒有別人了。
“或許吧。”寧謙辭心情并不是很好的樣子。
走到球場,寧謙辭的步子停了下來,站在原地,眺望球場上的幾個孩少年。
奔跑的少年,揮灑的汗水。
腳下的球。
還有旁側鼓掌的人。
“少年時光,總是最開懷的時候。”
“你也不大,怎么就這么死氣沉沉的。”
“這不叫死氣沉沉,這叫成熟內斂。”
“…”寧宴沒有跟寧謙辭繼續掰扯下去。
因為…
顧箴言來了。
顧箴言身后還跟著個小尾巴,顧小妹穿著一身杏黃色的裙子,裙子的邊沿是鏤空蕾絲的,這樣的衣服穿在身上,仙仙的。
寧謙辭看見顧箴言的瞬間。
就知道眼前這是什么人。
果然是寧家人長相。
算得上一表人才。
不過…
過了一絲煙火氣。
也樣也挺好的。
寧謙辭的實現從顧箴言身上挪開,落在顧小妹身上。
顧小妹的長相很…出挑。
不是張揚艷麗,也不是溫軟如水,只是,一入眼就舒服,就覺得漂亮。
這樣的人呀,不管誰看見都會喜歡。
寧謙辭沒忍住多看了幾眼。
顧小妹臉一點點變成紅色 寧謙辭能然孔媚娘看呆了,能夠讓吳梅癡狂,長相么自然也是不錯的。
尤其是在官場行走幾年。
越發的老練。
“這是謙辭,我弟弟。”寧宴對著顧箴言介紹一番。
顧箴言不用寧宴介紹自己,主動說道:“顧箴言,我叫顧箴言,這是家妹。”
初次見面,不過三言兩語。
顧箴言停留不大一會兒,就被人叫走了。
顧小妹天真爛漫,陪著寧宴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就往內院休息去了。
“很優秀。”
寧謙辭突然說道。
寧宴嘴角翹起,其實,寧家的人,男人都很優秀。
女人的話…就有些說不準了。
“以后可以來往著,若是有時間,也可以過來授課,體驗一下作為教書先生的感覺。”
“好。”
深深望了寧宴一眼,寧謙辭點了點頭。
答應是答應了,這時間,擠一擠總會有的。
寧謙辭在清華園里走了一圈,回頭看向寧宴:“若你是男兒,寧家其他人估計就沒什么事兒了。”
“…”寧宴仔細想了想,如果她是男人,會如何?
官場上的事兒復雜的很。
僅僅從寧謙辭的疲累,陸含章的繁忙便可管中窺豹。
不擅長。
若是是個男人,現在的成就,估計,也就這樣了。
說不得連這樣的家業都保不住。
很多東西,都是因為她是陸含章的女人,皇上才睜一只眼閉一只的 若是…
她是男兒,估計連現在的成就都沒有。
“想這些沒用的做什么,你姐姐難不成還能真的變成男的。”
“…”寧謙辭沒有在說話。
兩個惡人一起倆開清華園。
外面早就沒有葛三的身影了。
跟守衛打聽一番。
“你說那個葛三姑奶奶啊,已經被那個…她那個贅婿借走了。”
“那個也是有本事的,怎么就入贅了。”
“你不知道嗎?之前那個葛家的三姑爺,是小管事兒的母親從…”
寧謙辭坐上馬車,還能聽見身后隱隱約約念叨的聲音,
誰說只有女人才八卦了,男人一旦八卦起來,幾乎就沒有女人什么事兒了。
“這些事兒就不要放在心里了,短時間里,寧朝陽不會找事兒了。”
“嗯。”
聽見寧宴的叮囑,寧謙辭應了一聲。
隨后說道:“若是有機會,就照拂一下姓顧的系兄妹。”
“我曉得。”
寧宴低低回了一句,并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深入討論。
人能夠走到哪一步,只靠照拂肯定是不成的。
跟照拂相比,她更想顧箴言走出一條屬于他自己的路。
車廂里恢復安靜。
人越長大,共同語言就越少。
在溝子灣的時候每次相見,都有說不完的話,從一身衣服到河水里的魚都是話題 但是來了京城。
寧宴已經感覺到那一層薄薄的壁壘。
按理說,她跟寧謙辭是姐弟,關系還挺好的,不應該有這樣的狀況。
但是…
寧宴無論如何都找不到兩人關系的疏遠的原因?
因為徐氏 肯定不是的,若是徐氏的三言兩語能夠讓寧謙辭改變想法,寧謙辭就不會有現在的成就了。
因為寧朝陽?
更不可能!
清華園里。
顧箴言忙完外面的事兒,顧小妹就噠噠跑到顧箴言身邊。
眼睛閃爍一下問道:“哥哥,大娘子的弟弟成親了沒?”
“…”顧箴言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
女孩子家的矜持呢。
“女孩子不許問這種問題。”顧箴言板起臉來。
顧小妹搖搖頭:“女人想要什么要自己爭取。”
“…”十二歲的小少女,非得說自己是什么女人。
顧箴言聽的,心里全然不是滋味。
“你呀,該怎么說你呢。”顧箴言無奈的搖頭。
顧小妹突然笑了起來,嘴角一勾,笑容甜的就跟浸了蜜一樣。
“你說你,以后把你交給誰我才能放心呢?”
“寧謙辭。”
顧小妹嘿嘿笑了一聲。
她還從沒有見過寧謙辭這樣的人呢,清雋秀氣,如松如柏。
年紀上也不是差的很多。
“你呀你,哥哥改日看看情況詢問一下。”
“哥哥最好了。”
天真的少女臉上浮出紅暈,轉身向外跑去。
見顧小妹跑出去,顧箴言嘆口氣,女大不中留啊 這可是他唯一的親人了。
突然的就覺得有些心酸。
大娘子的弟弟,若是成了怕是就高攀了。
不過…這婚姻嫁娶,向來是高嫁低娶,小妹長得又漂亮出挑,也不是沒有可能。
懷揣著滿腔的心事,顧箴言陷入睡眠。
寧宴休息了幾日,中間俞一兮又上門送了邀請帖,或者拜帖,不過寧宴都沒有去。
沒什么意思。
還不如看胡老漢研究啤酒呢。
啤酒不好做,有些程序是需要專門的機器。
依著現在的水平肯定是搞不出來了,只能尋找代替品,一次一次,一樣又一樣的,中間不知道浪費了多少糧食。
胡老漢心疼的都要哭了。
作為莊稼地里出來的老漢,看見糧食沒有變成酒卻變成沒用苦澀的東西。
比往他心尖上插上一把刀還難過。
寧宴走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胡老漢一邊兒喝著質量不達標的啤酒,一臉老眼淚痕。
寧宴腳步停頓一下。
順著胡老漢的視線,目光落在糟糠上。
這些東西都已經是廢料了。
除了喂豬沒有別的用處 也幸好還能喂豬。
“大娘子?”鴛鴦見寧宴站在原地不動彈,張口叫了一聲。
寧宴回過神來。
同時,胡老漢也看見了朝著他走過來的寧宴。
伸出袖子在眼睛上抹了幾下。
一把年紀的人了,還哭的很孩子一樣,被人看見了,怪不好意思的。
胡老漢將手里的酒壺放在木頭做的粗糙的桌子上。
走到寧宴身前的時候,除了眼睛紅紅的,已經看不出來哭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