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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枝幾個人年紀已經不小了。
時不時就有媒婆攔截在路上,要給介紹男人。
不過…
那些人的條件哦。
蘭枝連考慮都不會考慮的。
在寧記蛋糕鋪子里上工時間長了,見識過太多的男人 這些男人今兒帶著發妻過來吃蛋糕,明兒帶著小妾過來,大后天的帶著外室過來。
見識過太多,想到以后若是成親了,自家的男人大概也是這么一個德行,成親之后的日子,就是男人孩子還有爭風吃醋。
瞬間就沒有成親的欲望了。
畢竟成親了以后,那些男人吧,不會讓她們出來拋頭露面的,至于為什么看向她們,還不是惦記蛋糕鋪子里的方子。
若是成親了,她不把作蛋糕的法子交給家里。
估計會被那些三大姑八大姨的給抨擊死了。
所以,不光蘭枝沒有成親的念頭,桂枝跟桂香也沒有。
出來上工確實挺好的,能夠見識更多的人跟事情。
可以看透人的本質。
也可以給自己一段時間,選擇更好的男人。
上工時間長了,人也變得闊達了。
寧宴不餓,幾個孩子也不餓。
但是,這人一旦進了甜點鋪子,管他餓不餓的呢,聞著香甜的味道,就有再吃一點兒的想法。
甜品這種東西很奇怪,乍一聞到味道,就非常想吃。
若是吃不著,就抓耳撓腮的。
若是真的買了,吃了,也吃不了多少。
寧宴從鋪子里調了兩個發的比較好的蛋糕切成四份,讓幾個孩子一個人嘗上一口,蛋糕入口就化,甜絲絲的。
幾個小孩嘗了鮮。
吃飽了,就有些發困,昏昏欲睡的。
幸好,蛋糕鋪子的后宅已經被寧宴給買下來了。
于是就帶著幾個孩子往里走。
里院干凈的很,每日都有人打掃,領著人進去,給幾個孩子鋪好床,想了想,開口叮囑豆豆跟平安睡前尿尿。
幾個孩子都很聽話,解決了個人的私事,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寧宴臉上露出松懈的神色,照看幾個孩子,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兒呢,各種操心各種費力。
瞧上幾眼,隨即就走出了鋪子。
既然來了總是要出去走走的,通縣變化這么大,不仔細看看,可不行,至于外面的酷暑,算什么呢?
然而,寧宴不在意不代表所有人都不在意。
蘭枝瞧見寧艷走出來,立馬的將鋪子里的油紙傘遞了過去。
“大娘子,撐傘。”
“…”不得了,都知道撐傘防曬了。
這年頭的人都已經明白預防紫外線嗎?
寧宴走在街上,四周吆喝聲似乎也軟綿無力起來,夏日么,都想睡覺。
但是,若是吆喝聲能夠喚來一個人購買東西,也是極為劃算的。
寧宴走到烤串的鋪子,停下腳步,好久沒有到這里來了。
許是因為夏日的原因,食客少了一些,里面坐著的都是相熟的人。
瞧見寧宴走進來,七七八八的跟寧宴打招呼 寧宴擺擺手,算是回禮了。
阿啞不會說話,對著寧宴用手指比劃幾下,寧宴點點頭 從阿啞手里接過一串烤肉,肉是新鮮的,味道也不錯,不過沒有冰盆到底是熱了幾分。
或許這是食客少了一些的原因。
不過…
寧宴也沒有讓阿啞放冰盆的意思。
這烤串呢吃的就是一種滋味,若是傍晚吃,就著啤酒,不得了…
看來還是得把啤酒搞出來。
若是吳幼娘在就好了,那丫頭簡直就是一雙小紅手,任何東西都能從她手里做出來。
吳幼娘這樣的人,若是生活在后世,玩什么抽卡游戲,都不用氪金了。
寧宴深深嘆了一口氣。
直接吸引了大多數人的目光,對于寧宴還嘆息,他們實在是不理解啊,家里穩定孩子聰明,事業有成。
大多數的男人都達不到這樣的成就。
但是,寧宴作為一個女人偏偏有了這樣的成就。
不得不讓人佩服。
“寧娘子在感嘆什么?”一個膽子比較大的人,走到寧宴對面開口問道。
寧宴呢,自然不會將人拒之千里。
直接說道:“想釀酒,吃著烤串的時候不覺得少一樣喝的嗎?紅酒氛圍不對,白酒太烈,黃酒又太溫和…”
“大娘子這么一說,還真的是這樣的,怪不得將食鋪開的這么大,寧掌柜對吃的果然有研究哦。”
不過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罷了。
對吃的研究,大種花家里的,那個對吃的沒研究呢 “怎么老哥,你認識對酒有研究的人?”
“別說,還真的認識,大娘子若是想要認識,在下可以引薦一番。”
“那就謝過老哥了。”
寧宴臉上露出笑來。
大概這就是困了有人送枕頭。
啤酒這東西,她試驗了好多次,竟然沒有一次味道是對的。
“成,大娘子的家咱們都知道,到時候我直接帶人去大娘子家里?”
“可以。”
平常時候,她還是在村子的時間多。
來縣城談,還真的有些不方便。
即使村里已經通了馬車。
寧宴跟這人說話的時候,余光不經意的一瞥,竟然看見外面晃悠的周泉。
這家伙不是在蜀地那邊弄啤酒花嗎?
怎么出現在這里?
寧宴對著身邊的人擺擺手,走了出去。
周泉還在街上轉悠。
臉上的表情豐富的很。
手里還拿著一片荷葉,時不時的搭在腦袋上。
夏日比較熱,找個遮擋太陽的東西是件理智的事兒,但是將荷葉折疊成帽子的形狀戴在腦袋上,似乎只有周泉一個人。
綠帽子,不是誰都有這么大的胸懷主動帶上的。
周泉站在街道上走來走去。
最后還跺跺腳,往一個狹窄的街道走去 瞧著周泉的精神狀態不對。
寧宴沒有猶豫直接跟在周泉后面。
寧宴走路的時候腳步很輕,前頭的周泉根本就沒有發現寧宴跟著他。
站在一個桐木門前。
周泉咬咬牙,伸腿將門給踢開。
撲通的一聲突然響起。
院子里剛睡著的嬰兒突然哭了起來 一個梳著婦人發髻的女人趕緊的將孩子給抱起來,攬著孩子唱起舒緩的曲兒。
寧宴視力很好,即使距離有些遠,也能看清楚這人的長相,莫名的有些眼熟,在哪兒見過呢。
實現從周泉頭頂的荷葉帽子上瞥過。
腦子里閃過一道亮光,寧宴終于明白了到底從哪兒見過這婦人了。
這不是當年在白府的后門那里,跟著周泉一起送魷魚的大姐嗎?
是周泉的妻子呢!
寧宴倒吸一口氣,再也不覺得周泉頭上的帽子有什么不對了。
周泉的妻子失蹤,她也是聽過的,周泉這兩年一直都在尋找這個妻子,只是,真相似乎有些殘酷。
瞧著周泉妻子的樣子,似乎是剛生孩子不多久。
不要問寧宴怎么知道的。
孩子哭了,就往孩子嘴里喂奶,還是母乳,除了剛生孩子不久的人誰還有母乳這個東西呢。
周泉額頭上的青筋都快蹦出來了 手心似乎也在淌血。
這人,攥手的力氣太大了。指甲將手心給扎破了。
寧宴…
寧宴這會兒也不知道該怎么做。
周泉這刺激受的可真不小呢。
“你在俺家門口站著干啥子?”一個麻子臉的男人,肩膀上搭著一個汗巾,上衣已經被汗水打濕,衣服呈現兩種顏色分化。
褲腿上也帶著泥土。
似乎是剛從碼頭那邊兒抗麻袋回來。
這樣子…
“這里是你家?”周泉的聲音多了一些說不出的詭異。
寧宴有些慶幸,幸好她過來了,若是不過來,周泉怕是要奮起殺人了。
“肯定是俺家了,里面是俺媳婦兒,怎么樣長得好看不.”麻子臉說道媳婦的時候,臉上帶著笑。
笑容燦爛的很,對著陽光,臉上的麻子似乎都可愛了幾分。
然而,這可愛的面容對于周泉來說著實可恨。
這人竟然指著他媳婦兒說是自己的媳婦兒。
是個男人就不能忍啊!
一拳頭就把大漢的鼻梁給打歪了。
兩管鼻血順流而下。
麻子臉瞬間就怒了,憑啥子一言不合就打人啊!
是欺負他不會打人嗎?
大吼一聲,對著周泉錘了過去。
外面動靜這么大,里面正在哄孩子的婦人自然是要出來看上一下的。
瞧見麻子臉拽著一個男人錘,趕緊的將抱著的孩子放到家里去,隨后才走出來拉架。
將麻子臉拉開,嘴里念叨著:“你怎么又打人?不是說好了,以后盡量不動手嗎?”
“說出來你可可能不信,是他先打我的。”
麻子臉捂住自己的鼻子,伸手指著周泉,
周泉自從婦人走出來就呆滯了。
他的妻子哦,跟著他的時候,對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但是…
對著這個麻子臉。
溫情小意,簡直就是他夢中妻子的樣子,
只是可惜,這一面不是給他看的。
心里別說有多疼了。
樹上站著的寧宴,似乎都能聽見周泉心碎的聲音。
咔嚓咔嚓的。
婦人順著麻子臉手指指著的方向看去,視線落在周泉身上。
臉色猛地一白。
嘴唇哆嗦一下。
扶著胸口使勁兒呼吸一下。
拉住麻子臉:“咱回家了,回家吧。”
“哦。那就回家。”麻子臉感覺到自家媳婦兒手都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