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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6章 火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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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笑聲代表什么,寧宴自然是明顯的,嘴角也露出笑容來。

  笑的比這些攔截的人還燦爛。

  “老大,她莫不是個傻子啊,到現在了不哭反而還笑。”

  “滾犢子,笑不好嗎?等會兒玩起來笑嘻嘻的總比哭唧唧要帶勁兒…”

  “老大說的對。”

  一群人嘴里的葷話脫口而出,一點兒也沒有覺得不對。

  從這些人嘴里,寧宴大概已經知道了一些東西。

  這些人攔道搶劫還不算,竟然奸污過路過的女人。

  在寧宴看來,這個世界上有兩種人最是不可以原諒,一種是人販子另一種則是強奸犯。

  其他的…

  相比而言,或許可以給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這兩種,凌遲都是輕的。

  手里的橫刀拔了出來,寒月冷暉,一刀一個。

  為首的被稱為老大的人頭顱咕嚕一聲從脖子上掉了下來。

  簡單的一個動作,將這些本就沒有多少本事,完全因為人多壯出來的膽子嚇裂了。

  反應快的往后跑去。

  反應慢的,呆若木雞。

  還有幾個膽子小的,直接尿了褲子。

  這些人啊!

  “大,大娘子饒命,饒命啊,小的上有老下有小…”

  一句話還沒有說話,頭顱咕嚕一聲掉在地上。

  寧宴從不是什么心軟的人。

  或者,她柔軟的內心全都給了家人。

  在外面,這些人…

  當初被搶劫的,被玷污的無人孤立無援跪地求饒的時候,這些人有饒恕嗎?

  沒有!

  惡人只會老去,從不會變好。

  寧宴深覺這句話很有道理。

  所以,一個人也沒有留來。

  滿地的尸體頭顱,寧宴看都沒有看。

  將這些人解決了,就騎著馬走到一處河流。

  將身上沾了血的衣服脫下來,跳到河水里將自己清洗干凈。

  沾些的衣服則是晾曬在樹上,夏日里的山風吹過,衣服很快就干了。

  只是,上面依舊殘留著一些淡淡的血腥味。

  寧宴向來是討厭血腥的,只會有時候靠著教育是不了壞人的,這個時候想要的就是以殺止殺。

  對于寧宴來說,這次出門最大的敗筆就是沒有多帶幾塊肥皂。

  按理說一塊肥皂可以用很長的時間。

  她帶著的四五塊,已經不少了。

  只是…

  溫言強行搶走兩塊,她又給陸含章兩塊。

  剩下的一塊,已經用完了。

  女人用起香皂來,要比男人浪費多了。

  男人洗澡的時候,胡亂的抹一下就可以了,但是女人得細致的擦拭洗干凈。

  所以…

  回來的路上就沒有肥皂了。

  原本寧宴還覺得無所謂,但是呢,現在殺人了,還殺了不少的人。

  身上全都是那種隱隱約約的味道。

  對于這種鮮血的味道,寧宴是既興奮又厭惡。

  輕輕嘆了口氣。

  用樹枝編造一個秋千形式的吊床,靠在上面閉眼,休息一夜。

  次日將晾干的更顯鮮紅的衣服收起來,隨意的吃了一些干糧,寧宴就騎上馬兒繼續往京城的方向走去。

  一輕騎,一到影子。

  從山林掠過。

  同樣的事情,寧宴依舊可以遇見。

  若是有良知的只搶錢不做其他的寧宴索性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殺人,并不是一件好事兒。

  能不殺人,自然是不要殺的。

  回程的路很長,將近走了一個月,寧宴才看見通縣的影子。

  牽著馬兒走到縣城。

  縣城似乎更熱鬧了。

  即使是炎炎夏日,道路上來往的人都不顯少。

  還有不少的外地人。

  寧宴牽著馬,行走在路上,第一時間就被開著成衣鋪子的婳琴瞧見了。

  瞧著寧宴稍稍有些疲累的身影,婳琴端著茶碗走了出去:“村長回來了?”

  “可不是回來,你生意不錯啊!”

  寧宴說話的時候,往鋪子里瞧了一眼,不大的店面里站在三四個人都在看衣服,有人看自然就有人買了。

  “還成,村長喝點水。”

  婳琴說著話,又給寧宴端了一盆水。

  “大娘子若是不著急回去,可以在這里洗漱一下,精神奕奕的回家。”

  “…”寧宴笑了笑。

  婳琴這人還真的是考慮的極為周到。

  滿臉疲累的走回家里。

  可不是會讓家里的人擔心。

  倒不如在這里休息一下。

  正好,婳琴鋪子里還放著一個躺椅。

  寧宴也沒有矯情,洗漱一下,換上一身婳琴鋪子里的新衣服。

  靠在躺椅上睡了過去。

  疲累的人,對周遭的感知會降低到一定的程度。

  即使婳琴做生意跟人討價還價,也影響不了寧宴睡覺。

  日頭西斜,寧宴睜開眼睛。正好對上西邊的萬里紅霞。

  “火燒云啊!”寧宴盯著紅彤彤的半邊天空,腦子里突然竄出來上輩子上小學的時候學的課文。

  大白狗變成紅的了,紅公雞變成金的了,黑母雞變成紫檀色的了。喂豬的老頭兒在墻根靠著,笑盈盈地看著他的兩頭小白豬變成小金豬了。

  這段描寫原本是應該忘記的。

  畢竟過了一輩子,還重新來了一次。

  但是瞧見火燒云的時候,這段描寫就竄了出來。

  有些記憶雖然會被遺忘,但是,若是機緣恰當,還會再次跳出腦子。

  寧宴瞧著天空,直到天上的火燒云淡去。

  日頭完全消沉。

  黑夜慢慢彌漫。

  “大娘子,咱們得回去了。”

  見寧宴已經清醒了,婳琴提醒一聲。

  婳琴回去是乘坐公交馬車。

  寧宴不跟婳琴一路,她是騎著馬的。

  頷首應了一下,寧宴背上自己的包袱,牽著馬兒往城外走去。

  走出城門,策馬狂奔。

  一口氣跑到了溝子灣的村口。

  這個時間算不的早了,但是,隱隱約約的,寧宴還在村口瞧見幾個眼熟的人。

  可不就是寧有余帶著豆豆跟平安么。

  寧宴撒手將馬韁扔了出去。

  往幾個小孩兒的方向跑去,開快要抱住寧有余的時候,寧宴腳步瞬間頓了下來。

  將身上的包袱拿下來。

  里面還放著幾個仙人掌呢。

  若是一沖動一抱,這仙人掌可不是將人給刺成刺猬。

  沒有被抱一下,寧有余心里有瞬間的失落,見寧宴從身上掏出東西的一瞬間,寧有余的眼睛瞬間又亮了起來。

  “這是什么呀?”盯著仙人掌,眼睛里都是好奇。

  “給你們培養愛心的,一人一顆,都好好養著知道嗎?”

  寧宴將幾個小花盆一人分了一個。

  得到稀罕東西的寧有余也不在意剛才沒抱住了。

  伸手輕輕的在軟刺上碰了一下。

  “扎手。”

  “可不是扎手,以后可得記住了,扎手的東西多的事兒,不能因為好奇就碰觸。”

  “哦。”

  寧宴隨隨便便的一句話。

  寧有余就記在心里。

  幾個人一起往家里走去。

  夜色越發深沉。

  一個大人,三個孩子,還有一匹馬晃蕩到了山腳下。

  走進家門的一瞬間。

  親切感油然而生。

  回來之前沒有跟人通知過,畢竟若是寫信的話,人到了溝子灣,信函都不一定能夠到。

  雖然沒寫信回來,但是家里的房間每日都有人打掃,床榻上的被子也每個幾日都會晾曬一番。

  “大娘子可算回來了。”

  賈婆子瞧見寧宴,臉上全是笑。

  大娘子幾日沒有在家。

  桃子跟團子都會說話了。

  雖然只是簡單的蹦出來不像是話的話但是那也是會說話了。

  寧宴對著院子里的人笑了笑,沒有繼續寒暄下去。

  先往嬰兒房里走去。

  兩個還在都已經睡著了。

  似乎感覺到什么。

  小桃子憋憋嘴,哼唧幾聲,突然的哭了起來。

  寧宴趕緊走進去把人抱著。

  抱了桃子一會兒,小桃子終于安靜了。

  寧宴轉頭看向團子。

  團子睜著眼睛,眼睛黑漆漆的,跟陸含章一樣一樣的。

  團子就這么盯著寧宴,不哭不鬧的。

  寧宴一心疼就把小團子給抱了起來,抱著晃悠起來。

  團子閉上眼。

  慢慢的又睡了過去。

  似乎是很聽話的樣子。

  旁邊站著的奶嬤嬤瞧著團子在寧宴的哄睡下,沒一會兒真的睡了過去。

  嘴角直抽抽,這個小家伙,在她面前的時候就跟小魔王一樣。

  不想睡的時候不管怎么哄都不管用。

  非得鬧騰。

  現在在大娘子面前,就跟老鼠遇見貓兒一樣,安靜的很。

  若不是親眼瞧見小魔王還有安靜的時候,她肯定是不信的。

  揉揉眼睛…

  即使是親眼看見,她也有些不敢相信。

  瞧著小團子睡著,寧宴伸手在小團子的臉蛋上捏了一下。

  軟踏踏的、q彈的,手感很好。

  小團子也老實,被寧宴捏了一下也不哭鬧,吧唧一下嘴,繼續睡了下去。

  寧宴瞧見雙胞胎睡覺的樣子,心都快融化了。

  走出嬰兒房,瞧見院子里扎馬步的寧有余,邁步走到寧有余身邊。

  “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可不是辛苦了,將整個家庭的膽子都撩在小孩身上。

  她自己都是心虛的。

  辛苦歸心虛,對孩子該有的肯定還有贊賞也不能少。

  寧宴深知肯定贊揚對于孩子的成長有極大的幫助。

  所以不能吝嗇。

  瞧一眼寧有余額頭的汗水,拿出干凈的手帕,在小孩光潔的額頭擦拭一下。

  母愛這東西必須讓孩子在年紀小的時候體驗到。

  不然…

  缺少母愛,日后長大了,怕是要離不開母親了,說不得就變成什么媽寶男,或者找媳婦兒都得找個年紀大一點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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